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玉荣堂外,裴扶墨正要与裴幽出门,江絮清心里放心不下,将他拉倒游廊角落说话,“裴小九,你要快些回来。”
他蹙眉,“我还没出门。”
江絮清顿时一噎,“那也要快回。”
裴扶墨淡笑,轻轻推了推她的脑袋,“知道了。”
待转身离去后,他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去。
望着他与裴幽离开的身影,江絮清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忽然裴灵梦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慕慕,你就这么喜欢我二哥?”
都走老远了,还盯着他背影。
江絮清红着脸摇头,裴灵梦却是不放过这个调侃的机会,好好闹了她一会儿,恰好安夏过来有话回禀,裴灵梦就跟云氏一道进去了。
“夫人,钱叔来消息说那小木屋的雇主不愿卖给咱们。”
江絮清问:“可有让钱叔找其他人去买的吗?”
钱叔是在江府当差的老人,若是他亲自去买,裴扶墨的人认出他了,兴许就不给卖了。
安夏点头,“钱叔是另外找了非咱们江府的人去的,就普通的百姓,但世子的人说是世子不卖给咱们。”
这就难办了,那小木屋裴扶墨分明跟她说要卖掉,她舍不得他们的回忆就这样消失,便想着自己买回来也好,怎么现在又不卖呢?
江絮清思索一番,吩咐道:“还是继续盯着,不卖给咱们,兴许会卖给别人,那屋子绝不可落到其他人手中。”
“好勒,奴婢会让钱叔帮咱们照看着那边动向的。”
孩子
当今晋安帝年逾不惑, 从去岁起身子骨却不如以往康健,近半年来更是补药不断,兴许是补药有了成效, 晋安帝从上个月起也身子好转许多, 声如洪钟,行动矫健。
裴扶墨与裴幽刚从金銮大殿退出来,宫道的游廊处, 景致美不胜收。
华贵的轿辇从另一处方向前往金銮殿, 裴扶墨驻足, 淡声问:“那是何人?”
前头领路的小太监答话:“回裴世子的话,那位是沈贵妃娘娘, 一会儿便是陛下的用药时辰, 沈贵妃是来侍奉陛下饮药的。”
裴扶墨扫了一眼那已然消失的骄辇,喔了声:“看来这贵妃娘娘倒是很紧着陛下的身子。”
小太监笑呵呵道:“裴世子也瞧出来了, 这位贵妃娘娘自打入宫之后便恩宠不断,不过两年时间已从美人升至贵妃之位, 别的不靠,靠的全是一颗爱君之心吶, 沈贵妃整个心都捧给了陛下,她不得宠谁得宠。”
沈贵妃虽得圣宠, 实际上却是个普通人家出身,其家境贫寒,自幼失怙失恃, 三年前带着自己那患有哑疾的妹妹来长安投靠亲戚, 哪想那亲戚瞧她容貌出色便想将她献给大臣谋个一官半职, 却阴差阳错地在端午那日,陛下出宫观赏龙舟赛时, 被陛下一见倾心。
后宫美人众多,即便当初陛下对她倾心后纳入后宫,实际上并未极其重视,没过两日便置之不顾。
沈贵妃也是个聪明人,借此把握住机会,多番寻得机会往陛下跟前凑,在后宫的妃子斗得你死我活期间,这时候有个满心满眼只有陛下的美人百般关怀,柔情蜜意,叫陛下又如何不沦陷。
那小太监见裴世子没叫停,便自顾自说了许多,直到送二人出了金銮殿。
小太监站在原地目送二人离去,等彻底没了身影,才摇头轻啧一声:“气度相差也太大了,即便那裴大公子想端出一副矜贵的仪态,但还是在细枝末节上败了下来。”
镇北侯府。
自从建安伯夫人严氏、裴灵萱及郑国公夫人周氏来了后,玉荣堂内都热闹了许多,周氏又是个爱说笑随和的性子,与云氏也很是合得来。
裴灵梦坐在一旁百无聊赖,挽着江絮清的手臂,便小声商量道:“慕慕,你一会儿能帮我打掩护吗?我想偷偷溜走了。”
她实在不懂,母亲与几个贵夫人闲聊,为何还让她特地留下来。
江絮清还未回话,一旁的裴灵萱听见了,压低声音严声警告:“你若敢走,信不信母亲真的会动怒。”
裴灵梦皱眉,“母亲为何要动怒,我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呀。”
江絮清的目光停留在周氏身上,其实当周氏来了侯府后,她便明白云氏的打算了。
郑国公府郑家有个小公子,年岁就大裴灵梦两岁,相传他性情温润谦逊好相与,且房内干净为人坦荡。
这般的家世和为人品性,都是云氏较为满意的人选,这次兴许就是为了让裴灵梦与周氏见上一面,倘若周氏对裴灵梦也满意,兴许这婚事就成了一半。
不过,前世的裴灵梦并未嫁到郑国公府。
前世裴灵梦和裴扶墨的婚事都是镇北侯夫妇较为操心的,但前世因有裴扶墨执意不肯娶妻的坏头带领之下,导致裴灵梦也有了借口不愿那么早就嫁人。
但如今裴扶墨这样难搞的性子都娶妻成家了,云氏自然是要开始操心次女的婚姻大事。
云氏笑眯眯地朝裴灵梦招手,“梦儿,来,过来让你周伯母好好瞧瞧你。”
裴灵梦连忙背过身,一脸愁苦无声惨叫,又在自家姐姐的严目下,即便不情不愿,也只能维持她侯府千金的仪态,上前对周氏福身行礼。
周氏面带笑容,不动声色地将裴灵梦上下打量了一圈,“好灵秀的姑娘。”
云氏笑得见牙不见眼,代裴灵梦谦虚道:“国公夫人过誉了。”
恰好的氛围,偏巧这时建安伯夫人严氏,冷不丁地笑道:“小丫头除了贪玩了点儿,哪都招人喜欢。”
这话虽是夸赞结尾,但前半句的暗讽之意还是较为明显。
云氏顿时笑脸僵滞,裴灵萱也脸色不太好,她行至严氏身后,柔声低语:“婆母,阿梦贪玩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她已长成了大姑娘,性子也稳妥了许多。”
严氏唇角噙着笑,慢悠悠地打量裴灵梦,“是吗?最好是如此。”
仅仅简单的几个字,裴灵萱白着脸,双手紧攥衣袖,站在她身后没再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