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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绒平时的社交圈子和活动轨迹相当简单,每天无非是学校、图书馆、家三点一线,周末或假期偶尔跟方雨浓一起出门参加party。
她没有方雨浓那么会cial,在那些眼花缭乱的聚会上,只有别人主动来找她聊天,她才会回应几句。礼貌有余,热情不足。这是大多数人对她的评价。
很多追过她的男生都是因为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放弃的,毕竟时间成本和沉没成本都很重要,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孩,这个不行就换下个。没有谁不能被取代。
方雨浓曾经问过她,你想找什么样的?
当时是大一下学期的sprgbreak,她们闲着无聊,在宿舍里自制调酒,应绒手一抖,伏特加倒多了,喝得醉醺醺,抱着酒瓶傻笑,说自己要找真爱。
方雨浓不屑道,真爱这种东西就像鬼,所有人都听说过,但是没人见过。
之所以会想起这段小插曲,是因为圣诞节那晚从别墅开趴回来,乱糟糟的宿舍,两人累得连妆都懒得卸,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应绒昏昏欲睡之际,听到方雨浓问她:“你现在找到真爱了?”
应绒没懂:“什么真爱?”
方雨浓提示:“在别墅里,我看到你和陆雪河接吻了。”
睡意顿消,应绒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隔断,头晕到几乎看出重影。
将“真爱”这两个字套在她跟陆雪河之间,简直可以列入年度最佳笑话。
“喝多了,一时上头而已。”应绒只能这么回答。
方雨浓打了个哈欠:“亲爱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友情提醒一下,如果你选择跟章凯之类的小开在一起,他们绝对会把你捧到天上去,在条件允许的范围之内把你宠成公主。但要是铁了心往陆雪河那种高段位的花花公子身上贴——必须做好被他当玩具,当宠物,甚至当婊子的心理准备。”
应绒沉默不语。
半晌,隔壁床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是方雨浓睡着了。
雪停了,万籁俱寂。
窗帘没拉严实,天尽头呈现出一种灰扑扑的乌青色,云团奔涌。宿舍里明明开着空调,应绒却觉得冷,将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
睡意被弄丢了,怎么都找不回来。
清晨七点整,闹钟再次响起。
应绒摁掉,轻手轻脚地起床。
她今天有早课。
匆匆忙忙洗了个澡,修眉时还不小心在手背上割了一道口子,应绒站在雾气弥漫的浴室里擦拭身体,意料之中地发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乳头肿大,阴唇外翻,膝盖也擦破了皮,就连脖子上都有淡淡的红色掐痕。一副被男人狠狠奸过的模样。
好在是冬天,每个人都围巾帽子全副武装,足够遮住所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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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假期结束,课堂稍显冷清,大多数人都还在旅行返程的路上。
电影史这门课除外。因为教授是一个年逾六十的白人老头,严肃,古板,不近人情,从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旷课,如果连着缺席三次会直接宣布fail。
应绒饥肠辘辘地记笔记,查ppt,提问,中途还开小差在healthcenter预约了一份全身体检,总算熬到下课。
校园分南北两个校区,其中北边是主校区,人流量密集。
应绒沿着橡树环抱的迪克森广场往食堂的方向走,拿出手机,点进s,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从方雨浓的粉丝列表里找到盛泽,又从盛泽的关注列表里找到陈怀洲。
一点进去就是各种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日常图鉴,冬天去南半球晒日光浴,夏天去北半球滑雪,装逼装得合情合理。
最新一条s是圣诞节当天发的,背景在uthastpza,他手里拎着几只爱马仕标志的橙色纸袋,站在五颜六色的圣诞树下,那个叫莉莉的女孩踮起脚尖亲吻他的下巴。
应绒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懂这些公子哥。
比如陈怀洲表现得那么喜欢莉莉,十条s里五条都有她的身影,那晚却可以眼都不眨地把她送给其他男人一起玩。
推开食堂大门的那一刻,应绒终于从陈怀洲的关注列表里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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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账号的主人只能是陆雪河。
与陈怀洲相比,他简直过分低调,s发得很少,大部分都是极限运动相关的内容,潜水、滑雪、赛车,甚至还包括翼装飞行。
应绒对这项运动略有耳闻,烧钱且玩儿命,死亡率高达30,门槛极高,需要事先完成高空跳伞及定点跳伞几百次,才有资格尝试。
她还以为有钱人一定很惜命。
陆雪河几乎不分享生活,s从头翻到尾,不过寥寥几条。
去年冬天,他分享了一副幼儿园简笔画,色彩明亮,笔触稚嫩,画上是幸福温馨的一家四口,右下角的落款是cecilia。
前年夏天,他分享了一段视频,一个小女孩背对镜头坐在玩具房里,穿着蓝色艾莎公主裙,头戴皇冠,怀里抱着洋娃娃。而陆雪河半蹲在她身后,帮她编麻花辫,动作相当熟练,侧脸入镜,没有半点不耐烦。
小女孩在撒娇:“小河哥哥,好了没有呀?”
“很快就好。”
小女孩又拿起手里的洋娃娃晃了晃,下达命令:“要编得和它一样漂亮哦。”
“遵命,公主殿下,”陆雪河笑得很好听,“可是洋娃娃哪有你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