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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后呢…”
“没有听你的,所以你咬我,嘴上咬我,这里也是。”
只一瞬宋沛被他强硬地按在玻璃上,那只手从肩胛骨一路滑至腰际,像是在确认什么般巡视。
宋济昀忽然想笑,忏悔也好、悔恨也罢,那大概是他在病床边和上帝虚假的博弈。
这具身体从出生起就应该是他的所有物,他要怎么放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唔!轻…轻点…宋济昀!”
“我说了,别叫我名字。”
热水下是宋沛有些湿润的眼睛,他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己,可能是语气太过生硬,也可能是宋济昀习惯性地把那双手反绞在身后。
他的指尖似乎有些害怕地蜷缩,毫无血色。可尽管如此被束缚的人没有挣扎也没有怨恨。
宋济昀看他有些委屈的眼神才关掉了花洒回了神,轻轻地吻他,“不让你疼。”
是深夜了,宋沛躺在床上吹进来的风让他有些冷。
尾椎骨因为时而落下来的亲吻而战栗,他喜欢皮肤与皮肤紧紧相拥的滑腻触感,就好像这样的他和宋济昀之间一丝隔阂都不再存在。
蜻蜓点水的吻让他后背有些痒,“你刚才好凶,像…像变了个人。”
身后的人在他屁股上亲了一下,很亲昵的模样,倒是一点也不害臊般承认错误。“是我不好,我错了。”
“那你求我,宋济昀。”
“求什么?求你给我操?好,求求你。”
他趴在床上忍不住笑出声,翻过身踹了他一下。“让你求你就求?怎么这么听话。”
宋济昀嗅他的耳垂,他身上有自己的味道,若有似无淡淡的一缕。
还不够。
“以后我都会听你的话,好不好?”
宋沛很满意他的回答用指腹轻挠他的下巴,碰到喉结时宋济昀俯下身用力地吻他,耗尽氧气极尽缠绵,沉浸其中时身体被一寸寸温柔地插入。
确实没有刚才那么疼。
宋济昀摸着他的小腹,那里有一条陈年的伤疤。他们的孩子在许多许多个这样的夜里,悄然出现在他的腹中。
怀孕的时候他还很小呢,是青涩的身体,第一次成结的时候痛到几乎要晕过去。
只要每次都狠狠心插进去成结,他哭着哭着也就习惯了。
可宋济昀今天不想看他哭,下床去拿套的时候,宋沛用腿勾住他的腰不让他走。“不要紧,怀了就再生一个…”
虽然生殖腔被凿开的时候他自己都后悔了,“唔!疼,慢,慢点…我受不了。”
宋济昀扣着他的腰,像条蛇般缠住他的四肢、身体,几近令他无法呼吸。“乖,你说的,那就再生一个。”
他听到宋济昀一直在哄他,以一种甜腻的方式叫他的小名。
宋沛在那一刻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断断续续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胀痛的生殖腔,喉间血腥的味道,没有拥抱亦无法缱绻的时刻。
是吻还是利刃?
他理不清纷乱的头绪。
宋济昀的怪癖,不喜欢听他叫老公却喜欢听他叫哥。他爱宋济昀,尽管他不知过去的自己为什么爱,但他了解现在的自己。
因为他没有理由不爱。
那么他便满足他,叫了许多许多声。他的情话没有什么新意无非是喜欢你,好喜欢你。
这样的字眼没有经过时间的打磨,说出口未免有些轻佻可面前的人全盘收下。
宋济昀近乎虔诚地轻触他的额头,又将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吻与誓言在此刻也许都过于沉重,不需要只言片语。
他心肝情愿感受潮汐的起伏,浪把他吞没。尽管身体里总是隐隐作痛像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烙印,但他终觉得心安。
如果记忆的洪流带走了他,汹涌中分不清方向,脚下亦是碎石。但宋济昀一定与他同在湍急的河中,无论是否得见天光。
他接受这样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