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帝后26(1 / 1)
军中扎营的时间其实很早,在卢皎月的感觉中其实才刚刚过了中午没多久,士卒就已经停下行军,开始筑营扎帐、埋锅造饭。周行训那会儿火急火燎地跑了,待在河边发了会儿呆,又颇有点无所事事地在营中四处游荡了一下午。刚刚行军,还在自家的地盘上,不可能有什么紧急军情要处理,周行训这次带的又都是随着他南征北战的精锐部众,对行军途中各种突发事件也有应对经验,并不用他做什么,周行训这会儿还真没什么事干。就这么一直到了天色暗下,值守的士卒都站在帐前,周行训才磨磨蹭蹭地往幄帐走。未免营啸,入夜了之后,士卒都不许随意在外走动,周行训虽是主将,但在军中时很少打破规则。他就这么心事重重又忧心忡忡地进了幄帐。主将的幄帐很宽敞,毕竟除了睡觉,这里也常被用来召开军事会议,这会儿没什么会开,不过里面点了灯,阿嫦似乎在灯下写着什么。暖色的灯光照在那张柔美的侧脸上,让人心底都跟着一软。周行训就这么在大帐的门口定定地站了一会儿。他谨慎地判断了一下很好,没有之前那种冲动了。得出这个结论后,他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放心往里走。卢皎月也注意到帐帘这边的动静,一边收着笔看过去,一边问“你忙完了”周行训不自觉地点了下头,回神后又有点心虚他好像也没忙。他把那点冒头的不自在压下去,过来之后就探着脑袋地往卢皎月手底下看,“阿嫦在写什么呢”卢皎月“一些军中规矩。我第一次随军出行,不知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下午去讨教了曹将军。”曹将军,自然是指曹和忠。这次出征,曹和忠和他手下拱卫宫城的禁军,都被周行训一块带上了。皇帝身边的禁卫军亲临战场,这种事也只有开国和王朝末年才有的景象了,不同于衰微的王朝末日,开国时的禁卫几乎是这个王朝最精锐最强劲的一支劲旅了,周行训当然不可能落下他们。周行训听到卢皎月的话,却忍不住发出点懊恼的嘶气声。本来他是打算自己带着阿嫦慢慢熟悉这些事的,结果下午突然出了那么一件事,他哪里还敢在阿嫦面前多呆啊。注意到卢皎月疑惑看过来的目光,周行训连忙压下那些表情,强自镇定地点点头,假装一切都是他早有准备的吩咐。只是没过一会儿,就忍不住接着,“下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阿嫦直接问朕就是了,曹敦吉他不顶用。”周行训自以为自己说的是事实。和曹老将军比起来,曹和忠差远了。平素带带兵可以,放他独领一军就容易出篓子,周行训也因为这个,才把人留在身边当个护卫。完全没觉出自己在不自觉拉踩,周行训还想着怎么举例子呢,就听卢皎月已经接上“陛下军务繁忙,这点小事就不必麻烦陛下了,曹将军说的很明白。”周行训一下子就蔫了。卢皎月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军规并不复杂,毕竟要照顾到那么多不识字的士卒,得以最简明易懂、能让人记住的方式表述出来,卢皎月选择写下了纯粹是个人习惯。这种涉及规则的事,没有白纸黑字地落在纸面上,总叫人没法安心。她把晾干了墨迹的本子收起来,终于抬眼看了看周行训,也注意到那蔫蔫的表情。这倒是很少见了。能让精力旺盛到如周行训露出这表情,看来这一下午有够忙的。她神情稍微缓了缓,指了指角落里的盆,“我让人给你留了水,去擦一擦吧。”行军当然没有那么便利的条件,但是卢皎月作为特权里的特权阶级,委屈谁都不会委屈她,要点热水还是轻轻松松。就是周行训回来得太晚,水也凉得差不多了。周行训“哦”了一声,倒是没挑。这种天气,他如果想洗、一般都是直接下河的。卢皎月看着人这么老老实实过去,神情微妙。莫名有种养了只狗子的即视感。还挺乖的。卢皎月定了定神,把这种在这会儿看来很“大逆不道”的想法压下去,收拾着准备歇下。晚上点灯费很眼睛,宫殿中的那种大烛台还好一点,这种行军时临时用的油灯,卢皎月刚才尝试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周行训要是再晚点回来,她都不打算等了。周行训在那边擦洗,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由屏了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就是很紧张,手里那块布都快被他拧烂了,往身上擦的时候都觉不出什么湿意,他还浑然不觉。周行训在原地心理斗争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换了个站的方向。从他现在的位置,余光正好能瞥见另一边的人影。阿嫦正解着发上的钗环。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散落下来,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料子披在单薄的肩背上。她抬手捋了捋散落下来的头发,肩上的布料被这动作带得歪斜,露出了一点莹白的肌肤,和上面挂着的一根细细的带子。周行训突然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就是这么一点点咬着肩上的衣料往旁边扯开,露出了下面白皙的肌肤他呼吸不受控制地重了起来。白日里好不容易沉淀下去的画面像是恼人的柳絮一样,被轻轻一拂、就纷纷扬扬地飘了起来,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周行训还想再挣扎一下,却突然注意到那边儿的人影动了动,她转头看了过来。阿嫦在看着他。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紧,周行训觉得自己这会儿该是被抓包的心虚,但是事实上并没有,他只是觉得晕眩。脑海中凌乱的画面和灯下端坐着的人过于割裂,可偏偏是同一个人、又在同样一种昏暗晦涩的光线下。临时搭起的营帐没有长乐宫那样井井有条的秩序感,环境的轻微混乱让人生出点能在其中肆意放纵的错觉,可偏偏那双眼睛又是清凌凌的、只轻轻瞥过来一眼,就让人把所有的放肆的念头压入心底。所有的一切都过于矛盾了,那种割裂感撕扯着神经,让人忍不住在眩晕中生出点疼痛的错觉。周行训很快就发现,不是错觉、他是真的疼。涨得疼。周行训觉得自己该出去冷静冷静,可是非但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连眼神都像是黏住了,他一步也挪不开。倒是仅余的那一点理智还在兢兢业业地思考,他把旁边这盆水端起来从头顶上泼下来会不会好一点。这点思考没有迎来结果,因为他听到对方问“你擦好了不过来吗”询问遥远模糊得像是从天边传来,更清晰的是脑海里有什么崩断的声音,他确实过去了。卢皎月其实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帐篷里的光线并不好,周行训那边又是个没点灯的旮旯角,卢皎月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轮廓。见人杵在那儿半天一动不动,她只能判断对方收拾完了,才这么催促了一句。接下来发生的事太快了。旁边的灯被吹熄,她人被掀到了榻上,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下一凉。某种预感让她脸色微变,在周行训有动作之前厉声喝止“周行训”伏在身上的人僵了一下。骤然转黑的视野让卢皎月看不太清楚,但是她仍旧紧绷着表情和前面的人对视着或许是对视吧,卢皎月这会儿也找不着周行训的眼睛在哪。气氛就这么僵持着。隔了好一会儿,在卢皎月的眼睛已经渐渐能适应黑暗的时候,身上的人终于缓缓地呼出口气,那股绷紧了的危险气氛也随之缓和。周行训一点点放松了下撑在旁边的手臂,慢慢地将身体贴过来,低着声唤了句,“阿嫦。”他往下蹭了蹭抱住了人,把下巴搭在卢皎月的肩上,委屈巴巴还特别诚实地,“我难受。”卢皎月“”因为周行训现在八爪鱼似的扒着她,她也切实感觉到了对方这会儿是挺难受的。那她怎么办再像上次一样给他解决一遍吗卢皎月有种预感,她要是今天这么干了,以后这种事就要变成日常了。回忆一遍上次的过程,卢皎月保持了高质量的沉默。她还是想要手的。好在周行训并没有打算进一步做什么的意思,就是这么静静地抱着。但是卢皎月一点也没觉得好过。又沉又急促的呼吸声一声轻一声重地落在耳畔,湿润又滚烫的气息从颈侧拂过,紧贴的身体甚至能感觉到随着呼吸起伏不断绷紧又放松的肌肉,那一下又一下的脉搏跃动带着磅礴又旺盛的生命力。作为一个有着正常生理需求和激素水平的成年女性,卢皎月怎么可能没有反应更何况周行训身体确实没得挑,他正处在武将最巅峰的年纪,身形不像是少年那般单薄,却也并不过度壮硕,全身上下都是漂亮的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了力量感,绝对是发个腹肌照到网上都一堆人嗷嗷地叫老公的那种但是他活烂。卢皎月表情沉痛。颈侧的喘息声颤了一下,卢皎月也跟着一抖,她抿紧了唇,不自觉夹了一下腿,深深地觉得自己就是在上刑。有那么一个瞬间,卢皎月甚至想“算了吧、别忍着了”,毕竟身前这个真的是合法的、能睡的。但是这念头一冒出来,那点岌岌可危的理智一下子就把她给拍打得清醒了。周行训他真的、完全超越了活烂的范畴。他是根本就没有卢皎月确信自己刚才要是没拦着,他这会儿已经直奔着主题去了。倒不是周行训有什么折磨人的癖好,是他根本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意识这要怎么教这根本没法教况且她真的教了,又要拿什么来解释拿自己死之前都要删干净的浏览器记录吗卢皎月痛苦地闭了闭眼。她戳了一下系统,给我放点佛经吧,大悲咒的那种岁既晏兮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