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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去了吧。”
随着这句话的吐出,林知许忽觉得已经抚上肩胛的手掌蓦然用力,他下意识地想转身面对段云瑞,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製止,整个人被用力按下。
下一秒,闷在枕头里的林知许惊叫一声,敏,感不已的身体剧烈抖动,想要用双臂撑起身体,却再次被狠狠按下。
哐地一声巨响,未关的金属窗扇被突起的风用力砸在了窗框上,那动静仿佛玻璃都被震碎,惊得人头皮猛乍。林知许阵阵悚然,他不明白段云瑞为何突然发狠,只能在狂风骤雨中尽力调整着呼吸,以承接这不断将自己湮没的,一遍又一遍的狂,潮。
紧按在蝴蝶骨上的手掌就着汗液滑至咽喉之上,喉结被指尖轻抚着,对危险本能的避让使林知许下意识地闪躲,然而下一秒难以挣脱的力量将他的喉咙紧握。
带着轻微窒息的骇然,林知许整个人被拉起,又重重坐下,骤然而来的灭顶让林知许的指尖都泛起了战栗的潮,红,他本能地想蜷缩,却根本无法挣脱凶狠的钳製。
“我真想,拿条锁链把你锁住。”纷乱的呼吸将一句完整的话打得支离破碎,“就锁在这里,一辈子。”
林知许似乎也感到了什么,涣散的眼底泛起一道潮湿,溢出绯红的眼角。他再顾不得其他,十指紧扣握在咽喉之上的手指,泛红的指节绷得惨白。
微微吸气,段云瑞停下了几乎深入骨髓的撞,击,仿若锈起的手指一个个松开。感到被放开的林知许几乎没有停顿,他迫不及待地转过头,深深地,不遗余力地吻上。
疾风似乎已经远去,忘记锁起的窗随着轻风缓缓打开,又缓缓合上,卡在窗上的玻璃发出细碎的,却又决绝的声响,在碎裂的边缘苦苦维持。
风来得这样急,路上的行人纷纷背过身子,或掩面停下,生怕被卷起的沙粒迷了眼。
戏园子的门就在这阵风里开的,班主见着许言礼足足愣了半天,直到他狠狠瞪去才缓过神来,忙躬身招呼着,
“许三少爷你可算来了,静秋他有救了。”
“他怎么了!”许言礼听闻此言骤然提高了声调,也顾不得训斥班主方才的失礼。
“静秋敲咱们门的时候人已经都快烧糊涂了,我一看,啧啧。”班主眉头紧皱,拉起了自己的衣袖,“这胳膊上不知哪里受的伤,也没好好治,烂得不像个样子。人还染了风寒,咳嗽起来啊,那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许言礼原本一瘸一拐地急着向内院赶去,听闻此言猛然一颤,腿好似坠上千钧,晃了几晃,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半步。
他无法想象浑身湿透,剧痛之下的白静秋是如何下得决心离他而去的,他亦无法想象,即使身无分文,病得快要死去时,白静秋宁愿来求助曾经将他卖给刘阿三的班主都不来找自己。
他明明,明明应该只有自己才对啊!
对,他就是生气了,自己那阵子心情不好,时常口不择言。许言礼默默告诉自己,反正利维已经死了,去给他认个错儿,好好认个错,白静秋那么依恋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这钱你收着。”许言礼撑起拐杖,尽量让自己显得挺拔,就仍是那个一掷千金,风流倜傥的许三少爷,“去叫个汽车,再去找几个机灵的,把我们送到洋人的医院,剩下的都是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