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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我躺在床上,忽然感受到自己的愚蠢。我只是拿自己的伤口,去逼别人不准碰刀子。所谓的痛苦与危险,其实他们也有试了再懂的权利。谁要爱谁伤害谁都不干我的事,我只是依然介意自己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可是,我一样选择了阿彻却没顾虑彦錚,不是吗?难怪小陆说,爱情是自私的。原来,我比谁都自私。
专辑发行了,我跟曼青小小地红了。小陆升职也和曼青分手。我们回到原本的上课时程,只是偶尔有节目发通告,我们就去表演。
「两年后,你有什么打算?」曼青问我。
「既然决定不再发片,完全地在幕后工作,或许,会回台湾拍v吧。」
「我答应凯西要加入她的舞团,大概没办法实现拍片梦了。誒,如果哪天我不跳舞了,能不能去台湾找你,加入你的拍v团队?」
「当然可以。」我拥抱她,「你能自导自演,而且跟我有最佳默契呀。」
接下来的两年,很快就过了。
最后一堂课,阿杰带我们到居酒屋,还邀请了所有授过课的老师以及和我们混得很熟的工作人员。包括李姊和采儿姊都来了。
我已经不像高中时一样没酒量,可是对于啤酒就是莫名地抗拒。
「这不是你害怕的台湾啤酒了,还是不行吗?」阿彻揉揉我的头,然后贴心地帮我换成了清酒。
几杯酒下肚,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三年的回忆,聊着各自的理想与未知的将来,也聊到了离别。
曼青把头靠在我肩上,哽咽地说了些什么,开始抽泣。我抱住她,安慰几句也哭了起来。
等回到台湾,就可以见到日夜思念的妈和蔚桓,可以和从前的朋友聚在一起,可以吃到熟悉的食物。可是,就不能和曼青成天腻在一起,那些交换的心事与一起做的梦,以后就要分隔两地。离开以后,不再是一群对创作有热情的人凑在一块儿分享自己的理念,不同的想法不能再碰撞,只能孤独地走自己的路。心情低落时,听不见小陆的冷笑话也看不见他的耍宝搞笑。太多太多在深圳的美好,是跟这些人一起创造,分别以后,是回家,却要承受更浓的乡愁。深圳是我的第二个家,可是,这群家人还有相聚的一天吗?
而,我跟阿彻的未来,我甚至不敢去想。我想回台湾,可是他的事业在这里。我们的爱情隔着台湾海峡,真的不会变吗?
哭着喝酒好像特别容易醉,视线不知道是因为泪水而模糊,还是因为酒精起了作用。倒下之前我看见曼青伏在小陆深上又哭又笑,然后,我倒在阿彻暖和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