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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容淮不喜香熏,且药味过浓,只有头疼的厉害时,才会熏一两次。
他闭上眼。
今日午时过后,他的头便开始隐隐作痛,下午在训练场时头疼加重,但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按照以往惯例,到了夜里头疼定会变本加厉,让他无法安睡。
然而今夜有些奇怪。
他的头痛,竟莫名消失了。
困扰多时的头疼消失,陆容淮久违的感到一阵轻松,精神松懈下来,不多时便呼吸均匀,陷入梦乡。
陆容淮做了个梦。
许是今夜发生的事情,他竟梦到了楚沅。
在梦里,他好似一个透明人,站在一边,看见自己跟楚沅穿着皇室朝服,并肩走在宫内御道上。
看样子,应是进宫拜见帝后。
楚沅在他身侧,下巴尖尖,面容苍白透着病气,眉宇间笼着一层郁色。
他身量纤长,比陆容淮低一个头的高度,步子也没他大,咬着牙努力跟上他。
两个人无话可说,谁也不看谁,沉默的往前走。
陆容淮看着,慢慢皱起眉头。
两人在干正殿拜见弘嘉帝。
随后,他留下与弘嘉帝说话,楚沅则由太监领着,到后宫去拜见皇后。
陆容淮看了眼大殿里的自己,转头跟上了楚沅。
楚沅到了凤栖宫,皇后正召见后宫妃嫔,楚沅便站在宫门外等候。
陆容淮走过去,目光落在他脸上,在梦里第一次看清他这位妻子的面容。
巴掌大的脸,眼眸明净纯澈,气质干净,本该是位翩翩少年郎。
但他脸上却没有一丝少年的鲜活气,眼底乌青,清透漂亮的眼眸里也布满了血丝。
凛冽的寒风吹过,楚沅打了个冷颤。
半个时辰后,皇后才让他进去。
皇后视他为眼中钉,自然不会善待身为他妻子的楚沅。
陆容淮一路跟随,看着楚沅被羞辱、嘲笑,最后被三公主以玩闹为由,伸手推进了寒冷刺骨的御池。
御池冬日冰层深厚,后宫妃嫔偶尔也会在冰面上玩耍,而楚沅落下去的地方,冰层却很薄,几乎他一落下,便跌进了寒冷刺骨的池水中。
等陆容淮从干正殿赶来,楚沅已被宫人救起,三公主让人拿了套襦裙给他。
明晃晃的羞辱,楚沅没接。
陆容淮不清楚发生了何事,见楚沅湿漉漉的站着,低着头一声不吭,不知为何,他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烦躁。
他大声唤来太监,让太监带楚沅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