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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言有些失落地转身,正好遇见了从电梯出来的楚皓。
“你弟弟呢?他去哪了?”顾轻言问楚皓。
楚皓挑眉,看了一眼楚山野空出来的房间:“他啊,说是打电竞去了,和爸妈吵了一架后今早就走了。”
打电竞?
这对当时的顾轻言来说属实算一件难以理解的事。
“那他没留下什么想和我说的话吗?”顾轻言问,“一句也没有?”
楚皓沉默了一会儿,耸耸肩:“没有啊,一句也没有,他就是个没良心又养不熟的小畜生,连爸妈都能顶撞,别指望他会想和你说什么。”
……
顾轻言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姗姗来迟的怒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平时鲜少生气,可这现在却气得手都在发抖,恨不能立刻就去材料学院的宿舍狠狠揍他一顿。
楚皓也太过分了吧?脸都不要了?诋毁楚山野对他来说能得到什么好处?
从那次的晕车药开始,到这次楚山野无意间提起的告别信,又有多少事是被楚皓恶意扭曲后告诉他的?
这么长时间里,他又误会了楚山野多少次?
楚山野听见电话那边的沉默,似乎也明白了顾轻言在生气什么,反而来安慰他:
“哎,我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我现在重新给你写一封信,写长长的,写完亲手送给你好不好?”
似乎生怕顾轻言还在生气,楚山野还特意拍了张照片发过来,照片里是他刚刚和顾轻言念念叨叨写下的几句话。
顾轻言心不在焉地匆匆瞥了一眼那张照片,目光却忽地顿住了,急忙将本子摊开,翻到了刚才看的那一页:
“20xx年3月14日,暴雨,和他一起坐车回家,给他听了jay的歌,他说没听懂。”
那首他当时没有听懂的歌,以及这歪歪扭扭和照片里过于相似的字迹,在此刻都无声地说明一个早就被他排除的事实——
这本从楚皓包里掉出来的「日记本」就是楚山野的。
顾轻言的手轻轻颤抖,几乎有些压抑不住心中激荡的情绪,低声问道:“楚山野,你高中的时候真的没写过日记吗?”
“日记?”楚山野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疑惑,“我不记得我有写过日记,但是我好像愿意在本子上胡乱记些东西,你要是说这个的话可能确实有过,但是……”
那就对了。
这本写满了心事的本子就是楚山野的东西,里面的「h」指楚皓,而那个承载着浓烈爱意的「他」就是顾轻言。
顾轻言点开微ꔷ信,通过了那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通过的好友申请,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痛骂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楚皓,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