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 / 2)
然而,她来不及阻止白守溪。
白守溪右手向上,闭上眼睛,念着众人听不懂的古语。只是如菱听到这个声音,仿佛头痛的要炸裂一般,紧紧捂住头哀嚎着,从那名大汉肩上滚落。
再睁开眼时,她的紫眸仿佛燃烧着,霎时间乌云漫天,隐隐有惊雷声。胡雪衣艰涩地咽了咽,艰难道:“守溪”她向白守溪伸出手,试图拉住她。
白守溪并没有拉住那隻手,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一样——纯正巫族传人,觉醒图腾、解开封印后能够展示出天生紫眸,在运用自然之力时,燃烧紫眸,乃至耳鼻与咽喉。因此,巫族传人的眼睛长期不能见光。
白守溪现在看不见,世界于她而言都是模糊的。
“在你真正能掌握这力量之前,就用这块黑纱遮着吧。”记忆中,有人曾笑着对自己这么说过。在巫族,因为紫眸之人百年难遇,并没有什么人知道他们的眼睛不能长期见光,就连——也不大清楚,白守溪初次发现眼睛不适的时候是在一次晨练时。
那日她自晨起就觉得眼睛十分不舒服,到了室外,更是无法睁开眼。但即使如此,依——的严厉程度,也不会让她休息。她隻好学着闭眼,学着习惯成为一个瞎子。只是见过光的人,太难习惯黑暗了。不过那个严厉的人到底是谁?又是谁不太清楚?她记不清了,那人在她心中只是一个浅浅的、淡淡的、模糊的影子。
所以当她满身是伤,虽然有药物冰凉凉地敷贴在伤口上,减去了几分疼痛,但五感处传来的深深灼烧感还是没能得到减轻时,下意识以为不会得到这个陌生人的什么好脸色。因此当脸颊处传来温度时,还是一度被惊到。
冰冷、却又有些温热的触感,那双手带着一片冰凉的黑纱遮在她的眼前,为本来灼痛的双目缓和了几分。
系上黑纱后,那双手还在继续动作。
她轻轻抚摸过白守溪的长发,微麻的触感顺着白守溪的后脑爬到天灵盖,她不自觉伸出手,抓住那人的手腕。那人也感觉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不合适,另一隻手轻轻拍了拍白守溪捉住她手腕的那隻手,等白守溪松开手后,为了避免她听不清,又凑近了几分。
温热的气流几乎是喷在白守溪的脸颊上,她强撑着没有避开,几乎要以为那人要亲上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父母身在何处?”那人连珠炮似地发问。
白守溪摇了摇头,她隻勉强记得自己是因为坠下悬崖才受的伤,对之前的事隻零星记得些片段。
“既然如此,今后,我便是你的师尊。名字么”她认真思考了一番,白守溪隻觉得那温热的气流远去了,暗自松了口气。耳朵比眼睛要稍好一些,已经过了最开始的深深灼热痛感,勉强能听见那人细细簌簌的翻书声。
“——守溪,就叫白守溪,怎么样?”那人怕白守溪听不清,又重新凑了回来,还好白守溪已稍微习惯了一些,并没有躲开,“怎么样,守溪,喜欢这个名字吗?”
姓名、身份、友人、父母亲族,于她而言都是模糊、不清晰的,她仿佛一纸游魂,带着一身灼痛,孤独地飘游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