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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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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坊,俪都濯水城中最大的调教坊,也是俪国唯一一个皇室直属经营的娼倌院。

青坊的调教处可分为驯堂与诫堂,其中驯堂主调教,诫堂主罚诫,接待的客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富甲商贾,只要银钱付够,来者不拒。其中又属内厢的客人身份更为贵重,通常都是些注重隐私和清静的皇室中人和达官贵族。

青坊的娼倌之中也划分了等级,主要分奴倌、伎倌、性倌和肉奴等。

奴倌和伎倌一个可做使役活,一个有技艺傍身,比起只有一身皮肉供客人狎玩的性倌以及身份最为低贱的肉奴,算是青坊里过得不错的那类。

便是那些既是伎倌又是性倌的,也比毫无尊严充当性便器的肉奴来说好得多。

青坊的肉奴又称“人畜”,多是犯下淫罪的男子以及性子过刚严重触怒了主人的奴隶,其中不为人知的,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别国的探子或奸细。

无论多硬的骨头,往青坊一放,都得软了,肉奴当上一个月,该说不该说的倒豆子一样往外吐,只求能得一个痛快,更有许多到最后完全忘却“人”的身份,真正沦为只知肉欲的性器。

肉奴之于青坊,就像随处可见的器物,甚至许多就是人体的“桌椅板凳”,大厅、廊沿、柱旁……肉奴们甚至不需要顾客付钱,只要进了青坊的大门,谁都能亵玩一二,连青坊许多娼倌的一身“本事”都是用肉奴所练,各种奇淫巧物也是在肉奴身上实验得来。

慕澜虽不常来此处寻欢,却也能称得上是一位熟客,她掌管的刑司常常要用上一些青坊的手段,现在娶了正君,更是银钱如流水般涌入坊内。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也因此,即便是众所周知不得帝心的七皇女,依旧被青坊奉为上宾。

“哎呦喂,殿下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一个穿着花袍的男人谄媚地朝她走来。

慕澜瞥了他一眼:“路过,随便看看。”

她步子不停,径直往里走去。

花袍男人眼睛一闪,竟然不再跟上前,反而弯腰道:“那奴便不打扰殿下了,殿下请随意。”

穿过脂粉味与麝香味浓重的外厅,一路上淫秽之景渐少,随时随地亵玩肉奴的客人也逐渐减少。

慕澜被那些刺耳难听的糜音吵得头疼,快步穿过一处回廊,进到里堂后声音消失,拧紧的眉头才微微松了下来。

一位容色昳丽的女子似乎早已等候在此,见到慕澜便立刻迎上前来,客套笑道:“七殿下光临鄙坊,怎么不让人提前通知一声,小人也好叫人准备准备……”

“不必麻烦,我来是为正事。”慕澜瞥她一眼,“上个月送来的那批人如何了?”

女子笑容灿烂道:“回殿下,这些人做了一月肉奴,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想必很快便会……”

慕澜不耐烦那些虚词,直接打断她:“很快是多久?”

女子丝毫不觉,笑容愈盛:“殿下若无忙事,不如再等上一刻钟,一刻钟之后,这群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刻钟……你先直接带人过来。”

“那些人还有个表演没有结束,若殿下有兴致……”

慕澜闻言,兴致缺缺地转了步子:“那算了,等结束了把人送回去,刑司那边自会审问。”

“是。”女子见慕澜并未立刻离开,反而轻皱着眉头似在思考,眼底划过一抹异色,出声体贴地询问道,“殿下可是还有其他需要交待的事?”

“你们送到我府上的东西……”

她话只说了一半,女子便已领悟她的意思,主动询问道:“可是那些东西出了什么问题?”

慕澜满意地瞥她一眼,点点头,沉吟道:“你们那蛊绳是加急送来的,是不是……未曾找人试过?”

“殿下明鉴,青坊给客人们使用的东西都是一再试验过的,有何效用和危害皆会悉数提前告知,殿下您是鄙坊的贵客,鄙坊就更不敢怠慢了……”女子看了她一眼,斟酌道,“那蛊绳虽说殿下急要,试验次数不如往次多,却也足够保证其质量……”

女子又想了想,还是小心地问道,“可否请殿下告知具体发生了何等情况?我也好为殿下略为分析一二……”

慕澜轻咳一声,难得有些气弱,吞吞吐吐道:“那绳……我用时松了松便……咳,若绳勒入下体,是否会极易受伤?”

其实她本没什么羞耻心,奈何她娶了个要面子的正君,连带着她也有话不好直说了。还好祁渊不在,不然估计要想杀人灭口了……

“殿下是在……”女子自然察觉到对方遮掩之意,故意掠过了走绳的主角,“呃……走绳途中松了绳?”这倒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一般是施罚的手段……

“……对。”慕澜眼神瞟了瞟,“我是看他走得太辛苦了,想让他歇息片刻,谁知道……”

……谁知道松了上面勒下面,他那时的痛苦毫不作伪,实打实的惨叫声让她都觉得幻肢一疼,他那时扑面而来的杀气几乎要化作实质,就像伪装了许久的绵羊忽然露出利爪……

不挠人,倒叫人怪可怜的。

咳,那副几乎疼出泪来还要硬自忍耐的模样,也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风情,叫她爱得不得了。要不是怕他伤到,本是要叫他再走上几轮的……

“……殿下?殿下?”

女子叫了好几声,她才恍恍惚惚聚了焦,将神游天外的思绪收了回来:“无事,你继续说。”

女子有些无语,看样子方才解释了一堆都是白费口舌。不过也早就习惯了。

她见慕澜心思早已不在此处,又无怪罪之意,便当机立断结束了话题:“……此外,我们送去的物品之中亦附一纸操作清单,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皆列于清单之中,以便殿下随时翻阅。”

“……行,我知道了。”

对方丝毫不心虚,可见东西是没问题的,那就是她自个儿的操作有误。

慕澜沉默了,女子也低着头等她继续问话,两人突然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不等女子再次出声询问,慕澜提步向门外走去,女子道了一句“恭送殿下”,知道慕澜素来不喜有人跟着,也就转身忙自个儿的事去了。

“漓儿当初九死一生,回俪后也一直郁郁不欢,终日闷在府里调养身体,近日邺国又上贡了一株雪参,朕已经派人取了出来,你这几日一并带去,顺便替朕探望一二……”

“陛下若是真有心探望,又何须儿臣代劳?”慕澜出声讽刺,而后收敛语气淡淡推辞道,“儿臣在刑司也还有许多公事,陛下若实在抽不出时间,让杨公公去一趟也未免不可。”

慕珂习惯了她这般呛声,也不恼,一边低头批改手上的奏折一边道:“你们姐妹二人此次回俪后也生疏了许多,她若是又闹了什么性子,你这个做姐姐的多担待些,漓儿小孩子脾性,面上别扭,心里却是记挂着你这个姐姐的,你勿为此着意,平白伤了姐妹和气。”

“陛下误会了,儿臣与皇妹之间从来都是如此,谈不上生疏,倒是陛下,可不能再少了一个孝顺的女儿承欢膝下。”慕澜也懒得管俪皇偏到旮旯的话,直接拱手就要告退了,“陛下若无其他事情,儿臣便告退了。”

“你们姜国之行究竟发生了何事朕也不愿过多追究……”

慕澜住了步子,抬头盯着面前的人:“陛下这话,是认定儿臣有错了?”

慕珂脾气本来也不怎么好,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脸色也沉了下来:“朕不过让你前去探望探望你妹妹,你非得和朕闹脾气吗?当初姜国是你夸下海口要去的,漓儿的安危也是交于你手中,可她回来的时候几乎去了半条命,你敢说这其中你没有丝毫过错?”

慕澜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良久道:“臣领旨便是了,东西我会带过去,儿臣告退。”

“另外,”她走了几步又停住,淡淡开口道,“我去姜国是为自己、为大俪谋求出路,连自身安危都置之事外,更遑论夸口保证谁的安危。若陛下认为儿臣有过错,降罚便是,臣自会领着。”

说完不等慕珂发怒,便径直出了宫殿。

宫门外等候的奴婢见人出来,立刻上前:“殿下,陛下赐的东西都放在您的马车……”

“知道了。”慕澜驻足,转头警告道,“没有下次。”

“喏!”等人走远了,弓着身子的人才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起身,心里只觉冤枉。

谁不知道七殿下最烦的就是有人自作主张动了她的东西,可陛下有命,他们只能照办,若等殿下来了再做安排,谁知道最后会不会被七殿下“无意”忘在身后了……

这可真真是皇室打架,奴婢们遭殃啊!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宫人心中不由感慨两句,像是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回宫的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相反,刚上马车的人一眼看见面前的一堆补品,便又忆起前不久糟糕的经历,神经中潜藏压抑的躁郁频频翻涌,叫她眼里又阴沉上不少,整个人的气压低了下去。

慕澜闭眸调息了片刻,太阳穴仍旧止不住突突地跳动,在那股躁戾之气彻底爆发之前,她睁开眼,冷厉叽嘲的光芒一闪而过。

片刻过后,马车角落的暗紫色熏香燃起,淡淡的烟熏香味袅袅飘入鼻端,将躁动不堪的神经慢慢抚平。

几刻钟后,马车在府门前稳稳停下。

“殿下……”等了几息后,车夫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

慕澜睁开眼睛,掀帘下车,进府前突然停下脚步,“哦,对了……”

凌厉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扫过车夫:“你做得很不错。”

刚因慕澜不曾责罚而松下半口气的人再次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冒了满头,双膝“砰”地跪地:“殿下恕罪,奴……”

“好了,本殿下何时说过要降罪于你?”慕澜一挑佚丽眉梢,似乎心情极好,一双桃花眼风情流转,波光粼粼,挥了挥手吊儿郎当道,“自去找账房领赏吧,就说今个儿本殿下高兴……”

车夫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嘴里的“不敢”还未出口,人已经消失在眼前:“……”

“你运气可真好啊!”听完车夫的来意,管家都忍不住拿羡慕的眼神瞥他,谁不知殿下喜怒无常,喜时极少,这人却正好撞上了!

车夫满心忐忑地领了赏,总觉得慕澜是话里有话,七上八下地等了半天,大袋银钱到手的那刻,懵得两眼直发愣,硬是等得账房都轰他去干活了,才迈开步子游魂似的离开。

另一边的祁渊也觉出慕澜的不对劲了。

“夫君~今日可休息得好些了?吃得好么?”慕澜将人一勾,“吧唧”一口印了上去,桃花眼风情无限,痞里痞气地问道,“在家有没有想我?”

祁渊眼皮一跳,缓缓地道:“殿下今天……是遇见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啧!”她斜他一眼,又偷了一口香,理直气壮道,“没有就不能关心你了吗?不许岔开话题,你到底想了没想?嗯?”

“回殿下……”

“我要听实话!”

“自然是想的……”祁渊右眼皮跳个不停,他忍住去抚的冲动,接着被她打断的话语,“我在府里吃好睡好,闲来无事干,一整天都在想着殿下。”想她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点病。

“哈哈哈哈哈哈……”慕澜噗嗤一声,埋在他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

祁渊确定了,这位是脑袋真的有点毛病。

他无奈地低头,正要说什么,忽然闻见她身上一股淡淡的异香味,眼里不禁飞快闪过一丝异色。

这是……紫恹香?

紫恹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熏香,既是药,也是毒。然其原料稀少,且制作方法繁复,药效亦非不可替代,几乎无人会以其入药,又因香味独特,味虽淡却不得去,制毒也难以隐匿。不知慕澜是哪一种?

祁渊似不经意握住她的手,探过脉后,眼皮顿时跳得更厉害了,这人不要命了?

身上的人还在闷闷地笑,连带他的眼波都似乎一同颤了起来,祁渊眼神微妙地望了她一会儿,无奈地跟着笑了起来:“……有这么好笑?”

慕澜好不容易止住笑,闻言又噗嗤一声,尾调拉长了道:“谁让我看见夫君就高兴呢?”

祁渊:“……”罢了,不跟个吸了药的疯子一般计较。

“殿下要我一同前去?”祁渊有些诧异。

“这是自然,”慕澜瞥了他一眼,像是不理解他的惊讶,“夫君本就与我一体,去探望皇妹一事当然是我们夫妻二人同去,除非……”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祁渊抬眼,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慕澜似真似假地反问道:“除非夫君与我八皇妹有什么过节?”

“殿下说笑了。”祁渊淡定地转移了话题,“敢问殿下,我们何时出发?”

慕澜便笑了,她无骨似的懒懒靠在他身上,随意道:“想何时便何时,夫君若想去,现在便可出发。”

“我第一次拜访,不用提前备些东西过去么?”祁渊虚虚扶着她,问道。

“啧……”慕澜语气淡淡,“陛下那儿什么东西都备齐了,哪儿还用得着你来操心?不过夫君这身衣服倒是该换换了。”

除了大婚那晚,他这几日身上穿的都是居家的衣裳,宽松,好剥,极大地方便了慕澜不分场合地动手动脚。

“那……殿下喜欢什么颜色?”他低声询问。

“随你。”慕澜不假思索,新婚之夜的美貌夫君和浑身缠着红线的摇曳身影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你穿红的最好看。”

祁渊扫了眼她身上的绯袍,“那就……”

“不,等等。”慕澜突然打断他,祁渊目露疑惑看着她。

慕澜一脸严肃正经:“还是别穿红的了。”红的就只给她看。

说着又欲盖弥彰地补充,语气莫名有些荡漾:“夫君貌美如花、那个,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咳,自然……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什么东西?

祁渊眉梢一跳,总觉得她刚刚在想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车厢内。

“果然,夫君无论穿什么都这么招眼……”慕澜苦恼地叹息一声,歪头盯着面前端正坐着的男人,越看越想动手动脚了。

祁渊右眼皮一跳,平静的目光中忍不住泄露出一丝异样,也想狠狠地叹息一声了,这人真的是……她能有一刻不在想那事吗?

很可惜。就算有,那也会不是现下。

慕澜一直以为自己这些日子没太能控制得住,主要还是因为祁渊老穿得就像时刻在勾引人,未曾想穿严实了就……更有味道了。

再配上那清冷的眉眼,啧啧,极似当初在姜国那清贵样,让人看着就想去征服、去破坏,撕开他的衣领,扒下他的伪装,让他一贯冷淡的眼里露出些不一样的神情来,那场景想想都觉得十分有趣呢……

一阵浓烈的不详预感袭来,祁渊眼皮狠狠跳了一跳,几乎是立刻开了口:“殿下,如今是在外面……”白日宣淫也就罢了,她不会还有让人听赏的乐趣吧?

慕澜邪气的桃花眼一弯,毫不客气地催动体内母蛊,祁渊话语顿滞,几乎立时麻了身子,挺直的脊背也似垮了一瞬。

恰好马车车轮轧过一道低坎,车身一抖,他的后背轻轻撞在车壁上,慕澜亦放任自己向前,一手撑在他头边,倾身在他耳边轻笑:“夫君放心,我有分寸。”

酥麻的气息吹拂在耳后,祁渊微微倾过脸,便见着一截皓腕横在眼前,不由又转了回去,敛眉垂眸轻声低求:“殿下,回去了如何都行……”

慕澜不依不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燥腾之气,她压下燥气吊而郎当地抬起他的下巴:“回去?这才出门,回府还不知要到何时呢?夫君别害怕,我只是手痒,不会太过分的……”

不过分的慕澜又催了一次蛊,祁渊脸色微变,身下不容忽视的麻痒如涨潮的海水一波波地冲刷入体内,他浑身发软,终于说不出话来,只能靠着车壁浅浅调整呼吸。

不待他再开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挑开衣领摸了进来。

祁渊深吸一口气,伸手轻握住那截手腕,最后一次尝试道:“殿下,总不能叫我过时没了气力,连马车都下不了……何况这点路程,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

两边府上不过隔了几条街,只怕到了门前慕澜手痒的这把兴还未尽完。

“这夫君便不用担心了,先绕点路走上几圈便是。”

慕澜并未提声,外面的车夫便似听见了命令,车速明显慢了不少,正逢遇见岔道,原欲直走的马车一拐,歪入了另一条道。

“瞧,这不就解决了?”慕澜挑眉,笑容昳丽,指尖轻刮着那点嫩红肉粒,“夫君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殿下恕罪,祁渊并无不满……”他慢慢松开手,敛了眸妥协道,“还望殿下怜惜。”

“那是自然,夫君这么听话,我如何舍得不怜惜?”她笑容越发灿烂,语气温柔似轻声叹息。

祁渊罕见地没什么愤懑的情绪,他微微捻了捻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脉象紊乱的浅浅跳动,叫他有些分不清心中这点微妙究竟是懒得计较还是幸灾乐祸了。

“嗯……”闷哼声响起,慕澜那厮……竟又催动了蛊虫!

祁渊后穴似有旺火灼烧,热意直冲双颊,蒸出一片滟滟的红霞。

“夫君……”这人性格恶劣得很,笑得轻佻又得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夫君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这明显蕴味深长的话语听得祁渊无比糟心,这厮自己上手就罢了,还要他求着她来不成?未免太蹭鼻子上脸了罢?

“如何敢劳烦殿下……”他压抑地微微喘息着,声音也有些不稳。

慕澜似疑惑般,尾音微微上挑:“夫君见外了,你我夫妻之间,谈何劳烦?”

这是……非得逼他开口?

祁渊凝目望着她,喘息声渐促,却始终未发一言。

慕澜回望过去,两人似较劲起来,谁也不肯先低头妥协。

马车内寂无人言,车轱辘声平稳缓慢,只一人呼吸声愈发沉促。

这场对视终究要有人败下阵来,慕澜等不及了,只能微微叹息一声:“罢了,不逼你就是……”

“谢殿下体谅。”祁渊垂眸,那双几欲逼出水汽的眸子瞬间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真谢的话,便莫要再拒绝我了……”

她倾身逼了过来,红唇覆了上去。撑着壁的手下移,抚上一截光滑温热的颈项。

脆弱柔软之处遭人拿捏,不过微微颤抖一番,便柔顺地放松了身体,做出引颈受戮的姿态。

“唔……”这吻如同一簇新点燃的火,直直窜入脑海,仿佛在与身下那片不断升腾的火焰遥相呼应。

车厢内濡湿声阵阵,耳力好者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比如外面的姜玄。

即便已经知道这位七殿下素来不拘小节,可这光天化日之下,去拜访皇妹的途中……

想到里面那人曾经是何模样,如今又是什么样,一贯冷性的姜玄都忍不住心绪恍惚。

只不过这片刻走神,一个丁点大的小孩便突地从旁猛窜了出来,他眼瞳骤缩:

“吁——”

姜玄急拉缰绳,马蹄高扬,险险停在突然窜入道中央的孩童面前。

马车急停,车厢内一声闷哼,姜玄的请罪声与那孩童父母的道歉声同时响起。

见马车精致奢华,生怕冲撞得罪了什么富贵豪门,那对父母连连朝马车上的人求饶致歉。

“小儿顽劣无状,并非有意冲撞拦车,求大人们恕罪……”

“求大人们莫怪,民妇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慕澜撩开帘子扫了一眼,许是心情还不错,语调微微上扬,并无追责之意:“未伤到人便好,你们回去吧。马车再走慢些也无妨,我们不赶时间……”

后一句是朝着姜玄的吩咐,他这个角度恰好透过流苏隐约瞧见车内一角,与里面衣襟散乱、面色灼红半躺着的那人对视上了一眼。

慕澜的目光也正落在他的头上,姜玄心下一凛,收回眼神,与另一人一同恭敬道了声“喏”。

车帘放了下来,马车缓慢地行驶在安静的小路上。

祁渊眼神转向她:“殿下,方才……”

“夫君不必担心,已经没事了,倒是夫君你,”慕澜伸手一捞,将人捞进怀中拨了拨,“方才可有哪里撞疼了?”

祁渊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多谢殿下关心,祁渊并无大碍。”倒是那蛊虫更碍事些。

“那便好……”慕澜的手摸到他腰带处轻轻一勾,“我们继续。”

衣襟大开,一片暖玉白瓷般的肌肤跃入眼帘,精致的锁骨线隐入领口,半露不露……

祁渊面色酡红,声音也似醉酒般微哑熏然,低低应了声:“……好。”

慕澜越发满意了,她拾起那根腰带:“抬手。”

祁渊乖乖地伸手,任由她将自己捆了起来。

那衣带在腕子上缠了几圈,不松不紧地缚住双手,在中间打了个漂亮的结。

这仍不算完,慕澜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知从哪抽出来的丝巾:“夫君再闭个眼……”

行,祁渊又乖乖地闭上眼睛,清凉柔软的触感压下来,他的眼皮微微一颤,终是忍住了没有睁眼。

柔软的丝绸轻柔地覆上眼周,不松不紧绕了一圈,在脑后系了个简单的活结。

“好了。”

他缓缓睁开眼,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向后退开,眼前的一切皆笼上一层朦胧的雾色,只能大致辨认出模糊的轮廓与颜色。

流苏轻轻摇曳,帘外射入的光线时明时弱,一会儿落在身上,一会儿打在颊庞,偶尔几缕透过层层薄丝泻入眼底,影影绰绰,明晦不定。

“放轻松……”

受缚的双手被抬压至头顶,他顺着她的力道微微后仰,本就没了束缚的衣襟彻底散了开,雪白的胸膛上两点红梅若隐若现。

慕澜极感兴趣地挑开遮掩,两枚红果兀地暴露在空气之中,她伸手去摘,小果瑟瑟地发着抖,颜色愈发艳丽,不过片刻,果身变得饱满丰润,鲜艳欲滴,犹如两颗熟透的樱桃。

“夫君的乳头可真好看,像红润多汁的浆果,用力一吸便能吸出汁来……”她喃喃地感慨,听声音似乎真想上嘴尝试一番。

祁渊本就红透的脸更加艳上几分,藏在丝巾下的眉眼抽了抽,只恨不能立时将此人药成个哑巴。

“唔……好像也不是不行,青坊催乳的药也不少……”

纵然辨不清对面那人的五官,祁渊还是诡异地看见了她眼里亮起的光束,待听清她呢喃细语的内容,太阳穴也隐隐抽痛了起来。

那让人头疼的声音还在畅想:“嗯,一只穿孔坠铃,一只产乳催汁……夫君觉得如何?”

“……”不如何,很不如何。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慕澜不死心地问:“夫君觉得不好么?”

好你个头,祁渊闭上眼:“殿下……爱如何便如何吧。”

和她多说两句话,他怕是要再减寿十年,就这么几句话功夫,身体里的火仿佛有一半都变了质,窜得脑门青筋直蹦。

“可是夫君好像不喜欢……”她来回刮擦着红肿的豆粒,“夫君不喜的话……”

他口鼻间的气息猝然一滞,一声呻吟溢出喉间。

“嗯……”他不再极力压抑,急促喘息了两声,似挑衅又似无可奈何,“我不喜欢的话……殿下就能算了吗?”

“那自然是……”

祁渊丝巾下的眸子冷冷注视着她,内心毫无波澜。

“要看夫君的本事了……”慕澜笑盈盈地提出条件,“若这一路夫君让我尽了兴,我便答应夫君一个请求,如何?”

她说着便将人推倒在绒毯之上,手下肌肤莹泽如温过的暖玉,上手便忍不住摩挲个不停。

她若尽兴……祁渊闭上眼,算是默许了她的提议。

黑暗极易放大其他的感官,呼吸、心跳、车辙、行人……以及身上的那双手。

素手缓慢游过寸寸白瓷般细腻的肌肤,落指处簇簇细小的电流激起片片酥麻,自皮肤表面钻入血肉筋络,叫人浑身发颤。

祁渊呼吸声微促,那双手顺着流畅的腰线下滑,越过圆润山丘,很快触及那片湿热褶皱。

马车行驶得十分平稳,车辘声不疾不徐响在耳边,偶尔闻得三两路人声,也很快擦肩而过。

“这条小道行人不多,夫君可以出声……”

深深浅浅的抽探如隔靴搔痒,他手指微微蜷缩,只当耳边是只聒噪的蝉,放空心思左耳进右耳出。

“夫君……”慕澜抽出手指,将液体抹在他的乳头,“既然夫君不愿出声,那接下来一路,可都得忍住了别出声……”

慕澜戴上蛊根,将他褪至腿根的亵裤拨至膝弯,掐着他的腰挺身没入。

“嗯……”巨根劈入的酸胀感将折磨了他许久的空虚与瘙痒压下大半,祁渊低低吟了一声,似逃离般挣动了一瞬。

“别动……”慕澜叹息一声,沉浸在柔软裹挟的舒适中不愿动弹。

马车外有细微人声传来,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那股带着微颤的吸力叫她小腹一麻,喟叹声又一次响在他耳边,吹得他忍不住侧头,躲痒。

然而更痒的后穴已经忍不住饥渴,不顾主人意愿一收一缩地吮吸起来,他似受不住了,低哑的声音带了些喘:“别,痒……”

“嘶……”慕澜忍不住在他耳边笑道,“夫君这么夹着我,还要我忍着不出声,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祁渊吸了口气,屏着呼吸慢慢放松,不料马车兀地轧过一道不平,车身微一颠簸,手脚无处着力,他反射性绷紧了身子,下面那张嘴立刻咬紧了体内那物,力道又急又紧,吸得慕澜眼都红了。

“呼……”舒爽直直窜入四肢筋脉,她呼吸一滞,许久才长吐出一口气。

祁渊僵着身子一言不发,似成了一根平躺的木头桩子。

慕澜见状刮了刮小豆粒,与他低声打商量:“夫君可否行个好、松松口,也好叫我动上一动……”

前方已渐渐闻得人声鼎沸,那下颠簸许是正由小路转上嘈杂的闹市街道。祁渊不确定方才自己惊呼出口的那声是否有人注意,只能尽力压下到喉的呻吟与喘息,根本分不出精力来搭理这厮。

慕澜得了爽头又过了嘴瘾,见他忍得辛苦,自觉体贴道:“罢了,你躺着就好,为妻可以自食其力。”

话音将落,裹在他体内的蛊根便缓缓抽动起来,水淋淋的穴道进出倒是畅湿顺滑,只是根身粗巨,挤到三分之二处便遇见了些阻力。

“夫君可还受得住?”慕澜的嗓音已带了些哑,低声征询他的意见,“若是不难受,我便再进去些……”

祁渊眼被蒙着,也没法再以眼神示意。他先前三番四次未搭理她,不知是嗑了药心情好还是怎的,她始终没生怒,可现下身处闹市,终究难赌那一分运气,万一这人当街发疯,他……

“……夫君?”慕澜的声音幽幽响在耳边。

祁渊心里一跳,看不见她的表情,便只能凭着声音猜测。

只思考了一瞬,他便有了决断。

“受得住,可以、进来……”一张口,浓浓的喘息声便再压不住,呼出的气流灼热燎烫,喉管都似烧着了一般。

“遵命……”带着笑意的嗓音盖过街边一众嘈杂声,清晰地在耳畔响起。

穴道被巨大的根身缓慢拓开,胀裂感与满足感同时传来,明明耳边尽是街头喧嚣人声,他却仿佛听见身下淫根撑开甬道的顶弄声,水腻又黏滑,叫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马车外青天日朗、人声喧喧,车内却衣衫半褪、淫声濡濡。内外不过一帘幕遮挡,委实令人心惊肉跳。

不论慕澜是否真有白日宣淫的癖兴,祁渊是绝无此类淫好。

他蹙眉忍了片刻,还是没能忍住,压低了声音道:“殿下……轻、轻些……别弄出声音,我、唔嗯……”

见那双鲜艳水润的唇瓣张张合合,她鬼迷心窍地将手伸了进去,待回过神来,手指已经捉住那条小舌挑弄了几番。

慕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以及他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别出声?

“咳……”

他这蒙着眼又堵了嘴,慕澜同样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此刻的心情恐怕不会有多美妙。

“夫君放心,我帮你堵着嘴,就不会弄出声了……”慕澜一个急中生智,嘴巴一秃噜,话就出口了。

祁渊:“……”

慕澜:“……”

先不提前者听了这话心里有多一言难尽了,慕澜都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无耻了,字字句句都跟个满脑子只有兽欲的地痞流氓似的。

车内一阵静默。

慕澜寻思……这话说都说完了,再狡辩也没意思,她就从心好了。

念起手动。一手挑弄湿热的软舌,一手压着他的两腕,慕澜一路缓步前进,开疆拓土,终于将整根没入,严丝无缝与他贴在了一起。

祁渊沉默着,始终没有什么挣扎之意,最难耐之际也未曾合拢牙齿咬过她一回。

偶尔的颤栗与瑟缩,也不过是情动之由。

对此,慕澜满意极了,下身涨得再难受,念及他的乖巧顺意,动作也依旧缓慢温和。

蛊根在穴道缓缓进出,濡湿的水声被外面嘈杂的人声遮掩。闹市街头,光天化日下,精巧奢华的马车之中,一场羞人的淫事正随着滚滚车辙声渐行渐远……

咕呲、咕呲,轱辘、轱辘……

汗珠顺着腮颊蜿蜒而下,身下绒毯早已汗黏黏的湿了个透。

一人忍着不出声,一人忍着不粗暴。

两人都忍得极其辛苦,祁渊眼前的丝巾也早已被汗湿,黏腻地贴于皮肤上。他早早闭上了眼,才不至于叫咸蜇的汗水落入眼里。

湿黏的丝巾贴在眼皮的感觉并不好受,慕澜的手指已从他嘴里撤了出来,他得了空,便借着车身偶尔的颠簸晃动有意无意蹭向肘弯,蹭得颊边湿发黏乱曲卷,总算是将丝巾往上蹭出了一条缝来。

两人呼吸声沉重,车厢内一片热意氤氲,偶有清风撩过,车帘流苏荡曳,带着凉意的气流拂过汗湿的衣衫,吹起一阵细小的寒战,下一瞬便又黏热起来。

正面仰躺的姿势不便受力,即便他已微屈起双腿,仍要她托着腰臀送力。

“唔……”

这般缓慢的摩擦于二人而言皆是折磨,敏感的那点被一点点蹭压而过,祁渊面庞通红,吐息沉急,眼角泛起的湿意浸透薄薄的丝布,氲开一层深色水痕。

“夫君向后挪挪,慢些……”慕澜终是忍耐不住,扯开他手上的束缚,托着人朝上坐起。

重获自由的双手僵麻着,轻微活动几下才撑起身子,顺着她的力气慢慢向后坐起。

他每向后挪一寸,她便往前进一寸,两人相接处磨磨蹭蹭,几次叫他差点没软塌了身子,好半天才终于靠上车壁,稍稍得了些承力之所。

衣衫被汗浸湿,黏腻地贴在身周,亵裤也早已褪至脚踝,堪堪挂于其上。祁渊轻靠着车厢,隐忍地喘息着,双腿自膝盖向两侧屈分,整个人被她抵在身前,进退不得。

慕澜一把扯下碍事的亵裤,托着他的臀向上顶了顶,呼吸沉沉道:“腿伸过来,勾着我的腰……”

祁渊长腿伸展,虚虚分跨在她的腰两侧,身子微一腾空,双手便自然勾上她的脖颈,浑身半数重量都压在她托着臀瓣的双手之上。

“竟敢背着我偷人!看老娘不打死你个淫荡下作的贱人……”

“奴没有,妻主大人饶命……啊!别打了……妻主大人饶命……奴真的没有偷人……”

清晰得吓人的喊叫声唤回了他飘在半空的神智,方才那瞬对话近得如在耳畔,祁渊悚然一惊,恰逢蛊根顶磨上那点,他闷闷喘息了几声,美丽的脖颈不由得向后仰去。

柔软的流苏拂过发丝,本该落在坚实车板上的头颅后方一轻,竟没有抵着丝毫着力点。

“啊……”祁渊搭在她肩颈的手一紧,将差些仰出车外的头颈急急收了回来,只余几缕墨发搭在车窗边沿。

他僵了一瞬,低头在臂上蹭了蹭,再抬头时视线终于清晰,思绪也终于明朗——

难怪,他背后所靠竟并非是车厢后壁,而是车帷一侧!

这一发现惊得他呼吸都停了一拍:“殿下呃……”

一个深顶叫他又忍不住想要向后,可身后便是马车外面,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与喧嚣吵闹的街市。

他勾紧她的脖子,垂首虚搭在她脖颈一侧,口鼻间撩人的喘息声皆落在她的耳畔。

“怎么了……”慕澜沙哑地开口,满是情欲的嗓音微微上扬,“嗯……是我疏忽,夫君来了许久,却未曾、见识见识……俪都的风貌人情……”

“不……”祁渊打断她的臆想,快速地喘息两声,“我暂时、不想见识……”

他垂首埋在她颈边,干灼的唇瓣吐出阵阵灼热的气息,烫得她心猿意马,早将方才的打算丢了个干净:“那便罢了,你再勾紧些……”

祁渊低低“嗯”了一声,手脚用了劲,下面也难免跟着收缩一瞬,慕澜话语一滞,被这突然的一绞吸得险些泄了身去。

她眯起眼享受着软肉紧致的夹吸,忽而像是想起来什么,微微侧头提声对外面的人吩咐道:“下一个街口,走左边……”

外面两人一同应“诺”,马车缓缓驶进一条坎坷不平的石板路。

驶离大道的一瞬,车轮轧过交界的路坎,车身猛地一落,里面立时传来一声男子的闷哼声。

“嗯……”祁渊紧紧搂住她,修长的腿勾着她的腰身,薄唇在她颈侧翕动,“殿下是、故意……呃……”

“夫君……不觉得、这样更省力么……”慕澜在他耳边喘息,咬字都有些含混不清。

马车碾压过崎岖的路面,时不时颠簸一阵,两人交接处有节奏地随之震颤起伏,点点水液咕叽咕叽地溅出井口。

忽而一阵剧烈簸荡,蛊根猛地从小穴抽离寸许,雪臀落下时又凶狠地整根刺入,根身粗暴地将小穴贯穿,狠狠碾过敏感的那一点。

“哈啊……”

他的脸上布满红潮,眼底瞬间漫起迷蒙的水雾,隐忍的呻吟声闷在她的耳边,低哑又压抑,只一声便令她浑身颤栗、燥热难当。

“这路上没人……”慕澜被那声撩得心痒,不由轻声诱哄,“你不必忍着……”

“殿……下……”这两声几乎是呵出来的气音,他断断续续地出声,“我……这是……嗯哼…在外面……”

“在外面、呵……怎么了……”她低低地笑喘道,“除了你我……又没有其他人能听见……”

祁渊狠狠喘息几口:“……”敢情外面赶马车的那两人不是人?

“呵……”她轻轻笑了两声,狭促道,“夫君还是、嗯……这么害羞,实在是……可爱得紧……”

祁渊抖了抖,不是被马车颠的,是被她肉麻的,这人肚里除了“可爱”二字,就没有其他词了吗?

“殿下……唔、谬赞……”他有些受不了这一阵接一阵的颠震,这一条路究竟何时才能走到头啊……

慕澜眼里闪过一抹沉欲,提声朝外吩咐:“此路颠簸,车赶快些。”不止是他,她也忍了许久了。

“诺”声将落,马车便猛地提了速,车身剧烈颠簸震荡起来,连带着车厢内两人的动作也变得急剧猛烈。

“啊……”

猛然加剧的抽打惊得小穴连连收缩,不断挤压着体内来回鞭挞的巨物,私处濡湿的水声也更为激烈,咕呲咕呲地响个不停,溅起朵朵雪白的浪花。

肉体撞击木板的闷响声、肉体与肉体之间的拍击声、私处剧烈摩擦的濡湿声、车身震荡的颠簸声与车辙滚动的轱辘声混做一团,嘈嘈杂杂在耳边奏响,如一曲激昂欢快的靡靡之音,直听得人面红耳热、口干唇燥。

慕澜掐着他的臀,猛地顶弄数十下,在他一次重重的绞吸中喷泄而出,不待浓灼泄尽,便抽身而出。

点点白灼浇在被拍打红肿的臀缝腿根,和着穴内不断涌出的精液一道,滴滴答答落入绒白的棉毯之中。

两人皆是长出一口气,祁渊四肢摊垂在两侧,双目迷蒙,无力合拢的穴口随着车身震荡,源源不断地溅漏出汪汪精液。

沉沉喘息了几个来回,慕澜蓦地瞧见他下身挺立昂扬的那物……他竟还没泄身么?

“看来夫君还未尽兴啊……”她握住他的腰身将人翻了个个儿,“正好,我们再来一次。”

方才泄完精的分身尚还软着,她挤进他分开的双腿之间磨蹭几下,滚烫火热的柱体立刻精神抖擞起来,朝那漏着精水的小口昂首挺胸立起了身。

祁渊手指扣在车帏边沿,一绺湿透的墨发垂落在帷幔外,风一吹便能掀起布幔,瞧见里面大片淫靡风光。

“呃嗯……”

他紧紧扣着窗沿,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可身后的人一刻不停,顶得他身子来回晃动,险些就要将头纵出窗外。

“不打紧……”慕澜不由分说,一把扯开车帷,“外面没人,不信、你看……”

祁渊呼吸骤停,待回过神来几乎要被她气笑,一时竟忘了羞耻:“殿下可真是……”古往今来厚颜无耻第一人!

不过……扯开了帷幔确实舒服许多,不同于车厢内满溢的麝香味,车外凉风一刮,清新的空气瞬间充盈鼻间,叫人神智一清,连被颠了一路的头晕都散了大半。

“是如何?”慕澜突然伸手握住小祁渊,一边粗暴地顶弄,一边温柔地套弄,叫他猝不及防轻吟出声。

“呃啊……”他下身一麻,搭在车帏的手指无力地松开,浑身都似有电流在窜,挺直的脊背微微弓塌,反射性后躲的动作恰好将自己送进她怀里,倒像是自己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这投怀送抱的行为显然取悦到了慕澜,她将下巴轻轻压在他的肩上,笑声愉悦,葱白指尖回报性地重重刮擦过那道小孔。

“嗯哼……”

灼热的茎身又粗涨了几分,握在她手里,又烫又硬,如一杆烧红的铁棍。

她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在他即将攀至顶峰之际,不知从哪掏出一方丝帕,蓦地系住了正在喷薄边缘的茎身,生生将他的欲望逼了回去。

祁渊猛地转过头,正好捕捉到她眼底的一丝狭促:“……”

“咳……”她眼神飞快地漂移一瞬,而后一双桃花眼极无辜地眨了眨,仿佛在和他比谁睁得更大,“夫君怎么能一个人先到呢!这云雨交欢,自然是要等为妻一起才好……夫君说呢?”

祁渊哽了哽,默默转回头:“是,麻烦殿下、呃……快些……嗯啊!”

臀后的撞击迅猛又急促,那人已不满足借着车身颠簸自然磨蹭,两只手似铁钳一般掐着他的腰身猛地向上一提,力道重得他半个上身都探了出去。

“啊!哈啊、慢、啊!慢些、呃!要、呃嗯……掉出去了、啊哈……”

“不会的、夫君安心……”

“别、呃啊!太深了!啊、轻啊!轻点呃……”

半个身子挂在外面,飞驰而过的石子路面看得他眼晕,一上一下的颠簸震得他脑涨,索性便闭上眼,随她去了。

“呃、殿……殿下、哈啊……”

慕澜真是听不得他叫唤,他一叫她就耳朵发酥,欲火直窜进脑门,只想化欲望为动力,一个劲地捣弄挺刺,没过多久,小腹便淌过一股热流,粗涨的蛊根也已蓄势待发。

“殿下、呃啊、何时才好……啊哈、嗯哼……”

受到提醒的慕澜忙为他扯下丝帕,握着帕子就这么重重揉捏几下,憋了许久的茎身终于一颤一颤地释放出来,将积攒的白灼尽数射了出来。

慕澜用丝帕托着他的茎身,接下股股白灼,这才免了半壁车厢的污浊。

待他这边稍稍平复,她埋在他体内的蛊根也吐完了精再次疲软下来,软哒哒地挤在小穴内不肯挪窝。

慕澜扔开沾满精液的手帕,看了眼满指缝白灼的右手:“夫……”

“阿爹你看那!”

这一声唤回了他沉浸在余韵中的神智,祁渊脸色一变,刷地一把拉上车帏,隔绝了前方的视线。

“小孩子不能看这个!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父子的声音渐渐远去,祁渊转头:“不是说,没、人?”

慕澜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阵磨牙声,很久没听见过他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说话了,竟然还有些怀念。

“我可没骗夫君,没人的路刚刚已经过去了——”

祁渊眉头紧拧,马车现下稳得很,明显已驶入一条平坦的康庄大道,方才那一瞥,隐约可见道路两旁房屋错落有致,听声音是平常人家的住处,看见他的那对父子也的确是住在那路口的一户人家。

这么说来,她的确没骗他,呵……

他深吸了一口气,很难不怀疑她是故意为之,之前一直逼他出声也就罢了,明明可以早些提醒他……

“对不住,我忘了提醒夫君,是我的不是……”

祁渊忍不住挑了挑眉:“殿下是会读心不成?”还知道先发制人。

慕澜觉得他这副模样也稀罕得紧,抱着人亲了两口:“……怎么说?”

体内巨龙突然有了复苏的迹象,祁渊顾不上被糊了一脖子的口水,压下火气,蹙眉低声道:“殿下,还未尽兴么?”

“尽了尽了,”慕澜察觉他语气中隐晦的不耐,竟也不觉得生气,“马上快到了,夫君放心,我就是亲两口,不做什么……”

祁渊目光怀疑地盯着她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这都快把他脖子啃出印了,她的话真的能信?

信誉为负的慕澜头都没抬,一边种草莓印一边嘀咕:“我说的是真的……”

祁渊:“……嗯。”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种完草莓印的慕澜终于抬头,随即毫不迟疑地撤出了温暖的肠道,三下两除二擦净手解了蛊根把自己给捣整好了:“喏,这下夫君信我了吧?”

“殿下是收拾好了,”祁渊看着这人衣冠楚楚的模样,忍住了杀人的欲望,露出一个恭敬的微笑,“我呢?”

“车厢有备用的衣裳……”

很好,原来是早有预谋。

慕澜笑呵呵地接着说:“还有棉巾和水,我先给夫君擦擦,这身衣服就脱下来换了吧?”

“行,那便有劳殿下了。”祁渊将湿透的衣裳脱了下来,等着她为自己擦拭。

慕澜打湿了棉巾,先给他擦了脖子和上身,擦到下身时他突然有些后悔,截住她的动作道:“殿下辛苦了,后面的我自己来便好……”

慕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将棉巾搓好了递给他:“那好吧……你自己来。”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磨叽,接过拭巾便擦拭起来。

慕澜十分自觉地给他换了道水,他擦了几遍才将臀缝与腿根的粘液擦干净,可里面……

“里面等回去再洗吧……”慕澜瞧了许久,适时出声,“车上多有不便,若夫君怕流出来,可以先用玉势塞住,这样便不会漏出来了……”

祁渊静看了她几息:“……我听殿下的。”

他翻身跪趴下来,任由她将玉势推了进去,五指粗的柱身牢牢卡住穴口,不留一丝缝隙。

“好了,”慕澜拍了拍他的臀,被手下柔软紧致的手感吸引,没忍住又捏了捏,“……可以去穿上衣服了。”

祁渊瞥了她一眼,拿起搁在矮塌上的衣裳去了最远的角落。

慕澜摸了摸鼻子,她有这么可怕吗?不是说了不会做什么了,唉……

这声略带遗憾的叹息又惹来他意味不明的一眼,慕澜将才吐了半句的叹息吞回肚子里,得……她闭嘴。

在她一瞬不瞬的沉默注视下,祁渊飞快穿完了里衣。

窸窣声响了片刻,过不久便停了下来,马车内安静了一会儿,早已穿戴好的祁渊抬眼看向她:“殿下可是觉得有何处不妥?”

“没……”

没有这么盯着他作甚,不觉得渗人吗?

“就是觉得夫君太好看了,穿哪身都好看。”

慕澜说着嘴一顺,“当然不穿最好看,不是,我的意思是……夫君就算是穿的粗布麻衣那也很好看……”

“……”

祁渊无视了这一段话,指着满地狼藉道:“殿下,这些……”

“把毯子卷起来放一边就行,会有下人来收拾,”她刷地拉开右手边的帷幔,“倒是这里面的气味,得散散干净才好……”

这点祁渊也赞同,他撩开另一边车帘,“殿下说的有理。”

“吁……”

紧闭的府门前,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缓缓停驻。

“殿下、正君,永乐王府到了。”

车外二人放好踏脚用的步梯,便恭声请两人下轿。

慕澜抱臂看着斜对面的人,眉梢轻轻挑起,轻声揶揄道:“夫君……现下可有力气下马车?”

对面那人睁开眼,微微一笑:“谢殿下关心,下车的力气自然是有的,殿下是要我先下么?”

若在姜国,男女夫妻同行一辆马车,一般都是男子先下车,再扶女子下轿,以示体贴与恩爱,可现下是在女尊男卑的俪国,他刚承事不久,体内甚至还含着那东西……但凡她还想和他演那什么“琴瑟和鸣”的戏码,都应该自觉点,在这种时候做个人吧?

吃饱喝足的慕澜自然不会选择当狗,她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夫君误会了,我不过确认一番,毕竟某人不久前可是哀求本殿下不要让他连下车的力气都没了呢……”

祁渊微笑:“殿下一诺千金,祁渊深感佩服。”

“得了得了,夸不动就别硬夸了……”慕澜摸了摸鼻子,低声咕哝,“你这笑得是好看,但也怪渗人的。”

祁渊嘴角一抽,如若情况允许,真想一脚把这人踹下车去。

不过……

他收回了眼神,眉梢微敛,他最近的情绪似乎很容易被她牵动,不知是不是那蛊的另一层作用?

当然,也可能是他修炼不到家,毕竟这厮实在太狗……人嫌狗憎了。

简直没脸没皮,令人发指。

慕澜咕哝完那一句,也不等他开口,便揭开帷幔率先出了车门,她转回身,一手撩起帘幕,一手伸向车内,极为体贴温柔道:“夫君,来,我扶你下车。”

祁渊瞧着眼前莹白修长的五根手指,默了默,将手搭了上去,俯身出了马车,慕澜紧握着他的手,极小心地牵着他:“慢些……”

他配合地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微笑:“多谢殿下。”

“不知殿下大驾,有失远迎——”

接到护卫通报后姗姗来迟的女管家端着一副得体的笑容,朝慕澜拱了拱手:“最近府上事忙,一时间腾不出人手,便只有奴婢出来迎接,还望殿下不要介意……”

慕澜“呵”了一声,秾丽笑容里带有一丝淡淡的讥嘲:“不知本殿下要来?敢情先前来的那一马车药材白送了?还是说柳大管家贵人多忘事,连本殿下也放不得眼里了?”

对面的柳管家脸色微一滞,很快反应过来,略略赔了个礼,道:“原来那是七殿下送来的?奴还道方才那车药材又是陛下所赐,不想竟是殿下挂记……”

说着柳管家叹了口气,露出一个苦笑:“您也知道,当初我们主子在那姜国不知遭了哪路贼人毒手,好好的一个人,回来时……唉!几乎是从阎罗殿里抢回来的……”

“说起来,还是殿下您亲自将人护送回来的呢。”管家眼里划过一丝异样,语气感叹,“自打回俪,我们主子便久居府中调养身体,一些公务也搁置下来交回给了陛下……殿下您平日里事务繁忙,少见来往,也只有陛下会时不时往府里赐些珍贵药材,奴这才误会了……”

“哦?误会?”听见对方话里的刺探,慕澜眉梢微动,“你这话,怎么本殿下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呢?”

“殿下误会……”

“误会个屁。”慕澜是半点不客气,根本懒得和她再叽歪,“慕漓是半死不活被我送回来的不错,那人也还是我千辛万苦救下来的呢。柳管家在这阴阳怪气的,是怀疑你们主子是我害的,说我黄鼠狼给鸡拜年呢?还是拐着弯骂我虚伪,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这话明晃晃地砸人脸上,又是鸡又是耗子的,半点余地不留,听得柳管家脸色直发青,“殿下真的误会了,奴不是这个意思……”

“得了,虚话少说,你要不乐意我们进这个门,直说便是,本殿下可没兴趣和你在这打一早的嘴上机锋。”慕澜不耐烦地挥挥手,“若非皇帝下命令,真当本殿下愿大老远跑这一趟?”

听见“大老远”几个字,旁边的祁渊都忍不住投来了微妙的一眼。

几条街的距离,愣是给这人走出了半座城的架势,按实际路程来看,的确是挺“远”的,可不乐意?她那是巴不得再来几趟吧?

柳管家脸颊边的肉抽动了几下,嘴角的僵笑都已经快要挂不住了,“……是奴疏忽,我们家殿下若是听闻您来,想必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吗?既然都迫不及待了,还杵在这儿作甚?”

慕澜这般放恣肆意,连客套的样子都懒得做,柳管家脾气再怎么好,也不禁心生恼怒,原本故作热情的语气都冷淡了许多,“殿下,请。”

柳管家叫了人来将马车牵走,自己则领着慕澜往府里去。

一旁默默听戏的祁渊亦挪步跟上,柳管家仿佛这才注意到他,脚步一停,精明的眼中闪过鄙夷不满,面上却带了一丝难色,显然是吸取了方才的教训,委婉道:“殿下这怎么……还带了人过来?”

虽未明说,可柳管家这语气这神色,分明是将祁渊看作了慕澜往常那些奴隶男宠之流,不欲叫他随两人一道进府探望。

身边的人似僵硬了一瞬,慕澜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才冷冷看向女管家。

“怎么?”慕澜眼尾危险地上挑,周身气压遽然下降,语气沉凝,“本殿下的正君来不得你们府上?”

她可以不在乎对方的误会和先前一遭有意无意的怠慢,可是欺负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正热乎的夫君?

那是大大的不能忍。

她既然花心思让这人做了正君,那就不允许随便什么人都能骑到他头上,她的正君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若不出意外,他可以是她一辈子的正君。

便是要欺负,那也得是她自己来。慕澜眼底闪过晦色。

那幽冷的目光看得柳管家心头一紧。

“正君?原来这便是那位姜国来的祁正君?看着……”柳管家仿佛讶异了一瞬,犹豫一下后吞下后头的话,从善如流道,“是奴眼拙了,祁正君自然是有资格与殿下一道前来。”

嘴上是这么说,可她说话时连个正眼都未曾给过祁渊,只冲着慕澜解释道:“自我们殿下闭府养病,府上一直忙于为殿下调养身体,少与外界有消息往来,未曾出席殿下大婚,更不识得正君相貌,并非有意对正君不敬,还望殿下勿要介怀……”

柳管家几句话就欲将此事轻轻揭过,慕澜却不依不饶,幽幽问道:“哦?本殿下若是介意呢?况且你冒犯的是正君,却只问本殿下是否介怀?你眼里可还有正君的存在?”

“这……奴言语不当,殿下、正君恕罪……”这般咄咄逼人,果然还是那个得理不饶人的疯狗阎罗,柳管家心头的恼怒愈盛,却碍于身份,不好再惹怒对方,只得放低姿态朝两人又赔了一次罪。

“敷衍……”

祁渊扯了扯慕澜衣摆,差不多得了。

对方捏住他的手指,立刻转了话头:“行吧,正君大度,不愿同你计较,这次便算了,下次……”

柳管家强笑道:“奴明白,多谢正君海涵,二位请随我来。”

穿过堂前,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迎面走来,与管家低声说了几句话。

柳管家听罢,皱了皱眉,转身朝二人恭敬道:“我家殿下已恭候多时,二位请这边走。”

王府内布局精雅,亭台水榭,画栋雕梁。气派是气派,大也是真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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