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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书说着,扭捏地把麵包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说来很奇怪,她本来觉得麵包是很难吃的东西,但楚郁给她的这个麵包很松软,咬下去后嘴里好像充斥着小麦和黄油的香气。
她看了楚郁一眼,吸了吸鼻子,又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吞下麵包,不知不觉地眼泪又落了下来。
楚郁伸手轻轻擦了一下她的眼泪,“慢点儿吃。”
她的声音没有半点催促,但却很清晰。
阮辛书看着楚郁,她感觉楚郁的手指凉凉的,贴在她眼睛上面的时候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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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橙色的路灯如同星火一样融入夜里。
初秋的夜晚很安静,没有了夏季的虫鸣,空气中带着一点潮湿的气息。
这几天渲市降温,地面上有些地方有积水反射出了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自行车的车轮压过了水洼荡起一阵波纹。
楚郁背着书包走在学校的围墙旁,围墙上的常春藤的叶子轻轻摇动,阮辛书推着自行车走在她的身旁。
阮辛书嘴微微张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和楚郁回家的方向一样,只是一个是骑自行车,一个是坐地铁。
自行车辐条的声音在带着一丝夏季余温的空气中有规律地响起。
阮辛书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但是刚刚楚郁还看着自己哭,自己哭得还那么惨烈,直到现在眼睛还在发疼,她心里面有觉得有点尴尬。
许久,她抿了一下嘴唇,“你为什么要帮我拿本子回来?”
阮辛书偷偷扫了一眼楚郁,其实她心里某个地方知道楚郁刚才那一连串的行为都是在同情自己。
她并不觉得有人同情自己是什么坏事,有人同情总比没人同情来的好。
但她同样有着自尊,她不希望楚郁仅仅只是因为同情才这样做。
楚郁扫了一眼阮辛书,看着她还有些泛红的眼角后,又很是礼貌地收回了视线,“你上课一直在画,我觉得就这样丢掉不太好。”
她回答得很顺畅,语气也很平静。
其实阮辛书很清楚自己和楚郁本身就是完全不同的人。
楚郁这样的乖宝宝能理解自己这种不学无术只知道画画的怪胎才是奇了怪了。
可是她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问出了完全不一样的问题。
“你觉得沈岳说的对吗?你也觉得我画的东西不知所谓?”
楚郁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安静地扫了一眼阮辛书的脸。
看着楚郁一直没有回答,阮辛书的手指摩挲车铃,又有些后悔起来。
她和楚郁认识不到一个月,企图楚郁能理解自己的什么呢?
况且,就算楚郁理解了又能如何?不理解又能如何呢?
阮辛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