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2 / 2)
【反倒是到了宋朝,有医生因此受到启迪,研究出了“人痘法”,进行小范围的接种来防止天花。】
在宋朝的乡间。
大夫,真的没关系吗?有村民害怕的问。
“种完之后会发烧,如果挺过去了就没问题。大概需要持续十到十二天左右的时间。”大夫和蔼的道, 当然,也有一些病弱之人,可能挺不过去。
听得这句话,有的村民退却了。
却也有自持身体健壮的村民准备接种: 横竖是一刀,现在还更有保障。我种!医生从随身携带的竹筒里取出痘苗,用细细长长的竹管吹到病患的鼻孔里,全程都很小心翼翼。
各个朝代的医生连眼睛都不敢眨。尤其是已经开始流行开天花的朝代。天花的可怕之处,他们最清楚。
他们自己舍不得错过仙画上的任何一个细节,便叫了身边的子侄和弟子记录;也有正好遇到严重的需要立刻出诊的医生,谆谆嘱咐家人一定要把方子记下来。
一时之间氛围十分紧张。
“原来是预防!”孙思邈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也对,天花出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出了。假使给健康的人种下天花痘苗,然后情况仍然在自己可控范围内的话,这的确是好法子!
他来回的踱步,问弟子: 可是如何确保发病时是可控的?
弟子眨眨眼:………师父,您都想不到,我怎么会知道呢!
好在,孙思邈也并不是真的问他,只是自言自语,转过身,继续盯着天幕,希望天幕能够解答自己心中的疑问。
【可惜的是,这种人痘法因为风险还比较高,一直没有大范围的流传下来,不是被逼急了,万不得已是不会主动去接种的。到了清朝之后,来到中原的清军广受天花的折磨,根据传教士汤若望的记载,顺治帝在立太子的时候,他更喜欢的是次子福全,但最后立的却是康熙帝玄烨,就是因为玄烨已经出过一次天花,以后再也性命无虞。】
【连享受了最多资源的皇室都不得不在天花的面前低下了头颅,天花影响朝局和人类文明的威力可见一斑。】
【也因此,清朝致力于推广“人痘接种法”,并且这种方法也通过俄罗斯和土耳其传入到了英国,并且经过本土化的一些研究,比如萨顿医生将人痘接种的方法改为了皮下之后,被广泛接受。】4
【因为发明牛痘的一声爱德华·詹纳在自己的《疫苗接种的起源》一文中是这样说的——】
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对牛痘研究的开端,要追溯到25年前。”
作为一个乡村医生,我那时经常被叫去为当地人进行天花接种。期间我发现,在其中一些人身上,无论怎么去进行天花接种他们都没有反应。我发现这些人都曾经患有过一种当地人称为‘牛痘&39;的病,”4
年轻的爱德华·詹纳在一个农场休息。年轻或年长的挤奶女工们在他的身边走来走去。
爱德华·詹纳忽然发现了一点,那就是这些女工露出来的皮肤都是很漂亮的,没有任何天花的痕迹。
这在天花大流行的时期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经过询问之后,这些女工告诉他,他们有的时候会触碰到长了痘疮的牛,有的时候还会特意把牛痘疮里的脓液挤入到自己手上的伤口里。
很神奇,可能是上帝保佑,”女工道, 这样做之后偶尔会发烧,但是没有人因此而丧命。而且从此之后也不会再感染天花!
李时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原来是牛痘!
要用牛的,而不是用人的。
虽然他还没搞清楚里面的原理,但想起太平县那些备受天花折磨的病患,不得不忍受阴阳两隔
痛苦的家庭,还有那些被送来做人痘试验的死囚们。
他忽然觉得身体陡地轻松了很多,就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一样。对那段往事终于可以有所交代,终于可以释然。
而孙思邈却将眼前丹炉的火熄灭,转身就回了身后的茅屋。
收拾东西,我们走!
弟子追了上去: 师父,我们又要去哪儿?
上次仙画讲到火药,师父为了怕人打扰不得不换了个地方隐居,难道现在又要换地方了?孙思邈头也不回的说: “收拾东西下山!我们去试试这牛痘之法!”
…
【就这样,经过二十多年的观察和试验,影响了整个世界的“牛痘法”横空出世!它更安全无风险,一度被列为小朋友出生后都要接种的疫苗。在1982年出生的人,胳膊上往往有比较大的花状疤痕,那就是牛痘疫苗曾经留下来的。而1982年后出生的人,胳膊上是小小的疤痕,那是卡介苗留下的,防结核的。】
【为什么82年之后出生的不需要打牛痘疫苗了呢?】
【因为1979年,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宣布,人类已经消灭了天花。】【地球上,再无天花病毒!】1979年10月26日。
带有着时代色彩的画面出现了。非洲,内罗毕。
一位络腮胡的西装男士站在台上,而台下的摄影师和记者们长枪短炮的对着他,听着他平静又激动的宣布:
今天,我很荣幸代表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人类已经在全球范围之内消灭了天花病毒。天花是首个,也是唯一一个被消灭的病毒。它曾经困扰人类至少3000年,仅在20世纪就导致3亿人丧生。消灭天花是史上最大的公共卫生胜利!”5
台下的记者纷纷鼓掌。街头上,人们载歌载舞。夜晚,绚烂的烟花点燃了内罗毕的夜空。
隔着天幕,隔着上千年的时光,但人们也依然能感受到这份喜悦。
这是属于人类的胜利!
李世民似乎能够听到从时光之中传来的厚重悠然钟声,从和他同一时代的孙思邈,一直到一千多年之后,人类在瘟疫、病毒和战乱面前似乎无比的渺小。
但是却又有无比的韧劲。
在这一刻,似乎个人的微观的
欲望都变得不那么的重要。他好像想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