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2)
绝不道歉
章之兴这一巴掌打的几十号人都屏声静气了。
男人们就不说了,毕竟在乡下,男人打女人是家常便饭,而章之兴,大家还没见过他打女人呢!
女人们的表情细看,丰富极了。
有人抿嘴偷笑,有人低声说,打得好,也有女人随着那一个巴掌目瞪口呆……
秦晴被这一个耳光打的耳朵嗡嗡响,眼前不停发黑,脑子里都在响,她偏着脸,许久才缓过那口气,扭头对视上章之兴锅底一般的脸色,怒道,“章之兴,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狐狸精打我?”
章之兴一把握住秦晴的胳膊,几乎是把人给拎起来的那种,暴怒道,“我打你,是要让你记住,这里是讲王法的不是你可以拎着鸡毛当令箭胡作非为的地方。秦晴,你他妈给老子记住了,我惯着你是那是家里,这里是夏家河,不是你家。滚回去。”
那些好事的妇女一看章之兴都对他老婆都动手了,那她们可咋办啊!
越是这样,妇女们把怨气都记在了陈玲芳的头上,而不是撺掇她们的秦晴。
秦晴这会儿被张之兴给吓住了,她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亲自挑的男人会动手打她,还打的那么狠。
在章之兴目光的逼迫下,秦晴捂嘴哭嚎,转身就走。
陈玲芳裹着身上的军大衣,喊道,“秦晴,你给我站住。”
秦晴扭头怒瞪陈玲芳,这个时候难听的,那些不利于她男人的话绝对不能再骂了,于是,秦晴只是恶狠狠瞪着陈玲芳不说话,半边脸已经红肿的不像样子了。
章之兴看向陈玲芳,“陈知青,有啥冤屈跟队里说就行。”
陈玲芳,“不行,这是私人恩怨,我和夏家河大队生产队都没有矛盾。我要你老婆给我道歉。”
秦晴冷笑一声,“做梦,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要我给你道歉?你也配。”
陈玲芳盯着秦晴,“你只要道歉了,今天这事儿就翻篇了。”
秦晴,“我给你道个屁。”
章之兴了解秦晴,她是绝对不会给陈玲芳道歉的。
秦晴看着温柔识大体,实际上,也是个麻浆子,用夏家河的方言解释麻浆子,就是看着聪明,其实和大多数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没有什么区别,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心思比头发还多,整天就盯着她家男人,恨不得给他家男人裤裆上把锁了。
在秦晴的心里,夏家河的女人都恨不得做章之兴的小妾,都一个个巴不得倒贴给她家男人,实际上,大多数女人还真没那心思。用村里一些女人背地里骂秦晴的话说,就是,就你家男人是香饽饽,除了你谁他妈稀罕他了,说不定中看不中用呢!
秦晴绝对不会给陈玲芳道歉,她也吃准了章之兴不会逼着她给陈玲芳道歉的,那样的话就在全村人面前坐实了,他和陈玲芳有一腿了。刚才他打她,秦晴可以说服自己,他是觉着她以队长老婆的名头欺负人,实际上,秦晴心里已经笃定了张之兴和陈玲芳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打她是有多重原因的,其中就有给陈玲芳打抱不平的意思。
善良的可怜
“陈知青,我替我家那不懂事的媳妇给你道歉。”张之兴说着,朝着陈玲芳微微弯腰,鞠了一躬。
陈玲芳吓得后退了几步,那么多人看着呢,便道,“算了,管好你老婆,下次再敢惹我,我可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咱们就县派出所见。”
章之兴说,“陈知青有气量,她今天也是受人挑唆,以后肯定不会了,都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章之兴扭头看向秦晴,“还不滚回家去,杵这里丢人现眼?”
秦晴扭头就走了。
那几个打群架的妇女说,“秦晴都走了,我们也可以走了吧!”
章之兴说,“你们能不能走,要看人陈知青的意思。”
几个女人分分钟就把秦晴卖了,这些话,别说章之兴了,其他男人都听不下去了,这他娘的哪里有自家娘们给自己男人造这种谣的啊!
“行了。”陈玲芳呵斥了一声那些女人,女人们立马闭嘴了,但都不服气的剜了陈玲芳几眼,心里还在骂她狐狸精,扫把星,贱货。
跟顾宁宁和已经回城去了的安林枫以及现有的大小女知青比,陈玲芳绝对不是最美女知青,但是,她在夏家河妇女当中就是个眼中钉,狐狸精。
这可能跟陈玲芳的性格和那有些异域风情的面孔有关,她始终看上去都很另类,怎么说呢,她对乡下人没有歧视,见着再怎么衣裳褴褛的老人和脏兮兮的小孩,她都会跟他们问好。平日里和队里人说话也大大方方的就像是跟自己熟悉的知青在说话,加上她给全大队普及了农用工具借还的明细表格,以及很多先进注意,让各生产队都提高劳动效率而出名。
这让女人们很讨厌她,当然,也有女人很喜欢她。
陈玲芳抿着唇,看着那几个打了她的女人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看着。几个女人实在耗不住了,破罐子破摔道,“想咋就说,看啥看,我可告诉你,你在城里啥样儿,我们管不着,这里是夏家河,你可好好掂量掂量自己。”
陈玲芳忽然笑了下,说,“你们善良倒也是真的善良,但,可怜也是真的可怜。就这样吧!”
陈玲芳说完就转身走了,身后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她啥意思啊!我们,怎么就可怜了?”
“都散了。”章之兴吼了一嗓子,人都鸟兽散了。
就剩下章之兴和几个大队部的干部,以及会计刘福林,陆骄阳和闻讯而来的夏春生,女人就一个七月。
所有人都看着章之兴,章之兴敛着眉眼看着鞋尖,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紧紧握着拳头,也不知道他在想啥。
大队长摆手,给大家使了个眼色,“都回吧!”
章之兴这才抬眸看向七月,“七月,你跟我来一下。”
章之兴带着七月去了大队部的办公室。
章之兴问话,七月也就实话实说了,说完后,她又道,“之兴哥,我觉得嫂子可能有抑郁情绪,需要看医生,你,要不带她去县医院看看。今天,那一巴掌打的太重了,你也太冲动了。”
章之兴坐在板凳上,两腿分开,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也不去看七月,声音也有些飘忽不定,说,“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