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2 / 2)
来求亲的大都是年轻人,除了个别有癖好之人, 其他人虽然会惊叹曹茗的美貌,但大多数目光都是看向曹欣的。
曹操看到曹茗, 愣了愣,然后就不看她了,低头对丁氏道:“咱家孩子这么好看, 这些人真是太碍眼了。”
丁氏心想难道不是你请的?
不过看着女儿行完及笄礼, 朝他们一步步走来的时候丁氏的心情真的有种说不出的雀跃, 她从那么小差点活不下去,终于长成了!
“怎么长这么快?”丁氏正想着, 突然听到一声嘟囔,扭头一看,却看到曹阿瞒一脸扭曲的表情。
伸手按住曹操握成拳的手,定是柔声道:“孩子长大了, 咱们应该高兴。”
曹操心说怎能不高兴呢?女儿幼时是什么状态他怎会不知?如今长成了,自然是高兴的,但是这种高兴中又透漏着别的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曹欣按照指引听完主次,然后梳头之后,又回房换了素衣襦裙,重新回到大堂。
向宾客展示之后,就行至父母身边,给他们行礼,跪谢父母养育之恩,然后听其教导。
丁氏原本准备了很多说辞,但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儿,还是说了及笄宴上跟其他母亲一样的话。
每一个字都清晰认真,双眼之中只有女儿,再看不到其他□□拳母爱感动了不止一个人。
丁氏说完话,曹操便开了口:“事亲以孝,接下以……吾儿素来纯孝,阿父没有没有别的训诫,只望吾儿日后事事顺心,康安自在,万事有阿父。”
原本曹操要说的是以后要学会孝顺父母,要照顾兄弟姐妹,出嫁之后要听夫君的话,伺候公婆之类的叮嘱。可是刚开头,曹操突然觉得不对。
自己的女儿,自己废了多少心力才养大了,这些年行善积德的事情做的,偶尔他都忘了自己不是这样的性子了。都没让她伺候自己跟阿姊,如何让她去伺候旁人?
欣儿曾经说过,她最大的底气就是自己,曹操深以为然。
所以自家孩子,健康顺足就好,其他的……
这话说的,赞礼差点都忘了接下来的流程了,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继续叫唱。
盛大的及笄礼是为了向众人展示吾家有女长成,可以谈婚论嫁了,曹操又用行动表明了对爱女的在乎。
及笄宴上,一百金一坛的酒随便喝,彰显曹操豪气的同时也想看看有些人的酒品。
“那孩子是欣儿的徒弟,叫我一声师祖……”酒过巡,便有人问及曹操曹茗的来历,甚至话里话外说想用金银来换,甚至言语中透露出知曹她是吕刘氏,曹操却先是一叹,随即就直接给了对方一刀,道:“我们曹家的姑娘,做妾?拢龙宗御史真以为我曹孟德好欺负?“
在女儿及笄宴上杀人,曹操没有半分愧意,他可是太知道子安对曹茗的在意。
捅了人,曹操还有些愤愤不平,好在郭嘉等人上前竭力‘安抚’,这才让他继续拿着酒杯若无其事的跟众人一起继续吃酒。
被捅的人是于是御史拢龙宗,虽然容貌已经不大相同,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曹茗是曾经的吕夫人,两杯酒之后,有些上头,加上多年前就有的色心以及不甘,明明当初是他起了跟吕布联姻的想法,结果就是被此女截胡。
这么多年他心中一直不忿,时常幻想自己的的女婿是吕布,自己如今为他出谋划策,如何风光。
每每想到此事,就在心中骂几遍刘陶跟他的女儿,脑中就闪过曾经刘婵风华绝代的容貌。
因此只一眼,他就确定,出现在曹氏女及笄宴上的女人是刘婵。当初吕布要娶她之后,自己就一直在隔壁观察,虽听不到她的言语,但远远看着,也是能看到她的举止仪态的。
多年不忿见到她之后,加上两杯烈酒下肚,拢龙宗话都没说完,就感到胸口一凉,紧跟着就是剧痛袭来,还未摔到在地,就被人脱了出去。
拢龙宗想要叫救命,可是根本就叫不出口,被人捂着嘴拖出大殿,刚出来胸口就又被戳了几道,最后的余光中他看到那个惊艳了自己多年的身影,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步伐轻快的离开。
“曹孟德也太张狂了,当众就敢杀朝臣?”
“可不是,随身带刀,怕不是早就准备扬威?”
“你家孩子的及笄宴上,有傻缺让你孩子做妾,你还得笑脸相迎?
“明知曹公重女,偏生要在此地耍酒疯,算什么男人?”
“从前曹公就说过你侮辱他可以,切莫伤及家人,可……怪谁呢?”
……
曹操当众杀人,坐着喝酒吃席的人有胆大的就开始讨论,有人说他张狂,也有人说他做得好……但始终切没有人觉得他做错了。
杀人事件并没有给曹欣盛大隆重的及笄宴带来一丝的阴霾,就是曹欣事后闻及此人侮辱茗,都觉得死有余辜。
曹操只是意思意思的小皇帝递了封请罪的折子,人都没去。小皇帝也只能咬牙装作不在意此时。
及笄宴后,司空府就收到了无数的帖子,大都是求亲的。
“曹家阿姊,我真的可以入赘的。”这么多人都想求情,陆议细细算了算,然后直接找上曹欣,开口道:“第二子姓陆就行,我就能说服祖父跟二祖父。”
曹欣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然后好奇问:“我阿母不就升了我一个,你怎么知道我能生儿子?还第二子……你觉得这话我能信吗?”
陆议僵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陆公子,你见过妇人生孩子的场景吗?生子犹如踏入鬼门关……凭什么我们就要为了你们想要儿子的愿望,不断地让自己步入绝境?”曹欣看着他,质问道。
别说她现在不想生孩子,就是未来有一日想生了,那也是因为她想,而不是因为其他人。
陆议低着头,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打扰了。”
曹家阿姊的话令陆议有些难堪,同时也让他不明所以,他觉得不该是这样,却不由得觉得她说的对。
阿母最喜欢的妹妹,自己的小姨母就是难产而亡,当时阿母还病了一场。
女子生产是很危险辛苦的事情,自己好像确实不应该勉强他人……
陆议心中很乱,他阿父早逝,他身为陆家继承人,是全族倾力培养之人,他不能不顾及家族的延续。他已经让步了,但似乎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