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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于林知许而言实属平常,毕竟若不是被人牙子拐了,他每天不知道会看上多少回。
但父亲却是惊喜万分,忙叫着乖儿将拉到跟前翻来覆去地瞧着,
“之前几个看到就吓得直哭,这个好这个好!”油饼子塞进了他手里,从此自己就是那些孩子里最特殊的一个。
其他人犹如被养在一个没有出口的盅内,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猜忌、暗害、厮杀。
他们的敌人是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可林知许不同,他虽同在这座暗无天日的牢笼,却是一副不沾烟火的细皮嫩肉,跟块儿白玉似的被精雕细琢着,只是在他的除了身边总是会出现的,那些沉浮于欲望的男人们。
“就是要让他不知何为羞耻,把交合当做吃饭喝水般寻常。”他那天听到父亲这么说着,“过了年就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嚓嚓的修剪声打断了林知许,他一怔,停止了无用的回忆。
窗下在修剪着枝叶的,又是丁春生,看见林知许的目光投向了自己,他停下来看着他,眼神已是不加掩饰。
林知许趴在窗沿,身子向前探去,高高的梧桐树间透下的光斜斜地打在他肩上,微微瞪大的双眼纯良的如同林间小鹿,无声地回应着丁春生炽热的眼神,嘴角勾起浅浅的微笑。
回应,当然是因为他还有用。
少爷是想在这儿吗?
段云瑞今日比往常回的更晚,棠园里的人大都应该睡了,耳畔只剩寂静。
探索新航道的事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没有开灯,而是用力扯了扯束在颈间的领带,推开门走到了露台上,直到迎面而来微风拂过,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许。
月明如昼,如练如洗,温温柔柔的不似白天那般燥热。
段云瑞斜靠着栏杆点上一支烟,橘黄的火光骤亮,眉眼便被白色的烟雾轻掩着,莹莹绕绕地被卷向了远处。
目光不自觉地随着烟雾飘出去,在收回的一瞬间微微凝住,定在了不远处的池塘。
这个时节塘里的荷花已是盛放,透粉的花瓣儿向外舒展着,将月华尽数盛下,晶莹剔透的好似不是凡物。
同样沐在月光下的还有一个人,一个他差点忘记的人。
丝质的睡衣是极轻薄却垂顺的,浅浅的象牙白与幕天之上的玉盘几乎同色,泛着淡淡的光泽,反映在瓷白的下颌上,投下一片小小的光晕。
这身衣裳显然不太合身,套在身量本就不大,又大病初愈的身体上,就连手也只能露出几个指头尖儿,不堪一握。
段云瑞的双眼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眯了起来,这么一个万籁俱寂的时候,他的目标显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