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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宜脸上一副“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心里骂他是个衰仔。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下周一可以么?”
“不一定,我现在对接米国业务,得随时监控放在那边的基金变化。”
说罢他看向她的手机,暗示意味浓厚。
拿私人号加他出事的概率太高,工作号显得太刻意,他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冯宜心念电转,拿出手机给他扫码。
“这是工作号?”
“我另个手机不是阵亡了么,还没来得及补只能用工作机。”
她看见沉珩点开头像,她的定妆照放大占据了屏幕时心虚得想摸鼻子,随即一想,虽是缓兵之计自己也没骗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冯宜见他还盯着自己的定妆照上那尴尬的假笑和僵硬的姿势,又补了一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过我早上去报案了,那个警察问我你能不能去做个笔录。我知道你身份不方便,可以的话请个人去把流程走完吧。”
他终于点下发送验证,“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这是……?”
她没想到沉珩的头像也给了自己一个意外。
“这是点点吗?你收养了它?”
点点就是他们初遇时碰到的那只猫,它的品相并不好,毛色驳杂看起来像长了很多斑点,因此流浪了很久也没人愿意收养它,冯宜说不如就叫它点点吧。
因为那个地方其实就离冯宜住的廉租区不远,两人又碰见它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它似乎又瘦了许多,脊背上的骨头高高突起,冯宜去附近买了上次它吃掉的同款面包,伸过去诱惑它。小家伙对他们似乎还有残存的记忆,但一直站在原地不肯过去。
沉珩看了会儿,往前走了几步它居然不躲。
他让冯宜把面包递过来,小猫在原地转了几圈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口小口地咬起来。
那之后沉珩会在后厢备上猫粮和罐头,不过这些东西放了快两个月才用上。冯宜蹲在地上,臂弯垫着下巴看点点把头埋进罐子里,冷不丁问:“它会怪我不能给它一个家吗?”
她只是港岛的一个过客,甚至顾不好自己,没有办法再分出精力去接手一个小生命。
而沉珩还住在并不和谐的家里,叫他陡然带一只活物回去其实会叫他为难。
“不会。在它眼里,你是那个在最颠沛流离时打开罐头的仙女。”
他们并不会经常碰到点点,没多久两人就告别了港岛,她在看到台风再度登陆的新闻时还蹙起眉同沉珩说起自己的担心,他拿着手机似乎没听进去,好像刷到了什么还笑了一下。
冯宜大怒,这人怎么这样,明明点点还更喜欢他!
可是她似乎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因为自己也不能帮助它,难道在大洋彼岸出张嘴就有用了?
她只能憋着满心的不快回了房间,单方面给了沉珩好几天脸色瞧。
后来她像一只乌龟让自己不要再想那只猫儿,就当它已经遇到了好心人不再忍饥受冻,只怕有一天知道它不好的消息会被内疚压倒。
是她误会了吗?沉珩究竟瞒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