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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着你倒是真的,”容苏明拿黄玉夏花簪簪起姑娘头髮,弯下腰左右瞅镜子里的人,“漂亮。”
“……”被花春想翻来一眼:“夸的哪个?”
容苏明笑:“自然是哪个漂亮夸哪个。”
“油嘴滑舌,”从梳妆台上挑来隻好用的笔,指着锦帛上诸多花钿样式中的一个,“这个,会画否?”
容苏明凑近去看那样式,歪头挠了挠侧边下颌,“不然你先画个我看看。”
花春想很快选好颜色,向身后招招手,“手拿来,给你画个样。”
左手伸过去,被温软干燥的手拉着,一笔一笔不疾不徐画出个简单常见的样式来,“你就试着画这个罢,复杂的估计你也来不了。”
收回手,容苏明勾起嘴角无声一笑,左手的虎口处赫然画着个类似莲瓣的花钿。
“如此,”执笔挽袖,一手扶住花春想后脑杓,“夫人静候片刻,待我为夫人画来……”
烦心事从来不断,容苏明却闲情逸致在这里为妻画钿,似乎任何问题都不成问题,任何麻烦都不是麻烦,至于城西容家,至于高官容昱,大东家隻想说三个字。
去他的。
去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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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丰豫名下施舍的粥棚意外闹出人命,萨里耕从容苏明手里敲走整整一千两银。
一千两银换一条人命,一千两银换丰豫一个清白——无论那年轻男人之死究竟是何原因,当容苏明在帐房所呈支款单上用下私印之时,这条性命就成了丰豫血汗征程史上一块毫不起眼的垫脚石。
这日,温离楼休沐,隻穿了件中衣坐在自家小院子里敲敲打打修水桶,院子里几隻散养的母鸡正咕咕咕在到处觅食,叶轻娇从望江门外买菜回来,左臂上悬着满满一筐菜,裙角袜履染满行路灰尘。
“莲藕刚下来,我买了几根,中午焯水调凉菜,”叶轻娇拍去衣角沾染上的脏灰,放菜篮子在温离楼搭的小石桌上,不停歇地开始摘菜,“胡萝卜涨价,我便没买,回来路上遇见菜市口鱼贩小佟哥儿,他道最近鱼群过江,林武门外鱼市大降价,我便多向他订了三两条江鱼,明早就会送来。”
温离楼拧好铁丝,又用小铁锤把多余的铁丝头敲平,额头一层细汗,声音清冽,与温司正平素的形象极不相符:“上个月俸禄我刚去领回来,不过那米我瞧着是陈米掺新米,晌午吃过饭咱俩去粮油铺子给它粜了罢,哦那米就在厨房米缸边上放着,不然你去看看。”
拍门声恰在此时响起,“温大人在家吗?”
温离楼抬头瞅向紧闭的家门,又收回视线看向叶轻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