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汪哲摇了摇头,脸上却已经开始泛红,还想伸手够酒瓶再倒一杯,蒋少琰一掌拍掉了他的手,不准他再喝,他握着空酒杯发愣,眼神虚虚的聚焦不上,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他们俩聊天。
蒋少琰也没跟贺彦说上几句话,注意力都在汪哲身上,看他没一会儿连眼眶都有些红了,无奈道:「服了他了,酒量这么差还喝,我带他上去。」
贺彦体谅地摆摆手:「去吧去吧,早点休息。」
蒋少琰躬身把汪哲的一条手臂搭到自己肩上,架着他往楼上走,儘管汪哲还不至于醉得走不动路,但由于他的身形实在高大,蒋少琰被压得重心不稳,好几次差点撞到墙上,每次堪堪要撞上又被拉了回来。
这傻狗即使醉了也想着要护他。
等到终于把人送到卧室时,蒋少琰感觉自己彷佛跑了次马拉松,可还没等他喘上一口气,被他放倒在床上的汪哲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一使劲,把他也一併带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学长……我想要你……」
没想到喝醉了还挺主动。
蒋少琰推他:「我对醉鬼没兴趣,等你清醒了再跟我说这话。」
汪哲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握住他阻挠的手,十指相扣,按在了头顶两侧。
幽暗的眼神被醉意熏染,泛着微红而破碎的光,看着有些可怜,又似乎隐藏着危险。
「为什么没兴趣?」喝醉的汪哲只捕捉到了这个词,「我就不行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先下来,重死了。」
「我可以满足你的……」汪哲整个人都压了下来,头埋到蒋少琰颈窝,「哪怕你只要我的资讯素,我也愿意……我有的都给你……」
颈侧的腺体突然被舌头舔了一下。
蒋少琰顿时一个激灵,这傢伙是来真的。他使出力气愤然挣扎,可汪哲居然纹丝不动。
「你他妈……给我清醒点!」
蒋少琰此刻相当不爽,不爽自己竟然被傻狗压制得无法动弹,更不爽的是,汪哲打算在这种醉醺醺的状态下强行标记他。
这样的标记无关爱恋,纯粹是alpha对oga的占有慾宣洩。
令他极度反感。
可惜思维迟钝散乱的汪哲并没有察觉到身下人的怒火,自顾自地说:
「我想做你的alpha啊……」
话音伴随着热气直抵脆弱的脖颈,利齿一露,强硬霸道地一口咬破了腺体。
蒋少琰瞬间全身僵住。
被牙齿刺入的疼痛感和资讯素缓缓流入的躁动感比之前那次更为鲜明敏感,或许是因为抑制剂已经彻底失效,汪哲资讯素的气息瞬间融入了血液里,直达体内那头将醒未醒的野兽鼻尖。
身体深处似乎传来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心臟为之一震。
他忍无可忍,狠狠一口咬上汪哲的肩膀。
「嘶——」汪哲吃痛,鬆开了嘴,身上力气也卸去了大半。
蒋少琰趁机用力一推,汪哲被推得差点掉下床,后脑勺磕在床头木板上,痛得发出一声闷哼,捂着脑袋看过来,眼里清醒了几分。
蒋少琰怕伤着他了,刚探过去半边身子,见他无恙,又退了回来:
「醒了没?发什么神经?」
明明都做好整个人交付给他的准备了,结果来强迫这么一出。
蒋少琰平时看着对发情期不甚严肃,嘴上也没个正经,什么大胆露骨的话都敢往外说,可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身体和意志完完全全被另一个人掌控,怎么可能不怕,只不过是他心高气傲,不肯让比自己小的汪哲瞧出怯意来罢了。何况汪哲那么不自信,要是他都露了怂,还怎么进展下去?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决心冒着风险让汪哲做他的alpha,哪怕标记有可能失败,哪怕发情期可能过不去。
要是连汪哲都强迫他,那真的是心灰意冷了。
蒋少琰冷下脸:「你再做这种事就别怪我揍你了。」
谁知汪哲竟然笑了:「你说过舍不得揍我的……」
「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是吧?」蒋少琰看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顿时火从心起,站上床往他肚子踹了一脚。
汪哲登时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装什么装。」蒋少琰轻嗤,他只使了三分力,按汪哲这结实的身板根本不痛不痒,怎么可能会疼成这样。
可汪哲却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手揪着床单,指节泛白。
蒋少琰皱眉:「踢到哪儿了?真这么疼?」
他凑过去查看,只见汪哲的眼眶比刚才更红了,眼里的水光支离破碎,所有情绪模糊成一片难以分辨,高挺的鼻尖也泛着红,一抽一抽地往里吸着气。
比起疼痛,更像是要哭了。
可他却硬是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真的好疼啊……我是不是真的很傻,总是把你随口说的话当真,所以才老是惹你生气……」
蒋少琰招架不住他这种样子:「行了,别委屈了,我根本没使劲好吧,还不是你犯错在先,过来我给你揉揉。」
汪哲没有动,带着几分醉意继续自言自语:「我确实傻啊,把你一句随口的话记了七年……我哪有什么优点,我连当条狗都让你烦……缠着你不让你走,你肯定烦死我了吧……」
他越说声音越轻,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哽咽。
蒋少琰听得一头雾水,可终究是心软了。他侧躺下来,轻轻搂住似乎一触碰就要碎裂的眼前人,抚了抚他颤抖的后背。
「你优点多得很,一点都不烦,先别说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等你清醒了我一条条告诉你。」除了家人他这辈子从来没对谁这么耐心温柔过。
汪哲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环绕过来,沉默而压抑地平復着情绪。
蒋少琰柔声安抚了许久,汪哲的身体才逐渐停止了轻颤,呼吸重归于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这只蜷缩着的大型犬,确保他没被闷着后,深深嘆了口气,脑子里很乱,总觉得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却理不出任何头绪,迷迷糊糊间也陷入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