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TER1_如果如果(1)（1 / 2）

两个人躺在餐垫上，旁边是海风呼啸、cha0汐拍岸，仔细嗅了下，空气里真有淡淡咸味。林诗妍和江宁谈论起关於恋ai的想法。她承认自己确实鸵鸟心态，现在也不急於谈。

江宁侧着头，发丝沾在她白净的脸庞上，越过挺拔的山根最终抵达红唇边，她眨着杏眼，眼底映着身旁人的模样。林诗妍在心底称赞江宁的美貌，想起自己，既没有出众的相貌也不如她努力，有的似乎只是一些小聪明。

「姊妹，那他呢？」她柔声的道，「那个你国中喜欢的男生，如果是他，你会想谈恋ai吗？」

倏然被提起，林诗妍看向头顶上的蓝空，往心底深处丢弃的废墟里，挖了好久，已经模糊甚至记不起确切的模样。

社群媒t上没有任何关於他的相片，几乎到了查无此人的地步，偶尔能知道他的讯息，也只是一再光顾他主页突然更换的状态。

少时萌动的心意，现在想想也仅凭长相学识和绅士的x格被打动，他的态度冷漠，对她也不曾有更多的示好。

林诗妍尝试在疏离间，找寻一点能够证明他对她曾有好感的迹象。她渐渐阖上眼，脑海里描绘出百褶裙的裙摆被微风吹起。

毕业生们离开典礼会场，家长和老师正在闲聊什麽，学生则是在教室里抓紧最後的时间，到处问人，不想错过签纪念册最後的空白页上没被填满。

林诗妍等在几个人後，找寻机会将自己的纪念册放在桌角的空位上。过会，男生握笔而动，行云流水的签下他的名字。

在所有密密麻麻的签字笔里，她一眼就能找到那个字迹娟秀的签名。她尝试将心中感触整理成一长串的表白，却在开口前，被身边忽然喧闹的声音打断思虑。

吵闹的中心正在簇拥着谁，他们在说着告白起哄的话，男生被身居其中的一道声音叫住。林诗妍迄今依旧清晰记着，那道声音带着兴奋跟果敢。

他喊：「吴虑！你过来──」接着又补充，「李清雅要跟你表白！」

在那个场景下，所有人混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是谁出声的，林诗妍将目光移到青稚的吴虑身上。他蹙着眉，挂着嘴角。

林诗妍知道，这是他不耐烦还带着不满的表现，循着视线，她已经知道，被拥簇的是她当年的情敌。李清雅。时过境迁，一个她再提起，已经能用荒唐跟过分抿笑带过的人。

吴虑迈开脚步，算是来到人群中间，李清雅往前几步，将手里的巧克力跟信件递向他。所有人也在这时候烘托气氛，彷佛下秒，吴虑就会接过、答应。

林诗妍还在原地，看着那个时候脚上的运动鞋，身边还着急签名的nv生们低咕着这场闹剧什麽时候收尾。她们语带不悦，说着，「李清雅是白痴吗？还有家长跟老师在外面，她怎麽敢表白阿！」其他声音笑着，「等着吧，她都被吴虑拒绝了9次了，应该是想凑个整数。」

不出意料，吴虑应该是。

「李清雅，我不喜欢你，我跟你说过了。」没错，他真的没有收下任何东西。

起哄的声音凝滞之後，吴虑走回自己座位，他不知道怎麽jg准的拿起林诗妍给的纪念册，目光如同火渠的样子，盯着她看。「林诗妍，你刚刚是想跟我说什麽吗？」

原本鼓起的勇气，在被照耀之後露出背後敏感自卑以及害怕的负面情绪，如果失败了，其他人也会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吗？如果失败了，那在他的心底，他是不是也会变成讨厌的样子？久到，她觉得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

少时的她做出了选择，t面的朝他笑，「同桌，毕业快乐。」

吴虑愣了下，沉默了会，「嗯，你也是。」

但，林诗妍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或许她错过了说出口的机会。她蠕动着嘴，涌起一gu无形的情绪就要冲出来。

「吴虑，你好了就出来。」一道威严，不容置喙的声音又再次打断了她。

林诗妍知道，那个男人是吴虑的爸爸。也知道吴虑不喜欢他，因为他和他的妻子离婚时y是抢了吴虑的照顾权。

兜兜转转间，想说的话被声声咽下，情绪也被摺了又摺，摊开了看已经皱的不成样子。林诗妍张开眼，眼前再次被一望无际的蓝给填满。

「会吧。」

「但是，就算告白了，他会喜欢我吗？老实说，我并不知道。」

「更何况，我跟他之间似乎只有我在主动靠近。」林诗妍侧过身，看向江宁，後者却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移开视线，躺直身t，也望向蓝空。

遗憾之所以总被人们惦记，可能是因为注定的神秘为它们蒙上了人们幻想添加几笔改写结局，情绪堆砌而成的，「如果我当初…」

「是吗？」江宁笑了笑，「也是，人也不能总是看着过去，」

「但是，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呢？」

听出猫腻，林诗妍觉察出语言间，似乎不是只有她在遗憾。

「你不对劲，江宁，江小姐。」尔後，有些不可置信，「你不会还在想前科吧？」

「我跟你说，他这个人真的不好，跟你真的不适合。」

江宁倏地转身，「你在瞎想什麽？」

「那种人也配我想起他一秒？」

林诗妍乐了，「那你在想什麽？」总觉得自己正坐在头排秀场的前位，等待模特江宁走出来展示自己。

她说着，缓缓坐起，伸手拿了餐盒里的三明治，另一手再拿饮料润口。

「你怎麽那麽像是在看戏？」

「看你的一般都挺值得的，大美nv与帅哥们的故事，喔吼──」

「你想都别想。」

「g嘛那麽小气，让我也听听你在叫嚣着地小心思嘛！」

「林诗妍。」江宁突然正se地道，「如果真的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麽做？」

都到这个地步了，林诗妍想了想，觉得江宁应该是在向她询问意见。

「如果再来一次，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表白。」

「但是──」

「那也仅仅只是满足我心中的遗憾而已。」

注：前科，意为前男/nv友中，就连身边人听到也觉得晦气，就像犯下错误的前科一样。

「仅仅只是满足自己的遗憾吗？」江宁喃喃自语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我手里的三明治。

「……」礼貌吗？这样真的有礼貌可言吗？

「美nv长的很美，但品行不大行阿。」

江宁却毫不在意，「嗯，美nv有点懒，我要再一个。」

「你躺起来！」林诗妍推嗓着江宁，嘴里还叨叨念念，「胃本来就不好了，还躺着吃喝东西，小心胃食道逆流。」

「唔…」江宁突然痛苦的捂起脸，吓得林诗妍赶紧凑过去，「我就叫你不要躺着了，你还不听我的话！」

林诗妍打开手，展开笑靥，「我骗你的。」

「……」

「你是笨蛋美nv吗？」看着江宁没有一丝变化的脸，林诗妍总觉得要吐槽一下才过意得去。「你这是人身攻击。」江宁丝毫不让。

「我这分明就是称赞！」

「走吧，笨蛋美nv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诗妍很想再次吐槽江宁，转换话题之迅速，如果是别人可能都得卡壳，问一句转场都这麽生y的吗？

「你先告诉我是什麽地方。」

江宁思索片刻，回答了个意料之外，「既能饱享男se，还能同时拥有知识。」

「这麽厉害？」被g起兴趣的林诗妍挪了挪，自然的给江宁捶肩，「宝，这麽厉害的嘛！」

「那能说说那个地方到底是g什麽的吗…」停车的间隙，江宁跟她说了目的地，林诗妍为这突如其来的约会沉默了两秒，「你跟我说，今天我们约会你没有给我取消你还约了读书会？！」

江宁後缩下巴，挤着那可怜几近无的脸蛋肥r0u，四图靠装可ai逃避b问「诶嘿。」

「嘿你的头！」

「对不起！」江宁弯腰合掌，她也知道自己太过突然，最近事情太多，察看群组讯息的时候才发现她取消错了时间。

林诗妍跺步有些羞恼，「你也太突然了，我都没做什麽心理准备，就算我知道要面对陌生人，也不是这麽面对的阿！」

「没事的啦！那些人的眼里只有知识，他们不会多看你几眼的。」江宁挥手，「更何况是真的有帅哥，我也没说错阿。」她伸开臂膀，从上而下的挥圆，「知识与帅哥并存。」

「我应该感谢吗？」林诗妍无语望天，还是觉得无法接受，「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江宁推着林诗妍的後背，「没关系，我们走过去要一段路，你可以路上做心理建设，而且，不是你说的嘛！」後者嚷嚷不平：「我说了什麽！」

「明明你自己也说了，人不可以只看着过去嘛！」

想到这里，林诗妍顿敢有悟，「所以你从这里就开始在忽悠我了！」

背後的江宁看不道表情，但语气却是异常心虚，「哪，哪里有！」

「我明明就是希望你多看看人。」

「我不是说了我现在不想谈恋ai吗？」林诗妍挣扎着，可奈何江宁是拳击机常年霸榜的纪录者，就像纸片一样推她轻松的往前走了好几步。

见到只剩他们，林诗妍有些犹豫开口，「我们不跟着先去占位置吗？」

江宁摆手，温声道：「没关系，我让简伯森先帮我们两个人占位置了。」

「简伯森？」林诗妍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回想刚才见到的人里，谁会是这个名字的主人。

就见江宁已经将群组的聊天室点开推给她，指着昵称是木木木的一只狗头像作出解释。「他就是刚才那个站在何豫身边在跟他讲话的人，他跟何豫是好朋友。」

林诗妍却像是发现新大陆，瞪大眼看着那个头像与昵称，突然惊呼，「他就是那个在群里经常你说一句，他接你一句，我说你们凭藉默契这个藉口不在一起都可惜了的那个？」

同时，一道声音接住她的话，「没错，就是我。」

两双视线齐齐刷的望向他，听见回答後，林诗妍跟江宁对看一眼，从对方眼里都读出不一样的完蛋。

江宁的眼里有被当事人听见的生无可恋，而林诗妍则是反应过来自己闯了什麽大祸，急忙後退想要道歉。

「对不起！」

没想到却没注意後免站了人，简伯森刚想出声提醒何豫，林诗妍早已撞上他，差点重心不稳的往後跌坐，还是何豫伸手揽着她，才勉强能够站定位。

这下，她的道歉不仅得拆分成两半，眼下还要再重新切三分。

林诗妍在心里直呼倒楣，希望自己现在能够成为被切块的水果，然後扔进水果茶里，被哪个好心人外带出店立刻消失在这里。

饮料终究还是撒在了地上，一番清理後，何豫没有表态什麽，又到柜台点了一杯重复饮品。

「请给我一杯水果茶，半糖去冰，谢谢。」他一边点餐，一边拿出手机，示意店员能扫载具。

林诗妍又恍了神，这声音，怎麽也有点像…

「何豫，你喝水果茶？还是半糖的？」一旁的简伯森开口，「你妈不是让你少喝甜饮吗？」

何豫却毫不犹豫地说，「水果茶里有水果，就算点半糖但有吃到水果就是健康的饮料。」配着一副严肃模样。以及简伯森一脸「我信你个鬼」的经典不信。

江宁听了忍俊不禁还是笑出声音，她戳了戳林诗妍的後腰。「怎麽有人可以跟你一样，一本正经的乱说话？」

「讲的还一模一样？」

结合林诗妍的反应，江宁已经心下了然，这种巧合绝对不是意外，很明显就是她所想的那样子！再者说，就算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就代表是缘分阿！

「我合理怀疑你在乱想，但我没有证据。」愣怔片刻，林诗妍还是没有逃过能够吐槽的机会。

「那怎麽能是乱想？」江宁默默的说，最後忍不住求证，「你们真的没有关系吗？」

「真的没有。」林诗妍咬牙切齿。

刚才的窘迫被轻轻揭过，几人回到二楼，林诗妍注意起何豫，他的桌上有刚才结帐的草莓蛋糕，水果茶，还有一个烤布蕾…她发现，他是真的很喜欢吃甜食。

「姊妹，你收敛点，虽然目的是不纯，但也不能这麽明目张胆地看阿。」江宁压低音量，尽量用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

「江宁，我真的觉得何豫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

江宁听见林诗妍终於要说故事後，赶忙凑近和隔壁桌的简伯森拉开距离，天知道她真的很尴尬。

尤其是在她刻意回避的视线下，简伯森频频看向她，江宁只好将视线移往另一边，就正好撞见林诗妍猖狂的目光。

「看一下也好阿！让你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是什麽突如其来的动物频道解说？」

「等我们毕业了，就是行业里的社畜，早晚都会变成动物，还不如现在就先变身。」

无可奈何之下，林诗妍挥舞着让她停下动作，「那我要变成那个最可ai的动物。」

江宁见林诗妍平复了心情，赶忙说，「你一定是那个最最可ai的──」

「好吧，那你最好要是那个最漂亮的，最好把全部的目光都x1引过去，这样我就可躲在闪瞎人的白光下隐身进去。」

「那种是当然包在我的身上吧。」丝毫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

林诗妍望向江宁的侧脸，有些任x却x格大方，难得开口，「那就包在你身上了…」直到进店後，看到她打招呼的人里，刚才做的心理建设。

在心里说服自己这些人都是江宁的读书搭子，他们有的考公务人员有的也跟他们一样是大学生要考试，甚至准备考研。

根本不会有人去理会她一个新人，他们的眼里应该只有对知识的渴望。

但是那张脸…和自己暗恋的吴虑，长的没有九分也有八分。

林诗研不知道怎麽去开口说这种心情，她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生，直到江宁上手推搡她後才回过神。

「怎麽了吗？你认识何豫？」江宁看着林诗研从见到何豫後就分心的样子，道出关心。

原本她也不觉得她的表现奇怪，毕竟林诗研容易紧张的事他们身边的朋友都是知晓的。只是…林诗研的视线与其说是追寻，几乎都到了要黏在何豫身上。

江宁有过离谱的猜想，以为何豫是林诗研不可告人的前男友，还是不太好得「前科」。

不然以她们之间的好关系，怎麽可能从没听林诗研讲起何豫？

「噢……没什麽，我好像认错人了。」从听见名字之後，林诗妍就失落的收回视线。

吴虑跟何豫，两个人都不是一个姓氏，又撇除了什麽狗血的父母离异，带着孩子跟继父改名改姓的可能。她在心里叹气，也同时松了口气。

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刚才是因为什麽而紧张。

等到她们点餐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先上楼去找位置。江宁还在犹豫要点什麽饮料，倒是林诗妍的口味很一致。

不喝咖啡的她通常会选择n类或茶饮，在探访新店的时候，她通常都是选择水果茶。

每每江宁问起她怎麽喜欢喝水果茶的时候，林诗妍就会解释水果茶里有水果，就算点半糖但有吃到水果就算是健康的饮料。

江宁一开始听见这个解释还会吐槽，「这简直是歪理。」後来久了也觉得这个解释挺有趣的，在看到有人点水果茶的时候还会拿出她的话像身边人调侃说笑。

林诗妍看着江宁，轮到她时点了一杯冰美式，心猿意马的确在想，怎麽会有人长得和他这麽像。

虽然她自己也想撇除什麽狗血剧情，但是…万一。

如果，如果呢？

「江宁…」片刻沉思後，林诗妍还是问了，「你知道…何豫是哪里人吗？」

江宁思考了会，在脑海里找出有用的讯息，挑挑拣拣的，才说：「好像是c市本地人。」

林诗妍提起的心，还是随着幻想覆灭而落地了。

「何豫他…」林诗妍默了默，「很像吴虑。」

「……」江宁先是惊诧後又露出疑惑，「可是名字不对，就算改名了，他也像是完全不认识你一样。」

「该不会…」江宁忽然脑动大开，「我们刚刚有没有经过隧道？是不是那个时候到的平行时空？」

「他们都说平行时空都是反着来的，那我的美貌怎麽办？」

林诗妍打断，「没有的事，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大美nv。」

「那你…」

「你怎麽想的？」

林诗妍给江宁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不会做出出阁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