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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敢猜接下来许柏晗要说的故事。
许柏晗等她坐定后,便继续说道:“云泊是我的堂妹,她的爷爷,是我爷爷当年下乡时候的好友,后来她爷爷为了救我爷爷丢了命,奶奶没过两年也走了,我爷爷就把她爸爸收到自己户口下当自己儿子养了。后来我爷爷回了城,娶了我奶奶,生了我爸爸,但他们夫妻俩也一直把我大伯当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疼爱,送他出国留学,给他集资办厂做生意。我大伯很早地娶了妻,生了四个女儿,没有儿子,大伯母却已经上了年纪,不能再生了。为了要一个男孩,他开始在外面拈花惹草,云泊的妈妈,就是其中之一,却没想到,她也隻生了一个女儿,大伯便不愿意认她,后来,云泊的妈妈就把云泊丢在了大伯家的家门口,和另外一个男人跑了。大伯母大闹了一场,坚决不让云泊进门,大伯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管,直接把云泊寄养在了老家的远房亲戚那,一直到云泊长大了,也没有接回。后来云泊要上学了,必须要入户口了,大伯便把她落户在了那个亲戚家,从了亲戚的云姓,名字也草草地跟了我们的辈,直接单名一个柏字。”
陆子筝敛了眉目,安静地听着。云泊,她的名字,倒与她的身世,贴切异常。像云一样,无依无靠,自在洒脱,不知道她是看的太开,还是太看不开。
许柏晗唇角带了淡淡的笑:“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十二岁的时候,她隻比我小一岁,却比我矮上了一个头。那时候爸爸在老家那里开发了一个度假村,我和弟弟暑假过去玩,爸爸一直记挂着云泊,觉得大伯对不起她,平时也帮不到,便在我们去的时候,顺带着带上了云泊一起去。”
她像是回忆起了那时候的场景,满眼里皆是笑意:“她那时候性子傲的不行,跟着我们走后,除了淡淡地叫了我爸爸一声叔叔外,便谁也没理过,一个人窝在角落里自娱自乐。可她长的十分合我眼缘,个性又特别,我对她有着不自觉的喜爱和好奇,即便碰了许多次壁,还是会忍不住去喊她一起出去玩。最后,我终于还是成功了。”
许柏晗有些得意地问陆子筝:“你猜是为什么?”
陆子筝看着许柏晗难得调皮的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哪里猜得到。
许柏晗笑答:“后来,她和我说,因为那天我对她笑的太灿烂,她觉得像是看到了生命中的太阳。”
陆子筝抿唇好笑道:“她说话,倒像是个浪漫的诗人。”
许柏晗的眼眸亮了亮,讚同道:“她不只是一个浪漫的诗人。那一次见面后,我每年暑假,都会和弟弟一起,接上云泊,去度假村度假。那时候没有手机,云泊就每个月给我寄信,有时候一封,有时候两封,我们的联络日益热切起来,彼此也越来越熟悉。我有时候觉得,她应该是天生的艺术家。她可以在路边随意采一株草编织出各种各样活灵活现的小动物逗我开心,也可以随手摘下一片树叶为我吹奏出悠扬的曲子,她甚至可以自学会轻巧地用圆珠笔为我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肖像画。我承认,我越来越臣服与迷醉于她的才情和柔情里。所以,第一次她用炽热暧昧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没有躲开她,十五岁那年,她第一次温柔而热烈吻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