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可以做地下情人(1 / 2)
林清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充到头顶,半个身体都发麻。他感到出离的愤怒,脑子嗡嗡作响,并且十分羞耻,但绝不是因为被说中的缘故。
他只是讨厌不被尊重。但是他耳朵都红了。
好半天,他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才道:“你他妈犯病啊?你钟情妄想症?傻逼,谁他妈都要喜欢你!”
他鲜少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胸膛起伏不定,这让付西元觉得很有趣。他低低笑起来,安抚地用手背蹭他的耳朵。
非常烫。
他说:“钟情妄想?你果然是学医的,用词还挺专业。但其实我读书时候闲,也学过点儿心理学,你对我的好感实在很明显,你刚才的表情……”
太简单了,根本经不起试探。
“我没有。”林清骂他,“你少发神经。”
“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对我感兴趣又不丢脸。欲望本身就不是自由选择,他刻在dna里,抵抗不住才是人类。我吸引你是因为你需要被吸引。”
“什么狗屁。”
“你骂人就会这句?”付西元仰起头笑,又突然正经道,“我是个好情人,不懂你为什么不要。你有什么顾虑?说来听听。”
“……”林清脑子坏了,居然实话实说,“你名声不好,我不想让林程家知道我和你扯。别烦我了。”
“什么?我很优秀的!”付西元睁大眼睛,“不过也行,我可以做地下情人。”
“?”
“本来我们也不算搞gay吧,只是比朋友更亲近一点。还有什么问题?”
“……”林清无语,“我不像你们,没那么多‘朋友’。”
“你们?还有谁。”付西元在某些方面相当敏锐。
林清顿住,面色变冷,一言不发。
付西元观察他的表情,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我喝多那次,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弟弟。”
林清想起林骁,胸口又翻卷出厌倦感来,他想推开付西元,可付西元很能磨人。他搂住林清的脖子,无视对方的拒绝,坚定得仿佛既专一又深情。
他的嗓音有种奇异的力量:“我认真的,告诉我。”
他说:沟通是最重要的。他清楚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后撤,什么时候该表现执着,趁势追击。
他上头时一向无所不用其极。
林清被缠烦了,“行,我说。我不喜欢林骁,不想和他干同一个。”
付西元愣住了。紧接着他兴奋起来,像仓鼠看到食物,整个人熠熠发光。
他说:“原来你吃醋了啊。”
林清猛地皱眉,刚要反驳,嘴唇却被手指轻轻按住,软绵绵的。
付西元温柔地望向他,“你误会了,我跟他没做过。而且我不喜欢他,他有瘾,不干净。你比他强,有前途,我要是干爹都想让你当继承人。”
“是吗?”林清冷笑一声,却莫名其妙气顺了很多,好话谁不爱听,尽管他并不相信,“你跟他做就做,不关我事。”
“我真没有!”付西元大感冤枉,“这样,我发誓,要是跟林骁有一腿,就让我家的遗产全部留给别人。成不成?”
这种毒誓林清倒是法,是最简单纯粹的追求爱欲。
他搞了会儿,又松开手让付西元喘气,俯下身贴住他后背,亲吻他的嘴唇,碰一下就分开了。
付西元又问他:“你就是第一次吧!”
“不是。”林清死不松口,脸上热得发烫。他把手指塞进付西元嘴里,把他卡得差点呛住,逼他闭上嘴。
付西元嗯嗯几声,翻白眼:死要面子,小男生。
才刚吃过午饭不久,林清精力旺盛,做到快结束时,俩人都满身汗水淋漓,胸膛起伏如打气的玩具,米开朗基罗雕塑般叠在一起。
付西元喊累,但林清只是亲他,说再来一次。
付西元惊了一下。他被干的经验不太多,不想弄得太狠,但林清似乎不是个太在意对方意见的性伴侣。
他硬了难受,想做,就要继续做。
他再次把鸡巴插进备受开拓的洞里。
付西元有点儿招架不住了。他开始喘息着推搡起来,心烦地骂林清,说都操没水儿了啊!你看不见?滚开,弄点喝的来。
林清抓住他的手腕,“不是你想要的吗?”
“可我够了。”付西元推他,踹他一脚,想让他消停了休息会儿。但林清根本不听话。
他干他,干得很疯狂,就像明天就要世界毁灭一样。他享受这种性爱里的掌控感,越被拒绝越要反着来,天生就极具征服欲。
付西元本来有点不高兴,想发火,但转念一想也没必要,显得自己在床上很没情趣。
但他被干久了,竟然还逐渐习惯,酸胀紧张的肌肉也放松下来。如在欲海里,沉沉浮浮。
他感到一种异常的爽快,心想:干脆完全交出身体,原来是这种感觉。
不如随他去。
他一开始还做命令:“我操,轻点,就那儿……等等,那边……”可林清实在不好控制,做爱完全随心所欲。
于是后面付西元也不再说狠话,换了个叫床法。
“啊,啊啊……好爽……也太猛了你,都不会累?……啊林清,操死我了……爱死你……”
他的顺从让林清更加上头。正来了劲,却听见付西元在耳边呢喃,像是神志不清,又像是正儿八经,喑哑而慵懒地:
“宝贝,我都有点儿被你操服了。”
林清一呆,接着心脏狠狠跳动了下,腰腹冲上一股闪电般的快感来。该死,他竟然射了出来。
他感到羞耻和恼怒,咬牙说闭嘴吧付西元,你话太多。
付西元说:“你喜欢。不是么?”
他们陷入了情人关系。
有一段时间,林清除了做实验和上课,几乎都和付西元厮混在一起。吃饭做爱、在屋子里看电影,点着玫瑰香薰。
之前追求期,付西元还爱带他玩儿,真搞上后基本上就是做爱,典型的当男人达到目的。其热情高涨毫无节制,在每一个角落,用每一个姿势。
林清确实年轻,还挺会干,体验感非常强。但凡是个女孩儿估计都受不住,跟他哥比不逞多让。
但干多了也会腻。这天付西元如往常,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点开微信撩骚,问林清在干嘛,抽了几根烟,我好饿但不想起,你硬不硬。
林清回:你应该来陪我上课。
付西元:为什么?
林清:课上搞你。
付西元哈哈哈笑起来。
他把烟灭掉,将烟气吐向头顶,偏过头看窗外灿烂得透出窗帘的阳光,整个人被照得有种暖洋洋、昏沉沉的晕眩。
他突然觉得有些没劲。
追求嘛,还是过程最有趣。真心诚意在过程中也会变成执念和猎捕,真得到了,只能走下坡路。
他又想到林骁。他最初为什么对林清感兴趣?还不是为了膈应林骁!可这小子还不想让人知道……
操,好无聊。
孟洋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这俩周难约得要命。他说算吧,不过可能也快谈完了。今天go?
孟洋:okk。是谁?
付西元想了想:一会儿带给你见。
他问林清:晚上有没有安排?一天吃外卖没意思,愿不愿意去外面玩,有朋友在。
他以为林清会拒绝,毕竟人家说过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谁知却眼见对话框里对方输入又停止,反复两次,最后回道:
行。
没想到,他还有点黏人啊。付西元想。
不过林清给面子,他也很高兴。上次跟孟洋聊起还是八字没一撇的状态,如今已经在床上滚了八百趟,这显然认可了他的魅力,他迫不及待想展示。
男人嘛,一点点虚荣心。
付西元开车接林清,送他一把花香浓郁的白荔枝,和另一把清淡的香雪兰。说你闻一闻,更喜欢哪一个?
林清瞥他一眼,嗅了下,“后面吧。”
付西元于是点头,又拿出两盒香水,其中一瓶给他,“那这款香调给你,另一瓶我用。”
林清怔了下,“什么意思?”
“好兄弟用一下情侣款,不行啊?”付西元随手把香水喷在腕上,捧住他脸颊亲了亲。
“滚开。”林清先推开他,又捏住他的脖颈拖过来,将亲吻重新落在了唇上,力度重而短暂,“我不是你兄弟。”
“为什么?”
“我看不上你。”
“神经。”付西元笑着骂他,看他衣服上有褶皱,就帮忙整理,用手掌熨平,“这新衣服?不行啊,改天给你多买几件。”
“不要。”
“别给你爹丢脸。”
“……”
他们去一场电竞比赛的afterparty,有几个选手平常都是恐女or爱妻人设,戴个眼镜钢铁直男老实脸,私底下玩儿起来比谁都欢。
孟洋一见林清就愣了下,“哟,哦……小帅哥呀。”
林清没搭话。付西元向所有人介绍,说这是我好朋友,在某某大学读书,他话不多,别介意。
有人笑:“跟你还能内向啊,i人都得变e。”
林清把手搭在付西元肩上,“我不内向。”他的确从不怯场。
付西元看他一眼,把他手臂扒拉下来,抬抬下巴,“好渴啊,帮我去拿杯酒喝。”
他发现林清很吃撒娇示弱那一套,假设林清是古代君王,一定过不了美人关。强硬命令绝不会干,可但凡软一点,尤其在事后温存时,他配合度非常高。
付西元喜欢这一点,他习惯于试探情人的底线,并使其不断降低。
林清去帮他拿酒,孟洋拉他认识其中一个电竞选手,绰号大k,长相挺酷偏禁欲,女粉丝众多。
孟洋就是混这些圈子在行,无论时尚摄影还是游戏。
付西元同他聊了几句,毕竟是帅哥,家境也好,印象还行。他本人和网路形象不同,有点迷之热情,上赶着要和他加微信,说哪天一起打游戏。
付西元敷衍回应。林清回来站了会儿嫌烦,拽他走了。
等喝了会儿酒,半醉不醉,孟洋才凑过来,说笑死了,那个k他不知道看上谁,拼命找我打听你们。
“我们?”
“你和小帅哥弟弟。”他避开林清,在付西元耳边小声,“你晓得吧?我看他不好意思讲,那意思应该是,想three。”
“3p就3p,说什么three。”付西元仰头把shot一饮而尽,翻了个白眼,“受不了你们桑海宁。”
他的独占欲并不强,听到有人对他和他带来的“小朋友”感兴趣,第一反应是十分得意,这说明他眼光好,林清确实是个高级货。
一高兴,他就顺手揽住林清脖子,挂得人家低下腰来,薄唇贴着耳朵根,笑嘻嘻地分享:“刚那个男孩子想跟我们3p,你怎么想?”
室内音乐很吵,林清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3p啊!3way,三人行!”付西元按住他耳朵,让他听清,“我觉得他还不够帅,差口气,是不是?”
其实他非常少玩儿多人行,仅有的也是和女性。假如非要玩,他脑子里浮现的只有林骁,假如兄弟俩的话,一定非常……
林清的胸口唰地一寒,脑子像被人打了一棒,哐哐作响,再无一丝深夜的醉意和睡意。
他重复,一字一句:“三人行。”
“嗯。怎么?”
“3p,p你还是p我?”
付西元眨眨眼,顺势用额头贴住他的,低声道:“你想搞啊?想搞的话,我可以……”
“你把你妈让我操。”林清说,语气极其阴沉,“我也可以。”
付西元一愣,嗔怪地拍他肩膀一下,“干什么骂人?这说明你有魅力!”
林清只觉得烦,他突然很想回去学习。尽管付西元今天穿得很漂亮,显得肩宽腿长,让他总想握住他的腰。
但他也根本没那么大吸引力。
他也不过是……
叫大k的选手走过来,笑呵呵地搭话,说你们聊什么呢?一会儿百大dj要来,一起上前面听听。
付西元倒觉得可以,他认为蹦迪属于日常运动。但林清却不跟他走,生根似驻扎在原地,面无表情。
付西元哄他:“走嘛。”
林清冷冷:“你们玩不就够了么。”
“没你我玩儿什么?”
“你问他啊。”
“谁?”
林清纯黑的眼珠子像某种机器,激光切割机,慢吞吞转移到大k脸上,上上下下。那表情看得他背后发毛,不由尬笑:“没事哈哈,你们先聊。”
付西元见他走掉,挑了眉毛,“啧,够凶的你。真没情趣。”
“怎么算有情趣?”林清又开始泛恶心,喉咙口酸胀发疼。这让他既厌恶付西元,更厌恶自己。
他说:“你欠操可以挂个牌去外面找,别拉着我犯贱。”
付西元一愣,这毕竟不是床上,旁边还都是人,这话太难听。他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开口:
“你发什么疯?”
林清转身就走。
付西元骂了句靠,一时也来气,都没来得及告别,紧跟着追出去。外面凉风浇头,吹得他一激灵。
他刚出门口,就被林清拽住衣领,眩晕着跌跌撞撞走了段路,就猛地被甩在墙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差点把尾椎骨都撞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