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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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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佑依旧强撑着自己,跟在卫韫身后,由卫韫毕恭毕敬请到了地牢。

请到地牢之后,卫韫使了个眼色,卫秋就上前去,给他彻彻底底绑在了架子上。卫韫笑着坐下来,看着一脸倔强的沈佑,从卫夏手里接了茶道:「没想到沈大人居然还是这样的人物,能从我卫府地牢从容逃脱,顺便还救下我卫府六夫人。」

「过奖了。」沈佑梗住脖子:「老子与你们这些华京娘娘腔不一样,要杀要剐一句话吧。」

卫韫轻笑了一声,放下茶杯,抬起手来,卫夏将沈佑的口供册子叫过去,卫韫翻开册子:「我本想就这样算了,却发现您有这样的好手段,真是十分惊喜,沈大人这样的手段,」卫韫目光一顿,他停在那份册子里一份来自于卫府的补充资料上。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沈佑于九月初七失踪,苏查四处寻找,至今下落不明。」

九月初七。

九月初八是卫家埋骨之日,这个日子……真的如此巧合吗?

卫韫冷下眼神,他抬眼看向他,声音冷了不少,接着上面话道:「姚勇怕是在沈大人身上花了重金培养,我就这样将你匆匆放走,那无异于放虎归山。你我不若做个交易,」卫韫往前探了探道:「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我便放你走,还给你一个新身份,如何?」

「姚大人对我恩重如山,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佑冷哼出声。

卫韫没说话,他翻着手里的册子,声音平静:「你今年二十三岁,算起来,二十四年前,是我卫家弃了华城。当时卫家守将不足,若是强行守城下去,怕是会全军覆灭,只能护住大半百姓撤离。」

说着,卫韫慢慢说了声:「对不起。」

沈佑冷下脸来,他没说话,卫韫慢慢抬眼抬眼看向他,目光里带了仿若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狠意:「二十四年前,是我卫家对不起你。如今你也还了,便该算一算你欠我卫家的账了吧?」

「我如何还了?」沈佑冷笑,卫韫盯着他,目光里全是了然,他嘲讽笑开。

「九月初八,白帝谷发生了什么,你不记得吗?」

听见这话,沈佑面色巨变。

卫韫盯着他的神色,眼中彷佛深海之下,波涛翻涌。

可他克制住了自己,只是在袖下的手死死抓住了扶手。

其实他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他不诈了一下沈佑,然而沈佑这个反应,却是坐实了他的猜想。

沈佑知道当初发生的事儿,甚至与当初发生的事儿,有直接的联繫!

卫韫面上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彷佛什么都掌握于手中,他平静道:「我看了你的资料,姚勇花了这样大价钱培养你,让你在北狄二皇子苏查手下做到哨兵长官,如此高位,为什么你突然就退了?」

「白帝谷一战前,你就消失在了战场,苏查如今还在派人找你,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沈佑依旧沉默不语。

他慢慢冷静下来,看着卫韫,已经明白自己方才那片刻间的失态,已让卫韫差不多猜出了始末。

而卫韫看见沈佑平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他将册子放回卫夏手中,冷着声道:「沈佑,不管你与我卫家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可是就冲你做这件事,你岂止是助了北狄?你的行为,与卖国又有何异?」

「我没想过卖国!」

沈佑猛地出声,卫韫看着他,嘲讽笑开。

「你为一己之私协助姚勇陷害忠烈,于关键时刻将前线主帅满门害死,如此行径,还和我说,这不是卖国?!」

卫韫再克制不住,猛地拔剑指在沈佑鼻尖:「我本没想过你有如此能耐。」

直到看到沈佑的手段。

这样手段培养出来的人物要花多大的代价,卫韫再清楚不过。就这样一个探子,为什么不留在北狄,反而回到了姚勇身边?

一开始卫韫没想明白,可是看见沈佑的供词,看见沈佑消失的时间,卫韫突然意识到——

一个如此大代价培养的棋子被收回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沈佑在北狄,不能再用了。

要么,沈佑的作用已经尽到了。

可沈佑为什么去北狄?

以姚勇的性格,真的是为国为民,为了打北狄培养了这样的奸细吗?

不可能,他姚勇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就是说,在九月初七那日,沈佑做了什么,这是姚勇的目的,导致他不得不离开北狄。

而后九月初八,战场之上,卫家满门被灭。

卫韫闭上眼睛,感觉内心血气翻涌,他的手微微颤抖,他怕自己看见这个人,就想一剑杀了他。

沈佑看见卫韫的样子,沉默着没说话。

好久后,他终于道:「我真的,没有叛国。」

「解释。」

卫韫捏着拳头,逼出这两个字。

沈佑没说话,好久后,他慢慢道:「其实您都已经猜出来,为什么还要我说呢?我说出来,这是我的不忠。」

「你不说那就是你的不忠不义!」

卫韫大吼出声:「对国不忠对人无义!沈佑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说?我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赎罪!我卫府满门落到今日,你难道没有半分愧疚的吗?!」

沈佑沉默着,卫韫剑气划过他的脸,他却纹丝未动,听得卫韫再吼了一声:「说话!」

「我对不起卫家诸位,」沈佑抬眼看向卫韫,神色平静:「可卫家也对不住我母亲……」

话没说完,卫韫一巴掌抽了过去:「我说卫家对不起你,是我卫家给自己的要求。可这不是世间道理!我卫家可以自责,却轮不到你来责备!」

「你讲不讲理?」沈佑冷笑:「犯了错还不让人说了?」

「行,」卫韫点头,将剑交给卫夏,提了鞭子过来,冷声道:「你若要讲这世间道理,我便与你讲这道理!」

「当年我卫家守城,不过三千儿郎,对敌一万,我卫家没有即刻弃城,反而立刻疏散百姓,于城池激战一天一夜,护住大半百姓出城。一日之后,三千兵士仅存不到一半,剩下一半都护送百姓出城,而百姓近乎无伤,于情于理,我卫家作为将士,可是尽了责任?」

「可你们把我母亲留在了城……」

沈佑的话还在唇齿间,一鞭子狠狠抽了过来,打得沈佑脑子发晕,嘴里全是血气。

「我卫府是做什么的?是保家为国,不是为了护卫你一家!你自己没看过那一场战吗?若再拖迟,他们占了城池,追兵上来,谁都活不下去!为了保住你母亲一干人等,要所有人等着一起送死吗?!那一千五百人,是留着护卫其他百姓路上不被流兵所扰。且我再问——」

卫韫内心有无数恶毒念头涌上来,他提着鞭子指着沈佑:「是不是在你心里,百姓的命是命,那些沙场征战儿郎的命就不是命了?!」

「城中笼统只有几百人,为了这几百人,我卫家子弟兵一定要死到最后一人,才是正理?而且那些人为什么没有及时出城,你自己又不明了吗?召集出城时回去拿银子的、回去找人的、躲着不愿离开的……」

「再退一步,」卫韫声音慢慢低下来:「哪怕我卫家在此战中有错,何至于此?」

沈佑低着头,没敢看他,听见面前少年声音沙哑道:「何至于,七万儿郎葬身于谷,再不得回?」

全场安静下来,卫韫看着沈佑,有些疲惫道:「沈佑,但凡你有一点良知,便不该做出此事来。」

「我……没想的。」

沈佑慢慢闭上眼睛:「卫韫,我虽埋怨卫家,但从没想过要让卫家走到这一条路上。」

「是,是我给的消息,」沈佑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彷佛下了某种决心:「是我得知,北狄欲在白帝谷设伏,假作残兵被你们追击,然后在白帝谷以十万兵马伏击,所以我给了纸条。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我已经给了信,第二日你父亲还是追了出来……还是……」

沈佑抿了抿唇,咬牙道:「这件事,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错,我不知道卫元帅为什么出城追兵,可是卫韫,我从未想过要害你卫家。」

听到这话,卫韫没说话。

他看着沈佑,听沈佑道:「我得了消息,传给姚大人,我以为你们会有什么办法,一旦苏查没有伏击成功你们,我怕就会暴露,所以我连夜出逃,回到了姚大人军中。」

「然而一切出乎我意料之外,可这也不是我能管的了。」

「姚勇没做什么吗?」卫韫冷着声,沈佑眼里带了嘲讽:「你以为,我会知道?」

卫韫被沈佑反问得梗住。

他沉默下来,沈佑问得对,他怎么可能知道姚勇做了什么?

卫韫没有多说,他转过身去,只留了一句「看好他」,随后便转身离开。

卫韫回到地面上,便朝着王岚生产的产房赶去。到了门口,便看到蒋纯搀扶着柳雪阳,和楚瑜一起站在门口,满脸焦急。

里面没有什么动静,这反而让人觉得不安。

柳雪阳反復问着:「会不会有事儿啊?」

蒋纯在一旁安抚着柳雪阳,柳雪阳才勉强镇定了些。

卫韫走到楚瑜身旁去,询问道:「六嫂如何了?」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楚瑜倒也不担心,笑了笑道:「等着吧。」

说着,楚瑜看到卫韫衣角的血迹,如今他总是穿着素白的衣服,沾染了血就格外明显,楚瑜有些疑惑:「不是就随便问问吗,怎么就突然动了手?」

「嗯?」卫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角,随后漫不经心道:「问出些东西来,等一会儿我再同你说吧。」

楚瑜如今记挂着王岚,倒也没有追究的心思。

等到晚上,王岚终于顺利生产,产婆碰了个奶娃娃出来,笑着朝柳雪阳道:「恭喜老夫人,是位千金呢!」

柳雪阳小心翼翼接过那奶娃娃,楚瑜则先走了进去,看见王岚还躺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她朝大夫走了过去道:「六夫人没事儿吧?」

「回禀大夫人,六夫人无甚大碍。」

「阿瑜……」

王岚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楚瑜赶忙走过去,蹲下来道:「我在这儿呢,怎么了?」

「那位大侠,」王岚虚弱道:「可还好?」

听到楚瑜问沈佑的事儿,楚瑜愣了愣,随后迟疑了片刻:「应该……还好吧?」

「我觉得他是个好人……」王岚瞧着楚瑜,小声道:「要是没犯什么大错,同小七说,便算了吧……」

楚瑜笑了笑:「你先养身子,别担心这些,我会去同小七说的。」

听了这话,王岚才放心点了点头。

楚瑜见王岚也累了,便让她先睡了过去,柳雪阳抱了孩子进来,轻轻放到边上,楚瑜让蒋纯和柳雪阳守着,便出去了。

到了门口,卫韫还在候着,楚瑜见他神色担忧,便道:「没事儿,你放心吧。」

卫韫点了点头,眉目舒展了很多。两人一起随意走在长廊上,也不知道是往哪里去,楚瑜思索着道:「那个沈佑是怎么惹了你,让你亲自动了手?」

卫韫没说话,有很多东西压在他身上,可他却不能说。楚瑜察觉他情绪不对,皱眉道:「可是有什么事?」

「我总算知道,」卫韫控制着语气,儘量平静道:「当初父亲为什么出兵了。」

楚瑜猛地顿住步子,回过头来看他。卫韫立在长廊,神色淡定,慢慢开口:「沈佑告诉我,他是姚勇派在北狄的奸细,九月初七,他提前获知北狄会假装战败引诱我父亲出城,然后让我父亲前来追击,再在白帝谷设伏,于是他就传信给姚勇,要姚勇做好准备。」

楚瑜点了点头,猜测着道:「姚勇没告诉你父亲?」

「告诉了。」卫韫神色里带了几分嘲讽:「如果姚勇没告诉我父亲这件事,如果不是他们制定了某个需要让我父亲出城追击的方案,我父亲稳妥了一辈子,又怎么可能明知有诈而不追?」

「那……」楚瑜思索了片刻后,慢慢道:「那莫非是姚勇与你父亲商议将计就计,最后姚勇却放任你父亲……」

楚瑜没有说下去。

将这样的政治手腕放在军人身上,着实太过残忍。

卫韫闻言,却还是摇了摇头。

「你记得最后统报白帝谷那一战,是多少对多少吗?」

「二十万对七万?」

楚瑜认真回想着,卫韫提醒她:「可沈佑说,他得了消息,白帝谷中埋伏十万兵马。」

楚瑜微微一愣,沈佑说白帝谷有十万兵马,可最后战报二十万埋伏在白帝谷伏击,要么是沈佑说谎,要么是清点的人说谎。而当时卫韫就在战场上,要在一场征战后,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十万计成二十万,怕是不能。

「当时在白帝谷北狄的尸体就将近十万,」卫韫平静道:「所以沈佑的数据不对。」

「那他说了谎?」

「你可知苏查是什么人物?」

卫韫突然拐弯到了北狄二皇子苏查身上,楚瑜思索了片刻后,迅速将北狄皇室关係给捋了一下。

这个苏查是二皇子,却是一个婢女作为母亲出身,他母亲再他年幼时因犯了事被赐死,从此被皇后收养,作为六皇子——也就是太子苏辉的左膀右臂培养。

然而这个苏查能力太过显着,最后苏辉登基时,苏查已经独霸一方,完全有自立为王的能力。只是他忠心耿耿,故而兄弟两还没有生出间隙。

「你或许没有和他交手过,但苏查此人极为机敏。你想想,沈佑是华城出生的孩子,苏查怎么就能如此信任他?而沈佑在苏查手下又是什么角色?不过一个先锋官。设计埋伏我军之事,怎么一个先锋官就能知道?而且还知道得如此精准,连具体有多少人马都知道?」

「若不是沈佑叛国,那就是苏查故意设计了。」

楚瑜听明白卫韫的话,皱起眉头。

卫韫神色平静:「姚勇怕也是着了苏查的道。此次出军,应是姚勇收到了消息,太子好大喜功,认为这个机会千载难逢,然后让姚勇与我父亲将计就计。当时姚勇暗中藏了九万军马在白城,于是提前到白帝谷设伏。而卫家军三万驻城,七万迎敌。本以为以我卫家精锐之师,加上姚勇十四万军打对方十万,应该是尽歼之局。谁想那个消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说着,卫韫慢慢闭上了眼睛,双手笼在袖间,沙哑声道:「我父兄被困谷中时,才发现,那不是十万军,而是整整二十万。」

「而姚勇知道,整个白城军力加起来,也不过十九万,如果这一仗要硬打,他手中九万人马,怕是剩不了多少。」

楚瑜明白了卫韫设想的局面,为他补全了姚勇的想法。说完之后,她静静打量着卫韫。

上一辈子,卫韫在没有任何人帮助之下,还能在绝境中翻身,取姚勇人头进宫,逼着皇帝给卫家追封,可见这个人心智手腕都极为高明。

后来文顾武卫,绝不是卫韫运气好得来的。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如今卫韫在她身边,从来都是纯良无害的模样,于是她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就觉得,这是一隻温顺的家犬,不开心时,也顶多就龇牙咧嘴,甚至有些傻气。

然而直到此刻,楚瑜却才发现,这人哪里能用「傻」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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