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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天,来自缉安司的武侯们押着一个人敲开容宅的大门。
谢氏亦是百般没有想到,时隔六七年,她再见温离楼时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身如玉山的男子端立在正厅之下,眉眼如故,却更比年少时多了几分沉稳。
谢氏看见这人眉眼无波地朝闻声出来的容昱叉手,尊敬疏离,不卑不亢,“下官歆阳缉安司温离楼,手中所查之案牵扯大相公府上人员,叨扰失礼之处请见谅,”
这声音也比谢氏记忆力的温润清俊更多了坚定与低沉,岁月果然都放过了那些生来就有得天独厚条件的人。
那厢,温离楼也不等叉手回礼的容昱开口说话,直接向旁边偏了偏头,手下武侯将女子从后面押上前来。
温大人公事公办道:“请大相公辨认,此女可是贵府中人?”
容昱脸色阴沉,未出声,后面的谢氏终于挣开左右阻拦衝出来,直越过容昱而来到正厅的台阶前,与温离楼间距离可谓一步之遥。
有那么一眨眼的瞬间,温离楼愣了下,旋即颔首后退两步,视线落在台阶旁边的富贵盆栽上,“想来她是夫人您的人了,某敢问夫人,您身边可有一位唤作彩蝶的女侍?”
彩蝶正是谢氏的那个贴身女侍,是她自幼的伴儿。
谢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在砰砰砰跳个不停,人却下意识地往后退,直退到容昱身旁,顿了顿,年轻的夫人神色倨傲道:“彩蝶乃我容门谢氏所有之奴,司官欲以何罪拿人?若罪实,某不包庇,如若罪伪,大相公府必咎司官大人失职渎职之过!”
温离楼暗暗慨叹,谢氏还是和以前一样牙尖嘴利又气势汹汹,官场混迹多年不是没有见过朱紫公侯,温离楼绕过谢氏,再次向容昱叉手,道:“此案涉及人命官司,国朝律法如剑悬顶,歆阳官不敢有丝毫懈怠,敢请大相公示。”
简简单单几句话罢了,即点出事情严重性,委婉警告容昱不要插手,又当着众人的面给足了容昱这位内阁大相公面子,逼得容昱不得不开口答应午后带走谢氏的贴身女侍彩蝶。
若不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容昱简直就要拍手叫好了,真真是好一个缉安司司正温离楼也不愧是叫谢氏念念不忘许多年的人。
吉荣闻讯从别苑赶过来的时候,缉安司的武侯们已经撤走了。
三房看热闹的人还躲在月亮门后交头接耳,吉荣找来东院,被容昱安排的人拦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