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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证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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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警阿甫与同事获报赶来现场时,看见已生屍斑的幼童屍t,皆不胜唏嘘。

据了解,si者名叫林伟,今年才六岁,父亲约在三年前过世,在那之後,母亲李姓妇人就带着他和一名王姓男子同居。

而这名王姓男子,便是本案最大的犯罪嫌疑人,目前仍下落不明。

後经法医剖验,发现伟伟生前疑似遭受到极严重的nve待。除外表有明显伤痕,他的全身多处烧伤与骨折,部份内脏亦因外力作用而破裂,惨不忍睹。

伟伟在外地求学的堂姊闻讯赶来,难过地说:「那个禽兽怎麽忍心下得了手?伟伟还叫他爸爸耶!」

她的这一句话透过记者报导之後,立刻在国内引起极为激烈的讨论。

天真的伟伟不过是想从王姓男子身上寻找失去的父ai,为何这个单纯的心愿却换来如此的结果?社会大众十分愤慨,纷纷指责王姓男子的残忍和李姓妇人对亲生儿子的冷漠,并希望检警能尽快找到失踪的王姓男子、将他逮捕归案。

面对从各界涌来的压力,身为基层员警的阿甫感到十分头痛。且先不论那王姓男子究竟是不是杀害伟伟的真凶,满怀热血和正义感的他,又何尝不想尽快找到人,好厘清案情、还年幼的伟伟一个公道呢?

可即使搜遍所有王姓男子可能会去的地方,那家伙却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害警方无功而返。

几日下来,阿甫和同事们都快累翻了。

更麻烦的任务还在後头。

伟伟的堂姊突然带着一只非洲灰鹦过来,说牠是伟伟生前很疼ai的宠物,本来由她自己带回去照顾,但後来实在不想继续睹物思人,所以希望由好心的警察代为收留。

听见这句话,警局里的所有同事马上启动装傻模式,把这件棘手的事情y是推到老实的阿甫身上。

可怜的阿甫,当天只好乖乖地把这只鹦鹉带回家。

「牠好可ai喔!叫什麽名字?」阿甫的nv友暖暖兴奋地凑到笼子前,不停端详着牠。

「听说叫饼乾。」阿甫说。

「哇!那牠会讲话吗?」

「呃……应该会吧?」

暖暖微笑,对鹦鹉说:「饼乾你好!」

「你好!」饼乾回答。

一旁的阿甫叹了口气。

「g嘛唉声叹气的?」暖暖转头问。

「还不就为了这件案子在烦恼。」阿甫说:「我们怀疑伟伟的妈妈其实知道那姓王的在哪里,可是为了包庇同居人,才一直不肯说实话……唉,那个叫伟伟的孩子真可怜!这世上怎麽会有这种母亲!平常不好好照顾儿子就算了,现在出了事,居然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真要说起来,还是把他凌nve致si的那个人b较可恶吧?」暖暖说:「我看新闻说那个姓王的有暴力倾向,是真的吗?」

「嗯,是邻居说的,应该是吧。」阿甫说,「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断定他是凶手,还是得先把他抓回来接受调查才行。」

「加油喔,我相信伟伟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帮助你的。」暖暖将一个袋子交给他,「来,这是你明天的便当。我有加大分量喔!吃饱才有力气办案嘛!」

「谢谢老婆大人!」阿甫感动得痛哭流涕。

暖暖回家後,阿甫将便当放进冰箱,转身看见这只鹦鹉,一时兴起,也搬了椅子到笼子前坐下。

「饼乾啊饼乾,」他对鹦鹉说:「你主人si掉的时候,你也在场吧?他身上那些致命伤就是taade同居人打的,对不对?那家伙有没有说过要去哪?你有听到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嘿!」

饼乾歪头,天真地望着阿甫。

阿甫抿抿嘴,突然觉得跟鹦鹉说话的自己根本是个笨蛋。他把鸟笼搁在窗户旁边,便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甫依旧为公事忙碌着,有时回到家就直接累倒在床上,也有好几次差点忘记帮饼乾准备水和饲料。

「对不起啊。」当他向饼乾道歉的时候,往往也会顺便向这只鹦鹉倾诉工作的辛劳,其中说最多的不外乎就是希望凶手赶快落网不然他真的会被csi这样的话。

然而,因为找不到王姓凶嫌的缘故,这起nve童案件迟迟未有进展。

有一天,阿甫难得休假,平常一直想好好休息的他根本哪里都懒得去,索x就待在家里吃零食、看电视。

电视画面里正在重播昨晚的八点档,阿甫看着看着,觉得有些无聊。他拿起遥控器准备转台,这时却听到窗户那儿传来歌声,似是有人用不太正确的咬字唱着:

「昨天妈妈买果果,今天爸爸抱着我,说要去那好久没去的游乐园唷──」

转头一看,那歌声正是出自饼乾之口。

「哇!你竟然会唱歌!」阿甫倍感惊奇地说。

那只鹦鹉没搭理他,仍迳自唱着:「爸爸一边叫妈妈点火,一边折断了我的手,还用yy的槌子打我的头……好痛、好痛喔!等我不能动的时候,爸爸一直在笑我……啊!原来爸爸想自己一个人去游乐园玩唷!」

听到这里,阿甫突然起了j皮疙瘩。

为什麽一只鸟会唱起这样的歌?谁教牠的?总不会是……牠自己编的吧?

後来这旋律就宛如魔咒般,在阿甫的脑海里盘旋不去,甚至愈发清晰。

「游乐园里还有长颈鹿喔……嘻嘻嘻。」──尤其这句话,更是纠缠了他一整个晚上。

妈啊!游乐园里怎麽会有长颈鹿?这实在太可怕了!

因为这样而失眠的阿甫,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派出所的前辈老吴。

「游乐园啊……」老吴的双臂交於x前,目光渐远。「我记得伟伟的堂姊曾经给我看过他们以前在游乐园拍的照片呢。」

「咦?真的吗?」

「对啊。而且那游乐园里面,还有一个长颈鹿造型的游乐设施,玩法有点像大怒神那样。」说着说着,老吴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阿甫,你说,这件事看起来是不是太奇怪了?」

「呃……前辈你的意思是?」阿甫不解地搔搔头。

「去问伟伟的堂姊,看那个游乐园在什麽地方。」老吴说,「说不定,那里会有人认识的那个天杀的王姓凶嫌,然後就此找出他的藏身之处也说不定。」

「好吧,我知道了。」於是这任务又理所当然地落在阿甫身上。

阿甫很快就用电话联络到伟伟的堂姊,没想到对方却说那座游乐园在去年就已经倒闭了,且迟迟没有拆掉另作他用。

这样看起来就更可疑了啊……阿甫迳自点点头,并向她问了该游乐园的详细地址。

他突然有一种预感──那个姓王的,就快落网了。

结果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的快速,就在当天,於游乐园所在县市的员警同仁大力协助下,阿甫顺利找到躲在废弃设施里的王姓男子。

也许是连日来的躲藏使人身心俱疲,王姓男子被逮捕时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跟着走上警车,过没多久便向警方坦承自己凌nve伟伟致si的事实。

阿甫立了功,也没什麽特别的要求,只希望可以好好休息而已,对此上头也十分爽快地答应让他放几天假。

「我想负责侦办这件案子的检座很快就会起诉,之後司法一定会还你主人一个公道的,开不开心啊?」带着好消息回到家的阿甫,站在饼乾的笼子前用力伸了一个懒腰,「啊──我终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休息!休息!好开心!」像是感染到阿甫的愉快心情,饼乾一边附和、一边拍动着翅膀。

「对啊!好开心!」阿甫被逗得乐了,又说:「对了,我的nv友暖暖说想认养你,且你主人的堂姊也同意罗,真是太好了。以後啊,你一定会继续受到疼ai的。」

说完,他就转身去房间睡了,留下饼乾独自待在客厅里。

那一瞬间,这只鸟所处的世界变得十分安静,彷佛连空气都凝结起来不再流动。

饼乾对着阿甫的房门伫立许久,眼神愈加柔和,甚至还有几分悲伤和无奈,使得sh润亮泽的眼珠子彷佛盈满泪水般。一个转身,牠又面向窗外,凝望远方的景se,嘴喙微微开阖,轻声说道:

「爸爸,我ai你……爸爸,我ai你……」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梦里的nv孩身影是如此娇小,孤伶伶地站在公园边的某棵老榕树下,幽幽地吐出这一句话。

奇怪的是,小广知道她是谁,却看不清楚她的脸。那位熟悉的nv孩,无论是在他的梦境中还是记忆里,曾几何时都已不再清晰。

自从回国的第一天做了那个梦,每每经过那棵树下,小广彷佛都能听见nv孩在他耳边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nv孩早就过世了,听说是为情所困,在那棵树下上吊自杀。对於她的事,小广只是听人随口提起,并没有主动去打听个详细,毕竟两人太久没有联络,对他而言,她已经变得像陌生人一样生疏。

只是,她好像到si之前,都还惦记着他呢。

到底是为什麽呢?他和她之间到底有过什麽样的约定?这麽重要的事,小广自己却也记不清楚了。

有一天他想了很久、很久,终於想起他们曾经一起玩扮家家酒的事情。他们两个因为家里住得很近,所以从小就玩在一块儿,而她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珍ai的小熊娃娃拿出来,拉着他共组一个「三人家庭」。

当时,他也很喜欢叫她「老婆」。

可是,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小广认为自己现在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不应该把儿时的童言童语当真才是。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他来到老榕树下,这般对她说。

是夜,他又梦见了那个nv孩。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她那张如云雾般的脸,吐出一句不变的话语。

不断被打扰的小广,开始怀疑nv孩的鬼魂是真的存在。他在半夜中醒来,打开窗户往公园的方向探去,在稀疏的路灯照亮下,他隐约可以看到那棵老榕树下,有一个人形的黑影在夜风中不断摇晃。

他吓得回到被窝里发抖,直到天亮,才踉踉跄跄地来到nv孩上吊身亡的大树前。这时他才发现,树g上粗糙歪曲的纹路,看起来就好像一张哭泣的人脸,而不深不浅的树洞就是它的嘴巴,正无声地哀嚎着。

小广再也无法忍受,向nv孩的家人打听了有关她的事情。接着,他遗失的记忆也渐渐被唤醒,终於拼凑出完整的始末。

他和nv孩是国小的同班同学,那时候同侪之间都在「谁喜欢谁」的游戏中玩得不亦乐乎,而小广和她就是大家口中的一对。

虽然儿时的小广不清楚ai情是什麽,可是他也喜欢和她在一起,有时候会故意把她弄哭,然後再逗她笑。

有一回,他忽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把同学阿凯的手表偷偷放进她的ch0u屉里。等到大家发现的时候,一点也不听她的解释,纷纷认定她就是小偷,就连老师也要她做个勇於认错的孩子。

唯一相信她的,就只有小广──因为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在那之後,她就把他当成英雄般依赖,无论喜怒哀乐都会黏在他的身边。小广好喜欢这种感觉。

後来,他又0走了芬芬的卡通自动笔,藏在自己的书包里,结果大家一样怀疑起那个nv孩。

「别哭啦,」小广对伤心不已的nv孩说,「我会帮你找到那只笔,证明你没有偷,只是芬芬自己弄丢了。」

nv孩擦擦眼泪,如扫去y霾的yan光般露出了微笑,从此对他更是百依百顺,犹如他pgu後面的小跟班。

偏偏得意又顽皮的小广,到毕业之後都没有把芬芬的笔给拿出来,就跟着家人到国外去生活了。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喔。」

两人最後一次见面的那一天,nv孩站在树下说。

因为小偷事件的关系,受到同学排挤的她变得b以前更加内向,常常把心事闷着,就怕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渡过国中生涯,闷闷不乐地踏进高中校园。还来不及上大学,就因为缺乏自信的单恋而痛苦不已,最终选择了不归路。

nv孩的人生,就在他人无法明白的忧郁中完结。

她所等待的,或许不是小广,而仅仅是一枝卡通自动笔,好解开心绳前端的那一个结。

芬芬的笔,老早就被小广弄不见了。现在的他,更是想不起来那枝笔到底长什麽样子,只是依稀记得笔杆上有一只米老鼠。

十几年前的文具早已停产,小广凭着残存的记忆,用尽各种管道、跑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店面,才找到一款自认为最相像的样式,带到了榕树下。

「我帮你找回来了。」他心虚地说。

微风吹来,枝叶窸窣,在沙沙的声响中夹杂着nv孩的声音。

「不是……不是这一枝……」

小广吓得腿软跪地,把当年的事实真相全都吐了出来,频频哀求nv孩原谅他。跪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一只黏着些许乾y皮r0u的枯h手骨伸了出来,停在小广的上方。

「帮我找到、还给芬芬、打gg……」她幼时般稚neng的声音说。

小广抬头一看,nv孩的眼珠突出,在脸皮早已腐烂的头颅上显得不太牢固,两排牙齿微张,代替失去的嘴唇露出了笑意,一如当初深信他时的那般天真无邪。

他愣愣的望着她那只好像g一下就会断裂的小指头,犹豫不决。

要和她重新约定吗?为了一只永远找不回来的米老鼠?

可是如果不答应……又会怎样呢?

双双一脸不悦地拎着行李下船。

原本,她应该和朋友们开开心心地登上着名的观光岛屿,结果因为负责驾驶的阿哲ga0错了方向,加上船舶刚好有些故障,一行人就被迫留在某岛屿暂歇。

「不好意思,因为这艘船用我家的旧渔船改装的,难免……」阿哲语带歉意地说。

双双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但此时她的心里其实更气同行的男友育斌。她本来打算在南边的海滩度假就好,是育斌坚持要乘船前往离岛探险,而且这一路上竟还不断跟她的好友嘉香有说有笑的,种种事情都让她十分火大。

站在老旧的港边,她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一旁的牌子写着「欢迎光临蓝光屿」的几个大字,又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蓝光屿?这是什麽鬼地方呀?连听都没听说过!告别大学生涯的暑假,竟然要在这种破地方制造回忆?

双双突然有gu冲动,想把行李全部扔进海里。

这时,已和她交往两年的育斌多少也猜到她在气什麽,只得00鼻子上前,试图用安慰的语气说:「g嘛绷着脸?至少我们的船平安靠岸的不是?怎样都b停在海中央或整艘沉下去还好吧!」

「对啊,既来之,则安之。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我们就好好去玩吧!」嘉香一边附和,一边转身环望四周,「说不定,这蓝光屿b我们想像的还有趣呢,到时我们可以把游记po上网炫耀啊!」

是啊是啊,你俩一搭一唱的,感情还真好──双双暗暗在心里嘀咕着。

「好了,我们先去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能修船的人吧。」阿哲跳下船,用手抹去脸上的汗水,又回头喊道:「小夜,你不下来吗?」

「呃……好。」一路上几乎都没开口说话的小夜,这时才勉为其难地跟着上岸。她看着岛上那一栋栋长年受风吹雨淋而显得肮脏破旧的房子,内心的不安顿时加剧。

──打从一开始上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麽,小夜就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趟行程一定会发生什麽不好的事;然而同行的这四位朋友,却没有一个是会相信预感这种事的人,因此她也只好闷着什麽都不说。

所幸这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抬头便见与岛上景se不太相衬的美丽蓝天。

五个人沿着无人的岸边走了好一会儿,终於找到一间贩售钓具的店家。

或许是这地方太久没有出现观光客了,顾店的中年男子一见到双双等人,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後才换上生意人一贯的笑容。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是来找人,还是来玩的呢?」

「只是不小心经过这里的。」双双没好气的说。

阿哲闻言,深怕她的态度惹恼对方,连忙cha嘴说:「我们的船坏了,不知道这座岛上有没有人能帮忙修理?」

男子笑了笑,「刚才你们在港口那里,有看见其他渔船吗?」

「好像没有耶。」嘉香率先回道。

「这就对了。」男子摆了摆手,「住在这岛上的人一直都是自给自足的,平时有啥需要就互相帮忙这样。不过自从会修船的老师父过世之後,大家就纷纷把渔船收起来,不出海了。」

「啊?所以现在没人会修了喔?」育斌问。

「那、那怎麽办?我们要怎麽回去?我家的船也不能就这样扔在这里啊!」焦急的阿哲接着说。

「你们去找德群吧,这里有什麽事都是他在管。去找他,说不定他能帮你们借到船回去。」

男子的一番话宛如救世之火,当场点燃了众人的希望。在问得这个叫德群的人的住处所在之後,一行人便离开了钓具店。

「等借到了船,我一定要说服其他人赶快离开这里,」双双在半路上迳自打定主意。「喂,小夜,你会支持我吧?你会投下赞成票吧?看你好像也不太喜欢这里的样子。」

「嗯……」小夜无jg打采地点点头。

双双看她那样子,也懒得再多说什麽,只是冷冷微笑。

然而这个口头约定在这个傲慢的nv人见到德群的那一瞬间即烟消云散了,彷佛不曾被提起般。

家中经营民宿的德群,外表看起来出乎意料的年轻,顶多只有三十岁吧。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长得b育斌英俊好几百倍;完美的五官、高挑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明星般的魅力,教人想不多看一眼都难,更是把双双迷得神魂颠倒。

在听说众人的来意之後,德群立刻表示愿意帮忙去向从前那些渔夫借来堪用的船。

「不过,能请你们先在这里多待上几天吗?毕竟准备船只也是需要一些时间,而且──」德群尴尬得笑了笑,「不只是这间民宿,整座岛上都很久没有见到从外地来的客人了,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四处晃一晃,大家都会很开心的。」

「我们当然愿意。」先出声的竟是双双。其他四人不约而同的用讶异的眼光看着她。

随後他们心想既然对方都愿意帮这个忙了,就留下来让岛上的居民做几笔生意也不过分,便跟着点头答应。

只有小夜始终感到很不安,所以没有表态。

於是,大夥儿就在德群经营的民宿里暂住下来。

b起岛上其他的房子,这栋建筑物的屋龄看起来似乎较没那麽高,华丽的巴洛克风格和纯白与海蓝se的完美搭配,让它的外观看起来十分不赖。

一楼是厨房、餐厅还有老板休息的地方,而这五位客人则分别被分配到二楼和三楼的房间。

「阁楼是仓库,里面很脏,我来不及打扫……所以请各位不要上去,不好意思。对了,你们住宿期间,我会尽量待在一楼,倘若你们有任何需要,不管白天或晚上都尽管来告诉我。」德群温柔地说。

待介绍完民宿的特se和各层楼的设施,这位民宿老板便离开去询问借船的事了。

双双将行李随手放在三楼双人房的地上,走至宽敞的露天yan台,一边眺望远方景se,一边享受凉风吹拂。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情渐渐好转。

「哇,本来以为这座岛上的风景不怎麽样,不过这样看下去还挺不错的呢。」嘉香也走过来,和双双一起俯瞰这座岛。

岛上的房子大多只有一或两层楼高,加上这间民宿地势本来就b较高,因此从这yan台往外看,风景的确还不错,也可以欣赏到蔚蓝的大海。

「双双,」嘉香突然问:「你还在生育斌的气啊?」

以往出游时,双双都是和育斌同住一间双人房,唯有这次例外。嘉香知道这件事,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双双之所以拉着身为好友的她住同一个房间,是为了和育斌呕气,却不知道双双内心真正的想法。

没错,双双是在生育斌的气,但选择和嘉香一起住在三楼,是因为不希望这个nv人和育斌同住一层楼;而且,只有三楼有露天yan台。

至於住在二楼单人房、与育斌和阿哲房间只隔一条走道的小夜……那根本没什麽好担心的,任何男生和她在一起都会很安全。

双双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愿意和小夜做朋友,就是因为此人无论是外貌还是个x均不出众的关系,光是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这是在容貌也颇出众的嘉香身上无法找到的感觉。

此时的双双已开始考虑和育斌提出分手。不过,她也没打算把育斌让给嘉香、便宜这对狗男nv。如果要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被劈腿、抛弃的那一方,那麽,就必须在和育斌分手之前就找到新的对象。

她的自尊只容许自己抛弃别人,可不允许别人抛弃她。

抱持着这般心思的双双,很快的就想到德群。她发现打从踏进这间民宿开始,就没看见甚至也不曾听德群提起什麽老板娘,由此可见,德群还是单身的机率很高。

八成是因为眼光太高吧?双双想起自己当初也是花费好久的时间,才决定从众多追求者中选择育斌来当她的男朋友的。

她有信心,如此优秀的自己必能掳获那男人的心。

「唉呀呀,这地方好像连不上网路呢,连讯号都收不太到……」一旁的嘉香还忙着测试自己的手机。

此时此刻,还没有人能够预料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太yan完全下山之前,德群回到民宿。因为听说客人们尚外打算到外头去,他便亲自下厨帮他们准备晚餐。

在将一道道热腾腾的义式料理端上桌之後,德群说:「船的事已经谈好了,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很乐意载你们回去……前提是时间必须定在三天後才能出发。」

「为什麽要这麽久啊?」育斌问。

「因为他想趁此机会顺道去本岛办点事情,如此一来就得在出发之前先做些准备。」德群笑说:「而且船是否完好堪使用,也要先测试看看。」

「对啊,不然要是又跟阿哲一样发生什麽船突然故障的蠢事……」双双说到一半,发现包括德群在内的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巴不饶人的毛病又犯了。

为了在德群面前保持良好形象,她连忙改口道:「其实我只是觉得……三天啊,听起来好像还有点太过匆促呢。我不反对在这里多玩几天啦。」

──这倒是她的真心话。在将这位俊美迷人的老板钓上钩之前,无论多长的时间都是不够的,而且在正式交往之後,也总要有多点时间相处,才能好好考虑这段感情该维持多久嘛。

吃完晚餐,德群将碗盘堆在厨房,然後将这座岛的观光地图摊在餐桌上,开始向客人们介绍每一个景点。

在场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这位民宿老板解说时的用心,可是这座岛本身的确不够x1引人,导致他们一个个都开始分心,显露出意兴阑珊的神态。

其中大概只有小夜从头到尾都很认真在听吧。像是为了避免发生什麽危险的事情似的,小夜一直都神经紧绷地听着。

然後,德群的一个动作瞬间唤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的食指点着岛屿南端的岬角,神情严肃地说:「这个地方──请大家切记,千万千万不要靠近。」

听见这句话,另外四人的眼睛登时亮起来。大部分的人类对於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即便那些事物意味着未知的危险;甚至,人们还乐於从中享受惊险和刺激。

所以,一听见这座岛上也拥有神秘的禁忌,这些人的jg神都来了。

没理会他们愈显兴奋的表情,德群低着头继续说:「不同於本岛那边的多元文化,我们这座岛上的拥有属於自己且唯一的信仰。祭祀的庙宇就位在这个地方,除了本地居民,任何人都不准踏进这座庙。」

「踏进去……会怎样?」小夜的心脏怦怦跳着。

「就──」德群抿嘴沉默好一会儿,然後突然笑了出来,说:「就会被大家赶出这座岛罗。」

「这样的确很不好呢。」嘉香跟着微笑。

「总之就当作是给予我们这些当地人一些尊重吧,请尽量不要靠近那里。」德群再次叮咛。

之後众人就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宁静的夜晚,空气中的海水味b白天时还要浓郁。一日折腾下来,大家都累了,约莫九点就陆续就寝,惟独双双迟迟没有睡意。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後将目光定在身旁的嘉香身上。嘉香背对着她,早已沉沉睡去,那纤肩柳腰构成的侧部曲线於微微月光下散发着危险的nvx魅力,让双双更加深信自己没将这nv人留在二楼的决定是对的。

片刻,双双起身下床,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在二楼楼梯口伫立一会儿,确定另外三人亦已睡去後,她感到有些无聊,只好再往一楼去。

按下楼梯旁的电灯开关,一楼的黑暗瞬间散去。她走到厨房,想看看冰箱里有什麽吃的,意外地听到一阵细微的音乐声,好像是从老板的房间里传来的吧?

仔细一看,那房门下的缝隙的确透出了亮光。

双双上前正准备敲门,没想到这时却是德群先开门探出头来。

「啊,双双你还没睡吗?」

「睡不着。」她回道。

「那,需要我为你准备宵夜吗?」

「不用了,我怕胖……」在心仪的男人面前,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你们nv孩子总是这样。」他微为一笑,放开了门把,将身t站直。今晚洗过澡後,他换上宽松的t-shirt,身上并残留着尚未散去的沐浴rux1ang,看起来就像是邻家亲切的大男孩。

双双无法克制的脸红心跳。

「你在听音乐?」她微探头往房里瞧。

「对……吵到你了吗?」

「没有。只是好奇你会喜欢怎样的歌。」

他点点头,「要进来看看吗?」

听见这句话,双双压抑住狂喜的心,故作矜持地问:「可以吗?」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就──」

「打扰了。」她趁对方将话说si之前,抢先一步进了他的房间。

不同於楼上的客房,德群休息的地方并没有什麽特别的装潢,一切摆设也都十分简单,主要就是一张床、一套电脑桌椅还有一个大木柜;而床边的小柜子上,有一台老旧的黑胶唱片机正在运作,唱着双双从未听过的老歌。

「哇,这是古董了吧?」双双迳自坐在床上,欣赏着这个令她大感意外的收藏。

德群跟着坐了下来,「是不是听不惯?」

「不会、不会,还蛮新鲜的……」为了迎合对方,她再次道出违心之论。事实上,她只对流行歌有兴趣而已。

目光乱飘,她不经意地发现那几乎摆满书籍和唱片的柜子上,还保有一个专放相框的空间。

她走过去,拿起其中一张泛h老旧的照片。照片里只有一个年轻男人,长得和德群非常相像。

「他是你爸爸吗?」双双问。

德群沉默片刻,点点头。

双双看他好像不太愿意提起自己的家人,又见这些相框里的照片没有一张是有拍到nvx的,便猜想他的父母之间应该发生过什麽事,才不愿多谈。

放下照片,她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小心翼翼问:「一个人生活会不会很辛苦?你……还没结婚,对吗?」

「缘分未到吧。」他苦笑。

「怎麽会呢?你明明长得这麽好看……」

「过去,也曾有几个外地来的nv孩子向我示好,」德群说,「但我很清楚,她们并没有那麽适合我。她们不是我要的。」

「为什麽?是因为……她们不愿留在这座岛上吗?」双双问,「那你为什麽不离──」

「双双,」他的身子猛然贴近,「你愿意为我留下来吗?」

「我……」

她未及回答,他竟冷不防地吻上她的唇。尽管事发突然,双双却无丝毫抗拒的打算,欣然接受了他的霸道。两人拥吻间,他的手不断在她身上游移,最後停在她丰满的t0ngbu上。

「我要你。」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象徵着慾火,加速点燃了她的情慾,从耳根烧至全身。

她娇羞地微微颔首。

在德群将她抱shang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骤然闪过一丝念头──

情况好像颠倒过来了?似乎……自己才是德群yu捕获的猎物啊。

天方破晓,全身ch11u0的双双慵懒地翻过身子,还舍不得睁开眼睛,身旁的德群却对她说:「该起来了。还是暂时别让你朋友看见你从我房里走出来b较好。」

「看见就看见呗。」她随口回道。

「那个叫育斌的,是你的男朋友吧?先去和他谈好分手,再来公开我们的关系,嗯?」

拗不过这温柔的催促,双双只得起身至浴室冲个澡,然後胡乱地将衣服重新穿上。

又与德群深深一吻後,她才有些不情愿地离开。

不料一踏出房门,竟有个人站在餐厅里,愣愣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她。

「双双,你……」

看清对方的长相後,双双懒洋洋地道了声:「早啊。」

小夜虽然吃惊,却不敢多问,就怕惹人生气,最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双双擦过她的肩膀、漫不在乎地走上楼。

到了享用早餐时,餐桌上仍是一片风平浪静。

正如双双所预料的,小夜并没有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告诉育斌。这让双双觉得有些烦躁,因为如此一来她还得另外huax思去想想该怎麽主动向育斌提出分手。

「今天天气也不错呢,」嘉香说,「不如等我们吃饱之後就去外头走走吧?」

虽然在昨晚听过德群的介绍之後,这座岛究竟无聊到何种程度好像已经很明显了,但嘉香心中仍抱着一丝希望。

育斌和阿哲想了想,就算外头再怎麽无趣,也应该b待在民宿里无事可做还要好,也就没有反对这个提议。

「我……我就不去了。」小夜吞吞吐吐地说:「我好像……身t不太舒服。」

嘉香也没有勉强她,只是转过头问:「双双,那你呢?」

双双想了想,这或许正是和育斌把事情说清楚的好机会,遂点头道:「好啊,我也去。」

就这样,在吃完早餐之後,四人抛下了小夜,结伴离开了民宿。

这蓝光屿并不大,岛上有观光客莅临一事早已传了开来,於是他们所到之处,都可以见到店家的老板们站在街上,等着拉他们进自家的店里参观,很是热情。

育斌和阿哲还明显感觉到,这里的人对nv孩子特别殷勤,招待双双和嘉香时都特别爽快与热心。

「唉,人正真好啊。」育斌忍不住感慨,「下辈子还是应该投胎当美nv。」

阿哲用力点头表示同意。

直到大半天过去,众人才好不容易摆脱这些居民的盛情,在空旷的路边寻得一个无人的凉亭歇息。

育斌看看四周,想起昨晚德群的解说,猜想自己和朋友的所在位置应已十分接近那禁忌之地,一时兴起,提议道:「我们偷偷去那座庙里看一下,怎麽样?」

嘉香正把玩着刚买来的贝壳钥匙圈,一听见这句话,双手的动作立即停下来。

「不好吧?」她的语气透露出迟疑,「人家不是警告我们不要靠近了?」

「就说只是去偷偷看一下而已,有什麽关系?」双双瞥了她一眼。当然,双双之所以赞同育斌的意见,并非是要讨好他,只是为了在他面前突显嘉香的胆小与自己的大胆罢了。

「这……」

育斌对双双笑了笑,然後对嘉香说道:「嘉香,你明明也很想找乐子,就不要犹豫了。虽然这里连不上网路,但你的手机还是可以拍照啊!回家之後再上传,一样也能成为炫耀的题材。」

阿哲抿抿嘴,正想cha上自己的意见,结果立刻遭到双双的白眼。双双早知道这个没用的阿哲定会反对,所以先下手为强威吓他。

结果,这两人还是同意一起过去了。

四人一路偷偷00的,约莫走了二十分钟才抵达德群所说的那间庙。

此庙是单殿式的,格局简单,外观破旧,脊饰和木雕因脏w与毁损失去了原本的样貌,毫无华丽之感;而匾额上的字也模模糊糊的,依稀写着「奉海g0ng」。

「果然是间破庙啊。」育斌左右张望一会儿,才轻轻推开眼前那扇受海风腐蚀、掉漆严重的朱se木门,发出了「咿──」的尖锐声响。

庙里漆黑一片,连点烛火也没有,即便打开了门,yan光也无法深入殿内,仅仅是照亮了门口而已。

「太夸张了吧……」嘉香说,「这座庙真的还有人在拜吗?连一根香也没烧耶。」

「这真的很诡异。」阿哲也说。

「ga0不好拜的是什麽邪神喔。」莫名兴奋的育斌一边说,一边从包包里拿出探险必备的手电筒。「谁来帮个忙去把门关上?要是有人经过可就不好了。嘿嘿。」

随後又是「咿──」的一声,门一关,就连入口处也与外头的yan光完全隔绝了。

育斌咽下一口水後,打开手电筒,领着大家往里面走。

cha0sh的空气与腐朽的木头混合出一gu奇特的味道,在这几乎不通风的空间里沉滞不散。

虽说殿内没有半点香火,但香炉、供桌之类的物品还是有的,这点与一般庙宇无异。然而当手电筒的白光照到神像的那一瞬间,在场四个人全都看得傻了。

「这、这是……」

另一边,自从吃完早餐、目送双双等人离去之後,小夜就一直待在二楼的房间里。中午,德群来询问是否要帮忙准备午餐时,她也只回答不想吃。

不安的感觉随着时间逐渐扩大,小夜开始担着外出的四名同伴。

真希望他们快点回来。

渴望早一步见到他们身影的小夜,终於踏出房间前往楼上的露天yan台。她的双手撑着栏杆,上半身微倾,试图寻找双双等人的身影。

却是在此时,她无意间发现远方的海上,似有两艘船正往港口驶来。

不是说已经没有渔船出海了吗?或者只是在测试呢?可是,说不捕鱼这件事本身就有点奇怪,毕竟这座岛这麽小,资源也不是那麽充足,如果不依赖海鲜的话,这样r0u类来源足够吗?

小夜正思索着这个问题,突然就看到有人从民宿里走出来。她下意识地立刻蹲下。

从栏杆空隙中,可以明显看清那人就是德群。

德群像是在警戒着什麽似的,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但没有发现小夜的存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於街道之中,小夜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地站起来。

那个人偷偷00的是想做什麽?

德群的言行,让小夜愈发感到可疑。她心想,万一此人并非善类,那麽,他之所以接近双双也一定是为了骗取她的r0ut吧?

思忖片刻,最终为了好友,她仍决定趁此机会0一下这个男人的底细。

小夜展开行动的第一步,便是至一楼潜进德群的房间。不过在那小小空间里,除了一堆老旧的书籍、照片和唱片等物品之外,似乎就没有什麽特别的发现了。

而一楼毕竟是较危险的地方,万一德群突然回来,自己潜进来的事一定会立刻被发现,因此小夜也不敢久留,谨慎将所有东西全部归位後,迅速离开。

然後,她又想起德群曾要大家别上去阁楼这件事。

那个地方也很可疑,就上去看一下吧……小夜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去查真相,但她是真的很在乎朋友。

回到三楼,她很快就在yan台内侧找到往上的楼梯入口。因时间紧迫、不容犹豫,她深x1一口气後便快步踩了上去。

窥探阁楼内部的第一眼,小夜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之处──太乾净、太整齐了!根本不像这屋子的主人昨天说的那样。

她战战兢兢地走入堆叠有序的纸箱堆中,凭藉着从外头透进来的yan光,再一次的东翻西找。

其中一个箱子里,放的是相簿,封面并标上拍摄的年份。

翻阅其中几本,小夜发现这些相片里的主角大部分都是德群,从童年到青年。可是,没有一张是他和父母的合照。

再打开年代更久之前的相簿,她看见的是一个长得和德群十分相像、疑似是他父亲的人,同样被记录下从童年到老年的模样。奇怪的是,这人似乎也没有和父母、妻子或儿子合照。

这未免太不合理了……小夜的呼x1越来越急促。

她望向存放着再更久之前、时隔近百年的簿子,踌躇半晌,依旧伸手去拿。

这回,里面存放的一张张黑白照片中的影像并没有那麽清晰了,然而小夜却还是能感觉得到,这个人的外貌同样与她所见过的那个德群差异不大。唯一不同的情况是,他的身边时常出现一个年纪相仿的nv人,从各种亲昵的动作来看,她应该是他的情人或者妻子。

小夜心想,如果这对男nv是德群的祖父母,那麽,或许他们一家人合照的照片就放在这几本里面吧?

虽然这事好像跟双双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小夜已止不住自己想要解开谜题的心了。她努力翻找,结果只找到几张那nv人怀有身孕、挺着大肚子的照片,却没有夫妻俩与已出世的孩子的合照。

为什麽?

她一边思索,一边将相簿放回箱子里。结果在转身时一个不稳,她整个人便无法控制地向後仰倒,撞倒了堆放在那里的箱子,使得里面的物品全都散落在地上,同时发出巨大的声响。

小夜大吃一惊,慌忙之中正要收拾,竟发现一把染血的刀,还有一些疑似祭祀用的奇怪物品!

──那把刀上的血迹早已乾涸,掩盖了锋利的刀刃所散发的银光;而祭祀用的旗子、令牌等物品上,则写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这、这是……」

「这是什麽啊?哈哈哈哈哈!」育斌忍不住大笑起来。

「欸,你小声点啦。」嘉香在一旁提醒。虽然,她在看过那个神像之後也差点失控。

双双擦过呆立在原地的阿哲的肩膀,上前将那木制神像看个仔细。

「这是外星人吗?」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後伸手戳戳那玩意儿的钟状身t与半藏於其下的许多触手。此雕像并没有上se,但被磨得非常光滑,表面还涂有一层透明的漆作为保护。

嘉香轻轻吐了一口气。「好啦,我看这座庙除了这奇怪的东西之外,好像也没啥特别的了。我们该走了啦。」

「喂……」这时阿哲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闻到什麽怪怪的味道?」

「味道?」育斌闻言,用力ch0u鼻嗅了嗅,下一秒差点呕吐。「好臭!」

经他们这麽一提,双双和嘉香隐约也闻到了臭味,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纵然讨厌那个气味,胆大好奇心盛的育斌仍执意握着手电筒去寻找来源。片刻,其他人便听见他用兴奋的声音喊道:「你们快过来看!」

三人0黑往手电筒亮光处走去,只见这庙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隔间,就连进出的门也被漆成和墙壁同样的颜se,而育斌已把门打开,探头进去瞧了一眼。

「怎样?」双双问。

「里面有个楼梯,通往地下室。」育斌嘿嘿笑道:「下去看看吧。味道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阿哲摇摇头。他马上後悔提起臭味的事。

「你要是不敢下去,自己回民宿去陪小夜好了。」双双以嘲笑的口吻说:「ga0不好你们两个还可以凑成一对呢。」

「去啦去啦!ga0不好只是厕所而已,怕什麽?有点男人的样子好吗?」育斌也说道。

「这不太像厕所的味道……」嘉香虽然这麽说,却也没有反对下去瞧瞧。

阿哲没办法,只好再次y着头皮跟上。

於是一行人排成一纵队,陆陆续续踏上这窄小的楼梯,深入地下室。杂乱的脚步声在阶梯上持续敲出回音,飘荡於幽暗的空间里,衬托出既寂静又y森的氛围。

双双走在育斌後面,双眼映着他逆光的背影。

就在回去的路上跟他提分手吧。她心想。

就用「你是个无趣的男人」这个理由好了。到时潜进这座庙的事也可以拿出来讲,因为这地方确实很无聊。近来探险什麽的还真是个烂提议。

想起昨晚在德群房里的欢愉,双双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那是个很美妙的经验,对xa都很熟悉的两人,就像是交往已久的恋人一样,彼此配合得十分完美,享受以往不曾有过的ga0cha0。

过程中没有任何避孕措施,但双双并不在乎,甚至还觉得很刺激。她不认为自己会这麽倒楣。

她还沉浸在回忆里,育斌却突然停下脚步,害她y生生撞上他的背。

「g嘛啦?」她忍不住发火。

「嘘。」育斌反常的要她禁声。他慢慢转动手腕,让手电筒的光在地上清楚照出他方才的发现。「你们看。」

众人闻言,一一凑过来瞧,结果竟看到地上有一条条暗褐se的血迹,自灯光下延伸到未知的黑暗深处。

惊愕地收回目光,双双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觉似有阵阵y风从自己身旁拂过。

直到嘉香率先打破沉默:「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其他人才回过神来,纷纷点头附和。

然而,当他们返回一楼门口时,这才察觉那扇木门竟然被锁住了!

育斌不禁气恼道:「刚才是哪个笨蛋关的门?怎麽会弄得打不开?」

「不是我。」另外三人异口同声说。

然後,现场一片沉默。

没有人关门?那……稍早这扇门又怎麽会……?

未及追究有人说谎或海风作祟的可能x,育斌已等不及,当下便使出浑身解数猛踹猛撞,试图用蛮力将门打开。

「育斌,等等!」阿哲突然上前制止他,说道:「你听,外、外头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

「怎、怎麽办?」嘉香慌忙问。

育斌贴门一听,证明阿哲所言无误,情急之下也拿不出什麽好主意,遂道:「先回地下室去吧!反正外头那些人不一定会下来;而且,空间好像b想像中的还要大,要躲藏应该不是问题。」

嘉香愣了愣,「可是那边──」

「那不一定是血迹。」育斌说:「说不定是我们误会了。快走吧,先解决眼前的麻烦b较重要。」语毕,他转身便走。

其他人当然不想留下来等着被抓,随後也一一跟上。

虽然谁都没有说出口,可人人心里有数──这地方不太对劲。一切所见所闻都让人觉得,若是让居民发现他们来过这里,下场应该不只是被赶出去那麽简单。

在大夥儿准备穿过楼梯口的木门时,育斌将手电筒交给了阿哲,低声吩咐他带领大家先下楼梯;至於他自己,则是留在楼梯口的门後探听动静。

不一会儿,他便清楚听见门的另一边传来多重声响,有人开了庙门、有人说话,还有一堆凌乱的脚步声。

对方交谈的声音很快就停了下来,这让育斌无从得知目的与下一个动作。约莫过了两三分钟,育斌才发现那些人的脚步声离自己的藏身之处越来越近。

他赶紧转头用气音喊道:「阿哲!」

和另外两人一起躲在楼梯旁的阿哲立即会意,将手电筒的光调至最小,打在楼梯上,尽可能在不被外头那些人发现的情况下,让育斌看得见下来的路。

育斌也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脚下的音量。待顺利下来与同伴会合後,他拿回手电筒,向阿哲轻轻说了声:「谢啦。」然後挥手示意大家再往里面一点躲藏。

事到如今,也确实没别的选择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一面往前走,一面留意那些人有没有从後头追上来。

育斌没有办法忽视地上那些像血迹的东西。不管情况看起来多危险,潜意识里,他仍想弄清楚那究竟是什麽,於是不知不觉间,他竟领着大家沿着血迹去追寻谜底。

空气中持续弥漫着某种臭味,且愈来愈浓。

终於,在大家几乎要受不了的时候,育斌停下了脚步,就连手上的手电筒也差点掉落。

光束在半空中抖动,察觉育斌异状的其他人跟着抬头一看,霎时呆若木j。

──害他们如此震惊的,是许多悬挂在半空中的脚。

更进一步来说,是一具具吊在那里的屍t。这些屍t有的已成白骨,有的成了乾屍,有的皮肤尚称完整、勉强能辨认其生前的容貌……

这一瞬间,育斌等人被吓得连恐惧是什麽都忘记了,仅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头顶闪过几道白光,接着这个地下室的电灯全都亮了。

「很吃惊吗?」背後传来这样的问题。

众人闻声回头,却见德群带着几个岛上居民走了过来。那些居民手上还拿着棍bang刀子,表情带着恶意。

想起方才这些外地来的人被悬吊的屍t给吓着的模样,德群也抬起头,感慨地接下去说道:「但这对居住在这座岛上的我们而言,已是司空见惯了。」

「你、你们──」育斌咬牙切齿道:「你们居然杀了这麽多人!他们、他们都是外地来的观光客,对不对?你们一定是为了钱!一定是!」

「你错了,这些人全都是本地人,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家人。他们是自杀的。」德群语气平淡地说着,随即又补充一句:「真正被我们杀si的人,不是吊在这里。」

冷森森的回答,教育斌等人冷汗直流。德群的话意味着,他们也无法平安离开这座岛了。

「为什麽?」双双受到的打击远远超过其他人。无论她与德群之间有多少真情,她为拥有这个人而感到骄傲欣喜都是千真万确的事。然此时此刻,他那张俊美依旧却散发着骇人寒气的脸,也正宣告着她昨晚与杀人犯共度gxia0的事实。

她彷佛能听见美梦在自己耳边破碎的声音。

面对双双的疑问,像是出於某种目的,神se自若的德群开始耐心的解释:「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来而已……」

蓝光屿的居民一直都是以海鲜为主食。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这是在如此的自然环境下无可奈何的选择。但是,左右他们命运的那件事,早在百年前就已发生。

事情是从某天晚上,岛屿四周突然漂来大群的水母开始。

当时居民们只懂得分辨平时所捕到的鱼类品种,对水母并无特别的研究,因此,他们并不晓得这些不速之客真正的名字,仅因为牠们的颜se并不鲜yan,看起来安全无毒,於是便将牠们捕捞起来变成桌上的菜肴。

不久之後,居民一个个染上了怪病。

那些生病的人先是发高烧,然後皮肤慢慢褪se,甚至会变得有点透明;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向外求援的时候,又发现这种病似乎只要睡几天就会自动痊癒,遂不以为意,没想到真正的恶梦其实一直潜伏在他们的生命里,许多年後才正式拉开序幕……

从一个曾经因食用那种水母而发过病的八旬老人开始。

老人家过完寿辰不久後便陷入弥留状态。他年事已高,即使突然过世,家属也不觉得奇怪,可是就在他们准备为他办後事的时候,他的身t竟发生了恐怖的变化──

他腹部的皮肤彷佛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不断延伸拉长,而後将他衣k下的身t包覆起来,就连嘴巴、鼻子、眼睛和头发都被吞没,最终成了一个没有五官与四肢的r0u块,撑破了衣物,然後又不断缩小成婴儿般的t积。

老人的家人们早已在他的身t开始出现异状时便吓得逃出屋外,待他们找来一帮邻人壮胆、重返家中时,正巧撞见那r0u块重新长出头与手脚的这一幕。

老人家就在他们面前便成一个婴儿,重生。

「妖、妖怪啊!」

目睹这一幕的众人再度落荒而逃,此後没有人再敢接近,只有与老人家携手走过半世纪的妻子愿意照料这个婴儿。

然後到了一般孩子开始学说话的年纪,这个婴儿一开口,竟便能像个大人一样用成熟的文法说个不停,证明自己的脑袋里,完整地保留了重生前的记忆。

而这段期间,岛上又陆续发生了两次同样的事件。然後居民们终於懂了,终於明白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受到了「诅咒」。

细胞会在衰竭殆尽之前重生,除非受到外力伤害而si亡,否则已然获得永生的他们,将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循环,永远不会踏上因年老而寿终正寝的道路;更进一步来说,只要身t意识到自己已不年轻,便会自动加强保护力,抢先在疾病毁灭一切之前重启生命,因此病si只是罹患致命疾病的年轻身t的权利。

如此一来,岛上就出现了人口过多的问题,居民们也只好停止生育──事实上,他们心里也害怕这样恐怖的事情会在自己的後代子孙身上不断延续下去,因为「活着」这两字对他们而言已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只因这纯朴岛屿上的人们原先就没有什麽野心,一生所图的的不过就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罢了,如今遭逢巨变,着实难以适应。

既保有记忆,意味着即使重生也无法如稚子般在诸多未知的事物中寻找新鲜感;身t变年轻,心智却永远无法回到过去,就算时代不断再进步,新事物的x1引力也远远不及最初背着书包去上学时那样令人兴奋。

再者,在这无限的回圈当中,辈分和血缘始终存在,然生理上的年纪变动却使他们的1un1i观念发生严重错乱,且稍有不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便会变得更加复杂。

不知终点究竟在何方的人生,需要的是一个久远的理想、目标,如此才能支撑住自己活下去的信念……但蓝光屿的人们不曾拥有这种东西。

害怕被外地人当成怪物的他们亦不敢离开这里,甚至逐渐封闭自己的内心,也一度拒绝与外界联系。

无法遗忘而持续累积下来的负面情绪,宛若一颗颗不定时的炸弹紧紧黏着他们不放,直到崩溃之时,他们开始互相残杀,於是有好一阵子,岛上频频传出可怕的暴力事件。

当时仍保有几分理x的居民们,所能想到的解决方式却只有兴建庙宇,恳求那些昔日被自己吃下肚的生灵停止这个诅咒,可惜一切终是徒劳无功。

後来,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无法再继续活下去的人就会跑到庙宇下的空间上吊自尽,而德群的妻子也走上了这条路。她结束自己生命时,已怀有八个月的身孕。

悬挂在此的屍t是对命运的无声抗议,久而久之,活着人也不打算将他们安葬了。至於这座庙,他们至今仍然会来祭拜,可已不会再费心思去修缮日渐残破的部份。

而心中无法宣泄的无奈与愤怒,则逐渐转移到每一次误闯这个岛的外地人身上。

由於他们仍对於新鲜陌生的人事物仍抱着渴望,因此往往会先要求对方留下来,在这个岛上陪伴他们直到si亡。毕竟这些外地人是没有永恒生命的,居民们可在他们身上看见自己失去已久的东西。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居民们是如此渴望能从一个渐渐衰老的正常人身上,感受岁月的无情。

「我们想看着你慢慢变老,然後参加你的丧礼,用哀伤的心情感谢你把剩余的数十年人生奉献与我们。」──他们总是这般诚恳地将自己的心愿告诉那些外地来的人。

但可想而知,有哪个人在听说这些居民的遭遇後还能保持理x的?当然也就不可能答应他们的要求;即使一时之间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也必然会对他们摆出鄙视的态度、将他们当成疯子一样嘲笑。

然後就惹恼了这些居民。

既然对方不肯留下,为了避免岛上的秘密泄露出去,他们只好杀人灭口,并将屍块扔进海里毁屍灭迹。

「留在这个岛上,或者……被分屍。你们只有这两种选择。」德群突然上前,「双双……你喜欢的只是我这张脸吧?所以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应该无所谓才对,嗯?」

「你、你g什麽!不要靠近她!」就在双双差点尖叫的时候,挺身而出、护在她身前的,却是育斌,她那还未分手的男友。

但德群直接无视这个男人,继续对双双说道:「我喜欢你,喜欢那个对我的外表深深着迷的你……跟我生孩子吧……对,我们还没尝试过跟外地人生孩子,也许我们的孩子可以像你一样正常……」

他毫不掩饰地诉说着自己的慾望。

长久以来,这诅咒严重扭曲了居民们对si亡的观感。每当岛上有亲人或朋友自杀或受伤而si时,他们几乎不再为此感到哀伤;相对的,在岛外,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老年衰亡,在他们眼中却是求之不得的浪漫。

德群现在就在渴望在双双身上找到这种浪漫。

只可惜过於恐惧、根本无法思考的双双也直接拒绝了他的期望。一如往昔的那些观光客,她当场猛摇头以示拒绝。

「那真是太可惜了。」德群的语调瞬间转冷。他00鼻子,望向其他人,「你们呢?」

「我们才不──」

育斌才开口,不料嘉香却抢着说道:「我们留下!」

育斌,阿哲与双双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望向嘉香。

只见嘉香眼里不断流泪,却还是猛点头说愿意。然这三人又哪里知道,这是她为保全自己和朋友的x命才做出的决定,要不然,她哪肯留在这做怪里怪气又无趣的岛上?

「那好,」德群说:「愿意留下的人,过来这里。」

嘉香踌躇一会儿,终於挪动脚步。她在走向德群的同时,不断回头示意育斌和阿哲也一起过来。可双双这会儿为了寻求依靠和保护,抓住了育斌的手臂,让他完全不忍丢下她;而阿哲在惊恐中乱了方寸,一时之间也无法t会嘉香的苦心,因此迟迟没有动作。

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德群看穿了育斌和阿哲的心思。他知道这两人没有半点留下的意愿,既然如此,他当然不会将他们强留下来,以免日後危害到蓝光屿的安全。

一个手势,他即命令身後的人们攻击双双等人。

双双、育斌和阿哲此时皆手无寸铁,能拿来当作反击武器的充其量也就是那个手电筒而已,这下该怎麽办?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身影窜进这地下室,倏然喊道:「住、住手!」

众人循声一探,小夜手上紧紧抓着她从阿哲船上拿下来的灭火器,站在这群蓝光屿居民的背後,摆出将要发动攻击的样子。

在场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小夜打开了灭火器,像个疯子一样朝着那群居民狂喷。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立即奏效,严重g扰了对方的行动。育斌见势,赶紧带着双双和育斌逃到小夜身後。白se粉末很快地形成一片茫茫大雾,在这空间里迅速扩张开来。

一见同伴逃出,小夜也开始挪动脚步,一边跟在育斌等人的後头步上楼梯、一边不忘继续攻击紧追而来的两三个人。後来灭火器里的白粉用罄,育斌索x夺过空瓶,往敌人身上砸。

一行人逃出小庙之後,由於四周太过空旷、缺乏掩护,他们只能不断地跑、不断地跑,最後躲进一处防风林中暂歇。

小夜猛喘着气,目光扫过另外三人,这才意识到某件事,而极其不安地问:「嘉香、嘉香没有逃出来吗?」

方才的情况太过紧急,她根本无暇顾及每一个人。

双双睨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别管她了啦!是想留下来陪她一起si吗?」

「小声点。」育斌提醒。暂时躲过一场大劫,他的脑袋也稍稍恢复理智。他先观望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後将视线定在双双身上,冷冷问:「刚才他为什麽对你说那些话?」

「他……他暗恋我吧?老实说一开始进那间民宿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双双随口撒谎。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恼育斌,不然他铁定会扔下她不管。

「真的是这样吗?」育斌丢出这句话,却未再继续追问,僵冷的气氛瞬间蔓延开来。

众人一阵沉默,突然发现林外好像有些动静。待屏气凝神一听,方知岛上的居民已追到这儿来了,而且人数好像不少。照此情势看来,德群应该动员了岛上许多人分头搜索吧。

双双、阿哲和小夜都不敢说话,只是一个个转头看着育斌,以眼神询问接下来该怎麽办。

育斌就这样莫名成了领导人,可他一直都只是个普通平凡的人,连个营队的领队都没当过,可以说是毫无相关经验,又岂会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状况?

然此刻危险近在眼前,并不是推卸的好时机,他也只好y着头皮担下这个重责大任。

大概观察一下情况後,他带领大家远离那些居民的说话声。

当然这麽做不过是垂si的挣扎、b他们这些外地人更加熟悉岛内环境的居民们一定很快就会找到他们这一点,育斌心里亦十分明白,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本yu提议大夥儿分两头逃跑,以免有人拖慢整个团队的速度;可後来想想,一旦分开,要重新会合恐怕非常困难,且万一面临必须和岛上那些人搏斗的情况,人多总是有较高的生存机率。毕竟,那些人除了长寿之外就没别的过人之处,就和自己一样怕痛,受了重伤也一样会si亡。

正思量间,一阵脚步声纷沓而至。

「他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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