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奴婢记下了,明日奴婢让贵嬷嬷挑些金钗手镯给徐答应那送过去。”
……
原本小主嫔妃侍寝大多不可留在乾清宫过夜,只是徐香宁不知昨夜她被皇上特许留下过夜,醒来时天色灰暗,她喊了一句张嬷嬷,床帷被掀开。
“小主可是醒了?”
“嗯,几时了?”
张嬷嬷带着人跪下来贺喜:“回小主,已是五更天,恭喜小主,贺喜小主,皇上去上早朝了,奴婢伺候小主更衣。”
徐香宁被伺候穿衣,穿好衣裳后有一贯人捧着洗漱用具等用品进来,一番洗漱后她拖着下面疼痛的身体离开乾清宫,因皇上身经百战,她的初次是痛与爽结合,不算是不好的体验。
离开前,张嬷嬷给乾清宫伺候她们的宫女太监每人塞了二两银子,连抬轿的太监也塞了银子,足足花出去二十两,她一个小答应一个月的月例也才二两,她攒了一年的银子就这样花出去了。
她爹只是七品知县,小官,她带进宫中的银两不多,反正她还挺心疼那些银子的,皇上对她只是图新鲜感,她很快就无宠了,这银子怕是又要慢慢攒了。
五更天,外面的雪停了,不过天色暗淡,形同黑夜,距离长春宫还有几十米距离时,徐香宁让人落轿,她想下来走走。
当轿子越来越远时,她才收回视线,大清晨的,她吸了吸新鲜的空气,空气中带有雪清冽的味道,也有梅花的芬香,时值寒冬,长春宫的腊梅开得正盛。
“见过徐答应。”
“见过徐答应。”
大清早洒扫的太监朝她行礼,她微微颔首,搀着张嬷嬷朝长春宫一步一步走去,鞋子踩在板砖铺成的石路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小主,昨夜皇上可弄疼你?”
“还好。”
“女子初夜总是疼的,小主忍忍就是,小主冷吗?”
“不冷。”
张嬷嬷很多话不宜在外面说,只是偏头瞧着自家小主气色不错,昨夜应该没遭多少罪。
到长春宫宫门口,小邓子已经等在那里,一见到她们就喜笑颜开,朝她们下跪,打个千儿,“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张嬷嬷也乐得一笑,“小主,你看他那样。”
徐香宁也乐呵一笑,她被封为答应后,内务府只送来两个伺候的人,一个是张嬷嬷,其实张嬷嬷也才三十五岁,原本是伺候一个赵贵人的小主,不过赵贵人因生孩子失血过多而亡,才分配她这边,而小邓子年轻,分到她这边才十五岁,两人尽心尽职,她非常信赖他们。
她一年来没有承宠,他们比她还着急,生怕她一直这样,无宠就晋升不了,被宫里人磋磨,日子过得不好,其实她倒觉得她入宫以来,除了最开始学规矩那会辛苦一些,大部分时候很开心很清闲,所以她身子才越来越丰腴。
“快起来吧,别闹笑话。”
“小主,我哪会闹笑话。”
张嬷嬷询问端嫔娘娘是否起来了,小邓子点点头。
“小主,我们要先去跟端嫔娘娘打招呼。”
徐香宁嗯了一声,带着张嬷嬷到端嫔娘娘那打声招呼。
“终于承宠了,将来要是能生下小阿哥就更好了,多多为皇上绵延子嗣,这个给你。”
端嫔娘娘给她塞了一个珊瑚镶绿珠手镯。
从端嫔娘娘那出来,天色微明,回到自己屋后,徐香宁才真正松口气,整个人塌下来,歪在床上。
“小主,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还有暖手炉,小主抱着。”
“嬷嬷,我不冷,我热着呢。”
张嬷嬷见她懒洋洋的样子,轻轻一笑,不过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小主,你往后侍寝可不能再这样任性,你得时时警醒,要比皇上早醒,醒来后要伺候皇上,这回皇上仁慈,留你在乾清宫过夜,也不用你醒来伺候,下一回呢,万一皇上生气,你可怎么办,这后宫的女人要温顺乖巧,懂事能干,你万万不能把平时的性子展露到皇上面前。”
“我平时明明也很懂事能干啊。”
张嬷嬷点一下她额头,“你哪里懂事能干,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针线活也粗糙,你最会偷懒了,还有小主不能再吃那么多了,要瘦下去,皇上喜欢纤细的人。”
跟着徐答应一年多,她最是清楚徐答应平日里的性子,就是一个犯懒,啥事不愿折腾,心宽体胖,脾气温和的人,这身子骨都胖成这样,她都说不胖,该吃吃该喝喝,逮着一点机会就大吃特吃。
徐香宁是真没觉得自己胖,她比宫里的女人高一点,有一米六三左右,体重也就一百二十斤,哪里胖了,分明是很正常的体重,她瞧瞧自己的四肢,很纤细啊,顶多是有点肉,再说了能吃是福。
小邓子提着食盒进屋,冷得跺跺脚,脸上却是乐的,“小主,你的早膳来了,小主,张嬷嬷,今日御膳房的人对我都客客气气的,平日里那些人眼睛都长到头上去了。”
“小主昨夜刚侍寝,他们自然对你客气。”
宫里的奴才们可是最会见风使舵,张嬷嬷在宫里二十几年,自是知晓这个道理,她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放在小小的八仙桌上,饭菜还是温热的,红豆粥与三个馒头跟往常无异,只是多了一碟子醋肉。
徐香宁饿得肚子发慌,很快就吃上,在她跟张嬷嬷拌嘴争辩馒头吃两个还是三个时,外头有人推门进去。
来人与她交好的常常在跟春答应,两人都笑着跟她贺喜,原本还想问她初夜疼不疼时,通贵人跟陈贵人也来了,她这小小的房间又坐满人,因跟通贵人陈贵人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于是不好当着她们的面说太过私密的话。
“妹妹这一摔可是好生幸运啊。”通贵人淡淡道,语气中带有几分艳羡,昨夜长春宫一半的小主怕是没能像往常一样寐下,难得见到皇上的真颜,偏偏让徐答应抓住了机会。
“可不是嘛,连舌头都快被她自己咬断了,你没发觉她说话都结巴含糊了嘛。”春喜在旁边笑着说一句。
“哪有结巴,不过我舌头是真疼,各位姐姐看看它消肿了没有?”
没听出话里玄机的徐香宁直接伸出舌头给众人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