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1 / 2)
这些诸侯不是想要自己的玉米吗?曹操给了!甚至贴心的写了这些东西如何做来好吃。
可……就是没有送一粒种子。
“你说……我若臣服,曹孟德是否会给我足够的玉米种子?”马腾啃了一个厨房刚做的玉米烙饼,看着贾诩问。
贾诩眨眨眼睛,想说我刚拉拢了你弟弟你兄弟你弟弟,结果你就告诉我你要投降我家主公?这……怎么……好意思?
其实来之前,主公私下给他说,如果马腾不上道,可以见机行事。
他都最坏的打算了。放弃自己的名声……
“主公曾说马将军人品贵重。”贾诩意味深长的看着马腾,一脸镇定道。
马将军能自己想明白,省了自己那些诡计,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他这般英雄人物,能善终自然是最好的。
马腾叹口气,看着贾诩,他自然是忠心汉室,立志匡扶汉室,成就一段贤臣佳话。
可……吃着玉米烙饼,想着这些年曹孟德的作为,又听到贾诩多次说起西凉适合种那个什么花。
“那个花真的适合种在西凉?”马超将手上的饼子吃完,又喝了一大口玉米粥,如雄鹰般喜利得眼神直直的看着贾诩道:“那个花,产量真的如你所说?”
“只多不少,诩用项上人头担保。”贾诩毫不示弱,掷地有声的回道。
马腾直直的看着他,良久,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开口道:“此番女公子及笄礼,我会亲自去祝贺。”
“但若你有一字不实,你的脑袋我便收下了。”马腾放下手里的粥碗,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贾诩行了一礼,然后脚步轻松的离开。
马腾在他离去之后,再次睁开的眼睛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如今谁不知皇帝虽在许县,可是这许县依旧是曹孟德的管辖。
一个司空之女的及笄礼,比公主世家女都更是盛大,如何不能证明曹孟德的野心之盛?
曹孟德绝非善类。
可……苍天不公!
苍天竟是将百姓活命之物给了他。
马腾看着案上的玉米烙饼,脑中不由得再次响起,自己无意中听到贾诩跟奴仆炫耀更适合在凉州种植的那个什么花?对,棉花!
整个西凉,整个汉中,甚至……甚至整个大汗的百姓,将不再受极寒之苦。
吃饱穿暖,是许多人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可是如今就近在咫尺……即便世道贾诩是故意说给自己的蠢儿子听,但他也是听进去了。
当年三辅大旱,是他曹孟德派人赈灾,马腾对此是感激的。
只因为他是扶风茂陵人。
当初自己粮草不足,不能惠及故乡,得知族人挨饿,甚至已经有人饿死的消息之后,却无能为力……而事后才知,许多族人都因曹孟德而活了下来。
可这些感激不足以让马腾冒着骂名背叛汉庭,他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卫仲卿那样的英雄人物,可是他虽自认自己有将军之能,当今却不是武帝那般明君。
临到暮年,才要被迫放弃自己的坚持,坚持了一辈子的大业,谈到放弃这很难!
可玉米粥、玉米烙饼的滋味,更是让他久久未能忘怀。不是有多么的美味,最简单的烹饪,却能让腹中充斥着说不出的暖意。
“日后我会留在许县,不再插手冀州凉州任何的事务。”马腾在准备出发的时候,对着贾诩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
只要他说的是真的,为了百姓,更是为了跟随自己多年的部将兵士,马腾表示只要是真的,自己愿意降!
历届状元试题 曹欣:状元之才这个条件……
贾诩看着马腾, 见他神色见有些颓废,似乎是丧失了斗志,明明是让外族都闻风丧胆的人物,想到女公子的叹息。
弯腰庄重的行了一礼, 然后看着马腾, 贾诩道:“马将军,诩原是要用离间计对您的。”
马腾挑眉, 觉得有些意思, 他并不觉得贾诩在儿子面前说几句挑拨的话, 能让他有胆对自己这个阿父, 但贾诩开口了, 就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贾诩详细的说明了自己如何离间马腾弟弟跟儿子, 如何对用凉州南寻的花皂还有柔软的布匹拉拢他的女眷亲家……
如果是贾诩自己,他会在被算计之后报复回来,不管是谁?他都不会吃亏。以己推人, 贾诩觉得马腾也是如此。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白白吃亏。
“诩来之前, 也曾去过茂陵,手上还有马家族长手书。”贾诩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既然领命,自然就要做好所有的准备。
“毒计!贾文和, 你, 小人也!”马腾听着听着, 脖子青筋鼓起,等他说完,便咬牙道。
贾诩没有反驳,他承认自己并非磊落之人。
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冀州凉州,是他谋划了好几年的事情。凉州适合种棉花, 他穿过棉衣,那般的柔软舒适,穿上它,能无惧风寒。
它本该盛开在最适合的土壤之上,为世间所有的人提供舒适的衣服,而不是将就的成长,贾诩觉得如果棉花有灵,都会觉得委屈。
只是贾诩曾经不觉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使了手段误伤他人有什么不对。计高一筹也是自己的本事。
可如今,在许县的生活太安逸了,安逸中透露着些许他自己都无法抗拒的欢喜,百姓那般齐心的为主公隐瞒良种之事,让他看到了盛世初现!
即便自认为自己并非什么良善之人,可贾诩不想阻止。
他换了想法,如果能让这盛世早一日的出现,他愿意恶名在身,想想心中还有些战栗跟期待。
问心无愧,这种感觉不坏,很不坏。
马腾缓了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他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如果不是觉得为了百姓,自己就该退一步。那如今岂不是就被算计了?
这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事情,自己竟然一无所知,先前还凭借人家故意露给自己的,得意自己知道他的算计,心下觉得此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