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他签了他签了允许延期交货的合同(1 / 2)
易向天抽了口烟,大笑道:“顾总,我还以为你多难办,原来这么轻而易举,真没意思。”
顾景欢质问道:“这次供应链出的问题,是你在捣鬼?”
“不,我哪有那么大本事,不都是顾总您自己做的吗?”易向天走近了他,“你在酒会上对我这么不留情面,也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栽到我手里,顾景欢,我现在给老金打个电话,他立即就能让你赔得倾家荡产,或者,饶你一次,让你挺过这次,你自己选。”
顾景欢蹙眉看向谢国峰,对方却将一张照片甩在酒桌上,是一张他和安轻礼的照片,是那天在餐厅里,安轻礼亲他的监控照片。
“顾景欢,你也太不把我们谢家放在眼里了吧。”
顾景欢眼前全是重影,话都说的有些发颤:“所以你就联合易向天算计我?你舍出谢家这么多年的声誉,就为了算计我?谢国峰,你也是黔驴技穷,走投无路了吧。”
“你……”
“不然呢?难道你觉得我会以为你是在替你姑娘出气?”
易向天已经让人把住了包厢的门口,关掉了吵闹的音乐,连灯光都打得透亮,照得顾景欢眼前发晕,浑身都虚弱酸软,被助理搀扶着才勉强硬挺站着,撑着气势和两个人对峙。
一串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对峙的僵局,顾景欢看见了来电显示的名字,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易总费了这么大周章,舍出一张老脸,劝动这么多家公司联合做局下套,也算不容易,我顾某能为易总办到的,自然会尽力去做,总不能让易总白辛苦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尽力保持语气的平静,忍住生病和饮酒带来的双重不适,和易向天谈判。
“顾景欢,你还是这么会恶心人,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
“不好意思,”顾景欢脸色煞白,几乎快要晕过去,全靠助理在撑着他才不倒下,“我笨,真不知道,还望易总指点迷津。”
易向天恼羞成怒,不顾谢国峰还在场,就口出狂言:“我要你给老子舔鸡巴!”
“哟,易总,那可不行,”顾景欢轻飘飘坐到沙发上,“我姓顾的不是不舍得花钱买,是不能花钱买个蔫的坏的,咱们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双赢,我花钱买个西瓜易总非要给芝麻,您说这合适吗?”
谢国峰剧烈咳嗽起来,起身告辞。易向天气得脸都绿了,顾景欢话里话外把他当成个卖的,还拐着弯讽刺他,连谢国峰那个老流氓都听出来了,借咳嗽遮笑,出去还不知道怎么在外面胡说呢。
易向天恶狠狠道:“你以为现在你走得了吗?合不合适,是老子说的,不是你这个贱货说的!”
易向天的人冲进包间把助理架走,只留下顾景欢一个人。
“咳咳……”
谢国峰留下的烟味让他忍不住咳嗽,易向天强硬地捏起他的下巴,把他摁在沙发上,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看上去丧心病狂,顾景欢半眯着双眼,轻蔑道:“你这是违法,易总为了我这一口,不会连自己都搭进去吧。”
“法律可没说强奸男的有罪,再说了,你装什么啊顾景欢,”易向天瞪着他,“你又不是冰清玉洁的雏,在大学就跟人搞过,连你侄子你都不放过,还差我这一个吗?”
“啪!”
顾景欢用尽身上的力气朝着易向天就是一耳光,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操!妈的你找死!”易向天挥拳打向那个永远都对他不屑一顾的脸,尽管这张脸带着病气看起来更加可口,他也不容许被这样侮辱。
门外踢踏声噼里啪啦走进来,“砰砰”敲门声搅得人心烦意乱,“开门!警察调查,请配合工作。”
警察冲进来把易向天制服,安轻礼红着眼睛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走出包间前,两人不约而同瞥了一眼在地上被铐上手铐的暴徒,阴冷憎恶。
警察来得及时,伤情鉴定也只是轻微伤,短暂的拘留和医药赔偿并不能让易向天承受太大的代价,顾景欢咳嗽得厉害,从警局出来后让财务清算赔偿金,他得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再收拾易向天。
“顾总,如果要全额赔偿,估计得卖掉一个厂,那么除了折旧亏损,还有厂区清退员工的赔偿,全部算下来,保守估计得有两个亿。”
顾景欢皱了皱眉,躺回床上头有些晕,赔偿数额他不是不能承受,但壮士断腕总是心疼,他还想要再打回翻身仗让易向天付出代价,不知道要用多久。想到那个小人这么算计他,还对他动了龌龊的心思,他就恶心的想吐,这口气,怎么都得出。
这次的难关,让他想起十几年前父母刚去世时公司的艰难,是安野如天神下凡一样帮他渡过那段黑暗的日子,哪怕手段恶劣,哪怕心狠手辣,也总归是安野陪他熬过去了,而现在,他只能自己独自面对了。
“叔叔,休息一会儿吧,你病还没好。”安轻礼夺走他的电脑,把卧室的灯关上,一室寂静黑暗,他听见安轻礼爬上了床,热乎乎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像坚实的城墙般为他抵挡寂寞和孤独,起码在这个时候,他不是一个人。
听见顾景欢渐渐均匀的呼吸,安稳入睡,安轻礼才小心翼翼从床上起来,走出了卧室。
最佳的处理方案是卖掉东城区的厂,可以最大范围内降低损失。但那座厂是父母在世时拼下的签了字的!”
助理拍了合同的照片发给他,鲜红的公章和金总的签名,给了他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次喘口气的机会,只要对方允许延期,他就可以收回该收的应收账款,还有加急的原材料供应,周转现金流,理顺供应链,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顾景欢忽然觉得很累,他太久没睡过一个踏实安心的觉了,哪怕在出事之前他因为生病都无法真正的舒适入眠,他忽然很想让安轻礼从公司回来陪他睡觉,甚至立刻拿出了手机,却又收回了手。
大白天的,安轻礼应该在公司忙碌,怎么能回来陪他睡觉?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他怎么张得开口?他这是怎么了?竟变得这么矫情脆弱,是病了的缘故吗?像个十几岁的小孩一样要人陪要人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傍晚时开门声把他吵醒,顾景欢睡得太迷糊了,半睁着眼以为是梦,看见卧室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来,他伸出手被握住,困倦的声音变得黏糊软糯,开口唤了一声:“安哥,回来啦。”
那人身子一僵,打开床头的灯,亮得顾景欢像鼹鼠一样躲进了被子里,又被强迫掀开了被子,他眯着眼睛不愿睁开,听见熟悉的称呼,才发觉不是梦。
“叔叔,你为什么还想着他?”
顾景欢慢慢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安轻礼提了一盒蟹黄酥坐在床边,青年似乎没有休息好,泛红的眼睛下带着浓重的乌青,不甘而又委屈,看起来像是易碎的水晶,他轻轻一句话,就让他破防了。
顾景欢抚了抚清冷俊俏的脸,哄的得心应手,“我只是看错了而已,别跟我计较了,我是病人。”
“不行,我就是爱计较的。”
从x省回来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因着他生病和琐事缠身,一直都没再经过情事,现在烦恼已除,干柴烈火,寻个由头,自然一点就着。
为着他病根未除,安轻礼格外克制,从未有过的轻柔缓慢,让顾景欢心里又痒又急,摸着安轻礼的胸口,喘息着催促道:“快点,别忍着了小祖宗……你要磨死我吗?”
安轻礼从没在床上听见过这种话,这简直比那天的药来的更猛烈,如一场久旱期盼的甘霖让他心底长出了希望的幼苗,立刻膨胀成参天大树,顾景欢头一次在床上对他表达肯定,是不是,是不是就证明他接受了?
从黄昏折腾到半夜,顾景欢实在受不住了,推开了还没尽兴的侄子,哑着嗓子说自己饿了。
安轻礼给他热了杯牛奶,就着床头的蟹黄酥做夜宵,顾景欢想想这次出的事,易向天一贯小人他疏忽了提防,也全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心思一半分出去寻找安野,一半被安轻礼绊住,才被人算计了去。至于谢国峰怎么会有那张照片,他也得查一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的确越了界限,才让人拿住把柄借机发作,也幸好谢国峰的确不是真心疼姑娘的,否则这件事只会更麻烦。
“轻礼。”
“嗯?”
“我这次栽了跟头,你现在好受点了吗?”
安轻礼皱了皱眉,“您这是什么话?难道是我想让您不好过的吗?”
顾景欢看着他,“你不是想来报复我的吗?现在目的达到了,这次出事的源头在于谢国峰,他看见了那天在餐厅,你故意约许书观来时做戏的照片,所以才心生不满,联合易向天算计我。那张照片是谁给谢国峰的?又是谁知道你会在餐厅做出那样的举动?总不会是我自己把这种丑事显摆给别人看吧。”
“你怀疑是我给他的?叔叔,你怀疑我跟他们一起陷害你?”
顾景欢看着他难以置信的模样,移开眼睛,“我没说是你,你这么急干什么?”
“是我急吗?是你说话戳人心,”安轻礼被他一番话说得像被打了一拳似得气得头昏脑涨,缓了好久才没忍住发火,“什么叫我的目的达到了?我们才刚刚好过,您就这么想我,你让谁不急?”
顾景欢吃了口酥,不耐烦道:“那就是生理需要,跟我怎么想你没关系,别混为一谈。”
安轻礼被他这样的态度逼得道出真相,他本想再等等再向顾景欢邀功领赏,而现在却忍不住要他明白,他所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知道金总为什么签了那份合同吗?是我替你赔付了违约金,我知道你不想卖掉老厂,所以我愿意替你兜底,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比安野差,安野曾经帮过你一次,现在我也帮过你,你是不是也可以念着我的好?为什么你总是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我需要你给我赔这笔钱?”顾景欢心头颤了颤,“我本来可以自己应付,不劳你费心,你怎么可以和你父亲相比,他是在我最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的人,而你只是东施效颦,自己给我惹了麻烦,再虚情假意装作是帮我,又有什么用?”
“我虚情假意?谁他妈虚情假意是花两个亿为了听你这么恶心我?你去问问安野,他肯真心给你办哪怕一件事吗?谁是虚情假意,你看不出来?”安轻礼把他扑倒在床上,他叔叔怎么一贯都这么会伤人?还是独独对他这么残忍?
“……”
顾景欢垂下头,低声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话一出口,就如覆水再难收回,顾景欢有些后悔,他本来不想这么说的,原本他也没有怀疑到安轻礼头上,他只是不想再和安轻礼纠缠下去,免得再惹出什么麻烦来的。只是一张口就把人伤了个彻底,又话赶话闹到这份田地,再解释什么也显得欲盖弥彰了。
“好,好啊,”安轻礼气笑了,带着苦涩与狠毒,“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吗?那我现在想让叔叔安安稳稳地在家里,只看着我一个人,只想着我一个人,我知道这很难,但我想做的,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坐北朝南的高楼大平层在白天理应是明亮而空旷的,而现在却阴暗昏沉,被窗帘遮住了所有投射进来的阳光,压抑隐蔽的声音隐约从卧室传出,亦真亦假,似清似浊。
地上流着一滩可疑的白浊,靠椅上的俊美男人面颊绯红,不断喘息。
黑色的眼罩蒙住了他的视线,但身体上的束缚也能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多么糟糕,他修长的双腿被折叠捆绑,大开大敞束缚在靠椅的扶手上,大腿内侧绑着开关遥控,由着一根线牵引着震动套,锢在他刚刚被迫发泄出来的性器上,还在不停震颤,让他不断发抖,带动了脖颈上项圈的铃铛叮铃作响,连着乳尖上坠着铃铛的乳夹一起奏乐。
埋在身体里的假阳具每次插入都顶得极深,电动炮机不知疲倦地工作着,哪怕是高潮也不能让它停歇片刻,这样的折磨让他挣扎不已,嘴巴却被口球堵住,连叫喊声都变得粘腻低沉,顾景欢额前的头发全被汗打湿,浑身都像是水洗过一样,他的手被铐在椅后,怎么挣扎都无计可施,无法逃脱。
他看不见的面前的三角支架上,架着一部手机,将他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销魂姿态通过视频电话的方式播放到始作俑者的眼前,看得人血脉贲张,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家去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贯穿,拔出他嘴里的口球,肆意听他无比淫荡的叫床声,让他欲仙欲死,让他主动求欢,看着他在高潮时的无助和可怜,将子孙全灌到那口吸人精气的销魂穴里,才算罢休。
“呜……呜……”
助理敲了敲门,“安总,易总过来了。”
安轻礼闭上眼把手机静音锁在抽屉里,告诉助理叫他等等。
易向天在会客厅等了两个小时,安轻礼和谢珈音才姗姗来迟。
谢珈音叫助理把合同递上去,娇俏的美人端庄大气,干练利落,“易总,这是pera拟定的合同,如果您看着没什么问题,那就签了吧。”
“我的乖侄女哟,你怎么还跟这个人渣混在一起,”易向天漫不经心翻着合同,挑拨着对面两人的关系,“他可是背着你出轨自己叔叔的人,换做我,怎么还敢和这种人合伙?”
谢珈音莞尔一笑,“这个就和易总没关系了。”
“是,是和我没关系,谁叫我爱打抱不平呢?谁知道做好事反被推下水?真是狗咬吕洞宾。”
“易总,”谢珈音的笑还在脸上,却让人看得不寒而栗,“你要是真那么好,不如就把价格再降两成,8个亿买你这几两骨头,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和我爸‘这么好’的关系啊。”
易向天把合同一摔,怒道:“什么8个亿?你这合同上只出了三千万!连利息都不够,我这么多年的产业,你们就拿这点钱打发我?”
安轻礼冰冷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签你连这三千万都没有,等法院传票吧,这次可不只是拘留几天而已了。”
“你!”易向天像拔了牙的老虎一样没了气势,“我知道这些天是你在搞我,你不就是为了顾景欢吗?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二手货,值得你出这么多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如这样安总,你放我一马,我能给你找更好的。”
安轻礼深渊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易向天,我明白告诉你,这合同你签与不签,我都有办法整死你,不如让你自己选,你老婆和岳父大概不知道你是个双吧。”
“你……”
“小谢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叔叔在家等我呢。”
指纹解锁的铃声从门口传来,顾景欢立刻激动起来,脚步声渐进,来到他的身边,踩到了地上的水渍,顾景欢听见安轻礼“啧啧”的声音,恼怒羞愤,却无可奈何。
安轻礼把还在不断抽插炮机拿开,顾景欢瞬间仰头呜咽,受不了地呜呜哀鸣,铃铛剧烈晃动出声,身下的小洞一时间还合拢不上,不断抽吸着流出肠液,像大口呼吸的小嘴一样颤抖不停,滴着口水回味刚刚堵在里面的阳具。
替代了炮机的熟悉的巨龙,顾景欢被炙热真实的肉棒顶得眼罩又湿了,他嘴上的口球被拿掉,津液顺着唇瓣流到胸口,刚要发出的叫春被吻住,直到他喘不过气才放开,顾景欢浑身发抖痉挛,愤恨娇喘:“畜生……放开我……混啊啊啊~~混蛋呜……”
安轻礼在他耳边厮磨低语,说得他更无地自容,“叔叔,你怎么这么骚啊?被炮机干都能射三次?被玩了一天底下这个小洞还这么能吃,夹着我不放,就那么喜欢吗?”
顾景欢无助地摇头否定:“不……不是……滚开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呃~~别……轻一点太深了……”
安轻礼摘下他的眼罩,一双干净清澈的双眼此刻已经泪眼朦胧,眼角媚红纵欲过度,像魅魔般带着无辜清纯的欲望,最是诱人。
顾景欢立刻看见了前面的三脚架,他宁愿被遮着眼睛,也不想看见自己被侵犯还高潮不止的丑态,羞怯得把湿滑的蜜穴夹得更紧,让安轻礼寸步难行,被惩罚性的打了几下屁股,顾景欢摇着头哭着叫喊不要不要,下身却越发听话地吞吃着尺寸可怖的肉棒,容纳包裹,紧致夹吸,顺从谄媚地随意给青年狠狠抽插贯穿,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早已紧紧抱住了让他沉沦欲海的人,仿佛是唯一可以救赎他的一叶扁舟、一块浮木,却是将他带入深渊的漩涡、是囚禁他在淫狱的枷锁,让他在镜头前泄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轻礼才放过了他,顾景欢抽泣着看见三脚架上手机的视频,被分开捆绑的双腿之间,他的性器被固定在了小腹上,暴露出被凌辱许久、红肿不堪的小洞,餍足地吃满了白花花的精水,那些白浊慢慢从合不拢的穴口流出来,浸染到他的大腿和股间,已经有些干涸了。
脖颈上的铃铛,乳尖上的夹子,还有男根上没有脱下去的情趣玩具,他面目上宛若孩童般的无辜可怜和身体上饱经情事的娴熟放浪,让安轻礼爱若珍宝,抱着他亲吻脸上的泪痕,像舔舐着他的伤口。
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自己,那么一个指尖大的小洞,怎么可以容纳进去那么大的家伙?还能被灌进去这么多精水,恐怕每次都是被射进去这么多吧。如果他有子宫的话,天天被这么灌精,估计早就怀孕了。
“叔叔,你简直太漂亮了。”
安轻礼沉醉地看着他的杰作,顾景欢有种不好的预感。
“把那些照片删掉!”
顾景欢躺在床上命令人,实在有些暧昧,本身他刚被拍下的照片,就挺暧昧的。
安轻礼把手机锁到床头柜里,钻进被窝吮吸着叔叔被夹痛的乳头,嘟囔道:“就不。”
“混蛋……快删了!”顾景欢推不开他,他刚被洗过澡抱上床,浑身都没力气。
安轻礼吸完一边又舔另一边,“删掉我又没什么好处。”
他现在在自己胸前又吸又舔,还说没好处?顾景欢气得干脆也破罐破摔,“你爱删不删。”
“叔叔,”安轻礼抱着他亲吻他的脸,“你就不能再说句软话吗?再求求我嘛。”
顾景欢不再说话,安轻礼等了半晌,无奈地把手机拿出来,交到顾景欢手里,赌气地下了床,去厨房把菜切得稀碎。
安轻礼的手机里不止他一张照片,从他收养了安轻礼开始,相册就有了记录,哪怕换了手机也改不了的数据,他从高一就开始偷拍自己,大多是他睡着时的样子,那时候安轻礼装得很乖,从不在他面前玩手机,原来都是趁他睡觉时才拿出来用。
顾景欢翻过一张张照片,突然想到高中时的安轻礼会不会偷偷躲在被窝里,像仓鼠偷吃储粮一样翻看着偷拍来的照片,不禁莞尔一笑,那也太可爱了些。
也有几张光明正大的,是他去开家长会时,老师让拍的合影,安轻礼穿着校服,老师说的时候安轻礼垂着眼几次不敢看他,却在相机摁下快门的一秒忽然抬起了头,少年的欢喜和欣然在照片上和光同尘,这张被安轻礼加了滤镜相框,p了许多次,原本一张照片,弄成了好几张。
“我已经18岁了,我不是小屁孩,我喜欢叔叔。”
顾景欢忽然想到安轻礼曾经跟他告白的话,这么多年过去,这些照片还不舍得删吗?还是积存在相册底部的时间长了,懒得删掉了?算了,他愿意留着就留着吧。
临睡前安轻礼像只粘人的猫一样抱着他,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很清浅的声音在他耳边问道:“叔叔,在你心里,我的分量有没有比之前多一点?”
他像个违纪后担心叫家长的学生一样忐忑,顾景欢还没张口,他就立刻给自己的话叠甲:“我没有要和安野去比的。”尽管他声音很小,顾景欢还是听见他在不服气地咕哝:“暂时不比而已。”
顾景欢没回答,安轻礼从紧张期待变得渐渐落空,失落地垂下眼睛,顾景欢挑起他的下巴,把委屈的小狼狗捧在手心,看着他逐渐亮起来的眼睛,笑着回应了他的希望,“是多一点啦,总归还是要谢谢你的,这笔钱,我也会按照私人借款利率还你。”
“叔叔要还我的可多了,”安轻礼兴奋地将他压在身下,兽性大发,“你还不清的,只能卖身抵债,我今天就先收一点利息。”
顾景欢笑道:“小混蛋,我欠你什么了?不就这点钱吗?”
“你什么都欠我,唯独不欠钱。”
安轻礼把他的双手摁过头顶,轻声在他耳边忍耐着内心的渴望:“叔叔,从我再见到你时,我就想要一直锁着你,让你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可是你太好了,你怎么都不恨我呢?你怎么还要关心我?你叫我怎么舍得啊?你太坏了,你总有办法拿捏我。”
到底是谁坏啊?顾景欢转过脸去,推拒着他炙热的胸膛,感受兴奋的心跳,拒绝道:“今晚上消停消停吧,你不累我还累呢。”
那几乎是这近两个月来,顾景欢唯一睡过的一次没病没灾的安稳觉。
安轻礼克制地抱着他,少有体谅他的不易和辛苦,没有缠着他做爱。
顾景欢却意外地失眠了。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半明半昧看着熟睡的青年的面容,他和他父亲长得真像,安轻礼问他为什么不恨,他怜爱地看着这张脸,他怎么恨得起来?不管是和安野的相似,还是他照看养育了三年,他都对安轻礼无法言恨。
安轻礼上高中时,在宿舍跟人起冲突后,事情并没有因为他的停课和办理走读而结束,那个人找了街边的小混混,趁着他下晚自习独自回家的时候,偷袭围殴。
顾景欢看到他狼狈到家,校服被扯成碎布,脸上也被打伤,气得当即就报了警,托人找关系塞钱,调监控派人堵街口找到了那群小混混,认过口供后又去找校长、年级主任、班主任,非要把事情闹大掰清,逼着对方道歉,还记了大过处分,停课两周。
那时候他亲自给安轻礼涂药,还把他当成小孩似得,说吹吹就不疼了,又冷下眼神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那群畜生。”
“叔叔,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顾景欢看着他胳膊上的伤,细心又心疼,“傻瓜,以后不许这样说了啊,是叔叔没照顾好你,没护好你,你姑姑把你托付给我,我只要还有口气,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的。”
那时候的安轻礼,他一根指头都没动过,怎么舍得让别人伤他?
他叹了口气,毕竟安轻礼还小,哪怕他就算是真的喜欢男人,终归不能是跟他。先一个年龄有差;次一个他到现在还深感背德、有悖伦理,带坏了故人之子,第三就是他心里不干净,惦念安野,他迟早会和安轻礼因为这事生气。
说来说去,他们是没有缘分罢了。如果他先遇到的就是安轻礼,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熬到了两点,实在熬不住,窝在青年的怀中睡了。
梦醒之后,床边空了人。床头柜上安放着镣铐的钥匙,顾景欢莫名的心慌。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顾景欢拖着脚镣在每个房间里游荡,每一个房间都没有人。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他15岁时,父母乘坐的飞机失事,是第一次他一个人住。
同年,安野的到来和离去,依旧没有告诉过他,来的时候没有打招呼,走的时候也突然的很。
他25岁,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孩子,尽管他忙于工作,安轻里忙于学业,但是也给这个空荡荡的家添了不少活力,像阳台上茁壮生长的绿萝,鲜活葱郁。
他28岁,把安轻礼赶出家门,他没有后悔过吗?他太后悔了,他害怕安轻礼在大学生活的不好,想象过在开学的时候,安轻礼如他一样没有父母相送该多可怜,可是他那时候太膈应安轻礼对他的心思和作为,到底是狠了心。
安轻礼曾经问过他,在高中时是不是就对他产生过想法。那时候他嘴硬,偏说没有,其实相处三年,就凭安轻礼这么一份乖巧知心加上和安野相似万分的脸,他怎么会没有想法?只是道德伦理年龄纷纷劝告警示他,那是不行的。
他现在已经32岁了,他为了安野的那一个月,已经等了十七年,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原本在知道安轻礼存在的那一刻,就应该死心。如果今年,今年还是没找到安野,他愿意和安轻礼试一试,什么名声、什么关系,他管不了了。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谢小姐告诉他说,她也不知道安轻礼的去处,但是交给了他一份资产转让书。
“顾叔叔,其实我跟小礼我们从来都只是合伙人,那天是他想气您,才故意这样说的,只不过似乎没达到他的效果,反而让您和我爸爸有了误会,都是我们小辈不懂事。我也知道,他一直喜欢您,我把他当弟弟来看,也挺支持他的,”谢珈音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小礼名下的股份、资产,他说让我转赠给您,其中包括pera的40%的股权,a市的一套房产、两套商铺,这个小礼说是当年您给他的学费投资赚来的,还有x特别区的一家珠宝公司、一家车行,这个我听小礼说,是他外祖那边交给他的。”
顾景欢看着琳琅满目的资产转让书,慌乱问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谢珈音又拿出一份合同,“还有一份是收购向天公司的合同书,因为办这件事启动了一部分流动资金,所以他没有留给您现金。您放心,这些资产全都是有登记的,完全合法合规。”
这算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
电话突然响起,顾景欢急忙去接,一按通话键就问道:“安轻礼,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让谢小姐送来这么多东西,是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却不是安轻礼,是他派去x省寻找安野的人。
“顾总,我们现在跟着警方的车队,找到您说的那辆车了。”
顾景欢慌乱地点开软件购买高铁票,最近的一班车也要在晚上才发车,他不知道他现在要做什么,他还要去找安野吗?安轻礼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为什么要留给他这么多资产?像是将死之人留下的遗产一样。安野……安野的消息,安轻礼比他知道的更快、更早,是不是他去了x省?是很要紧的事情……
x省,黄警官在警车里叮嘱着青年人注意事项。
“你还是看起来太年轻了,”黄警官让人给他化了妆,“还是戴个口罩,才像一点。”
“嗯。”
“好孩子,这次的任务很危险,虽然按法律来讲,你是有义务配合警方,但是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是有权利选择放弃的。”
“警官,”戴上口罩的安轻礼低垂着眼睛,笑了笑,“我父亲犯了重罪,照过去来说,我是该连坐的。”
“你倒不害怕。”
“我也怕,但是我想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如果真的为祖国牺牲,”安轻礼想了许久,看着警官的眼睛,“希望警官带给我叔叔一句话。”
顾景欢来到x省时已经第三天了,他顾不上高铁一天一夜的疲倦,动身赶去手下人说的地方打探情况。
“顾总,其实我们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听到这里一个叫老貂的说,安野会在三天后和他们碰面,但是安野似乎是得罪了那个叫老貂的,当时我们去问的时候,老貂很凶的样子问我们是不是认识安野,我们都说不认识,老貂说安野欠了他一批货。”
“在哪里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