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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爹乃家中四代血脉单传,入赘花家时与家中父母决裂,几年前其父母先后故去,二老离开前唯一心愿,便是希望花爹能幡然悔悟,回来为家里传宗接代。
而二老唯一遗憾,则是到死都没能抱上孙子。
花爹大悲大痛,人生再无归路。
而花龄素来强势,虽对花爹父母身后事虽处理得当,但却未能尽数如花爹之心思,夫妻二人就此生出龃龉。
花龄为了独女花春想打算,咬死不答应与花爹和离,花爹又无有休妻之由,有时觉一个男人实在不该窝囊至此,一来二去便偷偷在逍遥镇养了个外室。
偏生外室肚子争气,十一个月前为花爹诞下一子,花爹大喜。
如今花春想已经出嫁成家,花爹为给儿子名分,不久前已与花龄和离,甚至利益也都分得均匀,现下只剩处理些二人间的琐碎后事。
里外皆将花春想瞒得严严实实。
某家茶楼,静舍:
花爹一家三口被容苏明暂时安排到了茶楼别处之后,花春想一动不动端坐在圆椅里,浑身发麻,手脚冰凉,乃至表现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状态。
经商多年,容苏明自是见多了这种……这种破烂事,心里实在有些无感,却还是不忍看花春想有如此反应。
遂起身过去给花春想顺着后背,温声细语道:“你若是有何想说的,不妨说与我听。”
花春想愣怔着,被容苏明的声音惊回神来,便顺着声音仰起脸看向身侧之人。
见容苏明正低头看自己,花春想乖巧地眨了下眼,豆大泪珠倏地从无波无澜的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慢慢开口,语调竟是无比平常:“是不是绮梦姑娘来了?咱们现下要动身去汤泉馆呀,还是去你说的那家脂粉铺子呀?”
“绮梦……她还没来,眼下我们哪里也不去。”容苏明拉把椅子坐下来,将花春想冰凉的手握在手里捂着。
容苏明的手干燥且温暖,不多时就暖掉花春想手上的冰凉。
花春想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感受到自己手被暖热后,她突然生出种无尽的贪婪意,想让这方温暖绵延到自己凉飕飕的心臟,或者说,她想躲到某个能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的温暖里。
她太冷了,冷得身上棉衣似乎没有丝毫作用,冷得心底跟漏了大窟窿般般,呼呼往里进寒风。
“我想去汤泉馆坐热汤,”花春想的声音很低,近似喃喃自语:“容昭,我想去坐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