13猛兽(1 / 2)
自作自受。
她脑子里闪过四个字。
“你变了。”她拽着他腰侧的衬衫,谨慎地内涵他,“这么多邪念。”
他没出现半点羞惭,安然道:“是吗?”
时移世易,故人生变,小孩也长大了。他再留在原地,日日不变,也不过就这样。既然她嫌他无趣,不如一起变了,无需继续克制,松快一些。
他也不用再担心吓到她。
戚梦年撩起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的墨发绕在骨节修长的手上,香yan浓丽。他笑一下:“前世业障,我该是欠了你许多,才邪念难消。”
这辈子还不清了。
柔而暖的灯照亮满室的花,他的t温b她更高,她裹在他衣襟里被他紧拥着,晚春热得像盛夏。
窗户开了一道缝,有凉风吹进来。他侧头看去,玻璃映出他们缠抱在一起的倒影。
领带夹贴着她的脖子,冰凉的贵金属传来一阵阵微痛的沁凉。领带好似延长线,引领她视线往上,仰头看他。
下颌线条锋利jg美,他领口紧扣,修长的脖子扬起优雅的孤独,喉结明显凸出。
……喉结的大小和x器官成正b吗……她到底在想什么。
金娴眼神游移:“你先放开我。”
“不咬吗?”他的目光收回来,在她眉眼间停驻,道,“那后天的拍卖会……”
威胁她。
她抿住嘴唇,一把揪住他的领带,b他弯腰:“放我下来,我要踩在地上。”
他抱得她两只脚都离开地面了。
闻言他放下她,俯身靠近。
因为男人身高太高,迁就的姿态显得有些突兀,如同被她抓住了项圈的巨型猛兽。猛兽还没被驯服,并不把渺小的驯兽员当回事,他好奇着,打量着,带着好整以暇的笑意,准备伺机将她扑杀、吃掉。
像文殊菩萨座下的青毛狮子,下凡吃人的反派角se。
他慢慢道:“现在……”
“……”
压迫感好强。
她抓着领带,手指松了又紧,仰头凑上去。
嘴唇闭合着,刚刚碰到领带夹,压得唇r0u变形,她就觉得痒。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指捏上去……
他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手放下。”
“张嘴。”
她迅速瞥了他一眼:“那等会我解开这个……”
就好了吧?
鲜红的唇瓣贴近他x口,舌尖一晃而过,雪白整齐的牙齿磕在贵金属上,骨传导的清脆碰撞让她头皮发麻,眉头皱在一起,情不自禁t1an。
尝起来居然是微甜的,凉,y,细细一条,她的舌头一擦,陷进夹子的结构里又滑出来,她后颈发y,莫名有一点不安。
是因为他在头顶盯着她看吗?
钻石被叼在红唇边,闪烁得让人眼花,戚梦年能看出她在无意识地吮,像害怕口水溢出来太多,因为尴尬忐忑红着脸,表情却认真。
奢华的光彩里无情而纯情……本身就在g人。
温热急促的呼x1拢在他x口,口水洇sh一小块衬衫,布料变得半透明了,sh热地贴在他皮肤上。
他颈侧的血管凸出来,压抑地拉长呼x1。
她很聪明,趁他没说话,叼着夹子扯下来了,一成功立刻推他:“唔……嗯!”
话说得不及时,领带夹还在嘴里叼着,突然变调。
她手里还无济于事地攥着他的领带,但他突然俯身,像酒醉倾倒,将她重新重重压回她躺了一天的躺椅上。
她还没明白过来为什么,一张嘴领带夹掉出来,咔哒一声落在地上,划出一道闪光,像小孩没吃完的bangbang糖被碰掉了。
但没人管它。
躺椅不堪重负地吱咯。她眼神茫然,唇上是sh润的。
戚梦年尝她。
“呜……”金娴想喊他,嘴唇被咬住了。
驯兽师稚neng,被猛兽抓住了破绽,热切而暴烈地品尝。他吮得太用力,因而唇舌像有倒刺一样,稍稍接触她就又痛又麻。唇瓣辗转交缠,动静暧昧杂乱,口腔黏膜被舌尖g弄t1an舐,来回往复,他x1shun不停,几乎把她肺里的空气都夺走了。
她脸se越来越红,被他挤压的x口激烈起伏,拼命求生,可怜地呜咽。
金娴眼前发昏,她快缺氧了,大脑里飞满了各种颜se的鲜花。飘飘忽忽地,她忽然觉得很委屈……怎么会这样?他吻得好疼啊,又快,又深,她想反击咬他,但他过于强势,没有空档,找不到办法。
以前他的吻不是这样的,他总是那么濡sh温软,像果冻、布丁、软糖,在她承受的范围内,唇齿间缠绵悱恻地相贴,克制温驯地缠绕,厮磨……
“呜——”她突地拽紧了他的领带,另一只手抓在他手臂上。
好深,喉咙口里怎么能被t1an到?她眼眶刹那间红起来,想呕吐又吐不出来,挤出两滴泪珠。她有种强烈的被侵犯感,像他要从嘴里直接吮出她的灵魂,然后吃掉。
她被吮得只剩个空壳了。
头皮发麻,她脚尖踢起来,没碰到地,踏空。
“……”戚梦年停了一下,唇瓣稍侧移到唇角,哑声道,“呼x1。”
她嘴唇肿起来了,晶莹yu滴,大口激烈地喘,好似劫后余生,手里用力勒他的缰绳。
“不、不要了!”她艰难地用气声喘道。
他距离极近地俯视她,目光往下落,落在她的手上。
领带被她扯得变形,攥在她手心里。她想通过这个可笑的布条驾驭控制,但结果是,她主动把他越拽越近——直到他们靠在一起了。
无法驾驭的猛兽,通过缰绳反过来困住了她。
他hanzhu她的下唇,又吻进去。
这是她躺了一下午的位置,有她的t温,也有她身上的特殊香气,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馥郁暖香,忽隐忽现,因而更冶yan……
她想故技重施,把他踢开,被他一把握住小腿。
掌心摩挲,触手冰凉。他微微停顿,皱眉,贴着她的唇,极力压抑喘息:“冷吗?”
她哽咽一声,手被领带勒得通红,想从他手里收回腿,膝盖却无力晃动,yu拒还迎似的地贴上他的腰。
“……混蛋。”她声音微弱地说。
戚梦年微顿:“嗯?”
骂他?
她蜷在躺椅上不停地喘,唇边晶莹的痕迹淌下来,她伸手擦掉。
头发散乱,眼眶红,鼻尖红,脸颊红,脖子也是红的,嘴唇肿得快流血了。仅仅只是吻了一会儿,却像是被强迫吞了……什么别的。
戚梦年喉结一动,强自忍耐某些恶念。克制过后,他抬手抚0她的脸,刚碰到她,她就偏头躲开。
又躲。
他收手叹息,温和道歉:“好了,乖。是我太过分,以后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一拳打在棉花上。
怎么感觉更讨厌了。
她手脚发软,根本没办法从躺椅上爬起来了。
好歹获得了一点空间。
金娴躲了两个晚上,戚梦年一直睡在客房,没有过来,让她松了口气。
闲下来无所事事的时候,她就开始脑补等拍卖会回来要怎么跟他摊牌。
先要装得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似的,难以置信地问他:“你要结婚了?”
如果他否认,她就拿花瓶——就桌子上那个——借机摔他:“说谎!”
如果他不否认……
唉。
她就只能再问问,她什么时候搬出去b较好……
就……也只能这样了。虽然沈欢言说要找他要钱,但是她心虚。季光解约的五千万违约金是他摆平的,真算起来,她不觉得自己抵得上那么多。
灰溜溜地净身出户,先去酒店开个房间住几天,尽快租个房子,地铁附近,不用太大,太大她也没钱,二三十平能放个床睡觉就好。
——等等。
如果不出意外,“被赶出去”这事最早明天就该发生了。
脑内活动激烈,她躺不住了,爬起来拿手机看租房攻略,又下载租房软件,寻找出租房源。
这一看就从半夜一点看到了凌晨三点半,她越看越清醒,睡不着了。
肚子饿了,开始咕噜噜地叫,她拿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胃火中烧,冲昏头脑,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外面静悄悄的,戚梦年大概早睡了。
她得下楼吃点什么垫垫肚子。吃他的,反正是最后一晚上了。
一楼黑漆漆的,只有一些小夜灯感应到人靠近,亮起微弱的光。她钻进厨房开冰箱。
戚梦年不吃西餐,她在孤儿院也是吃食堂大锅饭长大的,从不主动要求吃什么,两个人的偏好导致冰箱里连块面包都没有,空空荡荡,只有牛n还有几道第二天早餐可以吃的小菜。
“……”喝点牛n吧。她拿出牛n瓶,一转头,脑子里嗡一声,吓得倒退三步。
一个高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站在厨房外,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久。
“啪。”灯开了。
戚梦年脸上带着倦意,声音沙哑:“热一下。太凉了。”
见到是他,金娴肩膀一松,看到他脸上有枕头压出的红痕,觉得有点滑稽,又抿着嘴角忍住。她压低声音说:“我已经很小心了,你耳朵怎么那么灵……”
是他自己的原因,换了床,身边又少了人,他这两天睡不太好,也睡得很浅,总是醒,怕她那边有什么事情。
他没解释,走进去:“你不会,我来吧。”
冰凉的牛n瓶在室温下凝结水珠,沾sh他的手心,他侧头看向她:“饿了吗?只喝牛n不行。我煮碗面。”
“……”她摇头到一半,忽然改成点头。
油烟机开始喧嚣地工作起来,他在厨房烧水,给她煮一碗素面。
她坐在餐厅看他的背影,被极力忽略的遗憾一点点漫上来。
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是她在这躺的太久,忘了这不是她的家。她本来就只是一只被暂时收留的流浪猫。
“太晚了,吃太多积食也不好,吃一点胃不痛就好。”他递给她筷子。
她低头趴进热腾腾的碗。戚梦年很少做饭,但是偶尔下厨,手艺居然还可以。尤其是下面,汤底很鲜——听说是从寿生寺做斋饭的老和尚那里学过秘方,那老和尚年前出去云游,不知道云游到哪去了。
头发被微弱地牵扯了一下。他站在她后面,单手把她滑落的长头发拢到手里握住。
“别看我,专心吃。”他道。
她点了点头。
吃饱了,就该“走”了。
拍卖会是慈善x质的晚宴,中午十二点沈欢言在湖墅金屋外疯狂打语音电话。
打了七个,金娴终于接了,迷迷糊糊地说:“啊?”
“啊什么!”沈欢言气急败坏,“你说那个谁是不是有病,我说了来找你,他们不给我开门!让我在门外等!他该不会是嫉妒我跟你关系好吧!”
一猜就中。
戚梦年完全不想让“沈欢言冲进卧室把金娴从被窝里拖出来”这种事发生。他特意吩咐了nv主人没起床谁都不能打扰。
沈欢言下车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美容师、造型师等人一一接受安检,见到金娴的时候是一点半。
金娴正在g饭。
“别吃了!肚子鼓起来了!”沈欢言夺了她的筷子,“快,脱衣服洗澡做spa,今天你脚后跟都得闪光,我绝不允许任何东西影响了你的美!”
“……”金娴一边嚼一边被推上楼。
沈欢言完全把她当成娃娃打扮,热切折腾了一下午,金娴逐渐两眼无神,jg神恍惚。
“醒醒!打起jg神!”沈欢言推她,“别睡着了,要不然你玩玩手机提提神?”
“哦。”
她伸手0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出租房软件的信息,房东回复:“您什么时候方便来看房?”
“什么房?”沈欢言一眼就看到了,“买的哪的?”
出口就是买房,豪气。金娴无言以对,伸手给她看:一室一厅27平3400元/月押一付三年租。
“……”沈欢言懵了,“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从来没照过镜子?有安保吗?这不能住。绝对不行。”
或许17岁以前的金娴尚且是青涩的花骨朵,但被戚梦年庇护的这些年,她已经完全长成了,一日b一日盛放。
沈欢言没好意思没跟金娴说,虽然x情相投是维系友情的根本,但她们之所以在大学一见如故成为了好朋友,最初就是因为沈欢言一眼见se起意。沈欢言从小ai美人,从初中开始全世界到处飞,看秀、追星,这辈子自认见了不少美人,但金娴不一样。
古代说美nv是祸国殃民,就是形容这个级别。当她看到金娴,她总觉得看到了远山的雪,漫天的霞,堪b叫人失语的自然现象,是动人心魄、不可触及的震撼。
偏偏金娴喜欢她。她把金娴当作当世奇珍,独一无二。
“不会吧。”金娴没上心。
沈欢言眉头紧皱:“这抠门的,连套房也不给你……”
她忽然灵光一现,凑到她耳边:“等那什么……咳,我养你,住我那。”
思路打开了。她也算有钱有势,b不上戚梦年,但是b其他杂碎好太多。
“……”金娴无语,“我怕被你老公赶走。”
给男人当了小三,又给nv人当小三,她这人生太奇怪了。
“唉。”沈欢言开始后悔结婚了,碍事。
“别想了!”金娴叫醒她,“我们出发吧。”
“对。”沈欢言回过神来,凝视金娴,颇为自豪,“我就不信了,都传说洛家那位影后不上镜,实际美到石破天惊——胡扯,那是他们没见过你。”
金娴只来过一次这种场合。
那还是她大一的时候,戚梦年带她去的,说带她出去玩玩,别总闷在家里。他们走的是特殊通道,直接进到包厢,没人能看到她。
她坐在楼上看他们几百万几千万地拍,一直在想他们怎么那么多钱。
她在孤儿院生活时,一年食宿学费加起来才几千。
他看她皱眉就问,问出来就笑。从那年以后,戚氏每年做慈善会增加款项,多捐给几所孤儿院。
钱是好东西。她没有。
“这次拍卖所得会捐给贫困山区留守儿童。”在车上,沈欢言给她解释,“大胆拍,给金佛加功德。”
毕竟戚梦年够缺德了。
金娴下意识做了个0兜的动作。
手落空了。没有兜,她现在穿着一件黑se的礼服,b较保守,贴身的真丝长裙,裁剪流畅显身材,沈欢言选的。
她的理由是:“参加那谁的葬礼。”
金娴没问“那谁”是谁,毕竟人多口杂,她猜到就行了。
“你拍就是了,账单直接发给他。”沈欢言说,“你就撑住场,撑住……”
撑住。
……
——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