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2)
“是。”
……
晋王府于苏府说远也不远,可宋幼清坐在马车上,犹如过了三年五载一般,一路上两人皆无话,反倒让车上的时辰更难熬了些。
宋幼清也不知与他说什么,掀起帷裳,往街道上看去,人来人往的喧嚣却也压抑不住她心中的烦闷。
“想吃桂花糕吗,我叫人给你买一些?东巷这家铺子味道不错,你若尝过一回,定是——”
“不必了,晋王,民女不爱吃桂花糕。”宋幼清将帷裳放下,正色端坐,“今日之事也已发生,晋王不必因此而有愧色,更不必讨好我。既已如此,就先着手把眼下之事解决了才是。”
李承珺见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甚是无奈,讨好?他确是在讨好她,可又不是她说的那般。
“苏府快到了,无南侍卫就停在这儿吧。”宋幼清见马车渐缓,她站起身微微颔首,“今日多谢晋王。”说完,她一个转身便下了马车,毫不留情地就往前走去,连一个眼神都未再施舍。
“主子?”无南也不好拦她,只得任由她离开。
“无碍,让她走就是了,你多派些人在府护着她。”
“是。”
“转道去东巷。”
无南一愣,“主子去那儿做什么?”
李承珺轻笑了一声,其中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去买些桂花糕。”
……
宋幼清刚入府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门口的小厮见着她眼中亦是意味不明。
宋幼清没当回事,今日李承珺所做所为下了李驿昀的面子,亦是让她成了让全京城人耻笑的“弃妇”,若是旁人正眼瞧她,她反倒还会觉得诧异。
刚跨入府中,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啕声,宋幼清一猜便知那是苏澜。
苏澜自小没了生母,又被丢在了那种地方,会养成这种性子她也并不疑惑,她一人也掀不起风浪,而怕就怕在她这样的人又被有心人利用。
“你倒是还有脸回来!”
苏澜刚迈进前厅,便听闻苏芸的声音。
苏芸指着宋幼清破口而骂,“爹,娘,你们瞧瞧,你们平日里就这么护着她,这下好了,她今日做出此等不耻之事,我们苏家的脸往哪儿搁!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还回来做什么!”
“给我闭嘴!”苏景云不悦地打断了苏芸的话。
“大哥,你还要护着她,方才喜宴你也在,你可都瞧见了她与晋王那般亲近,根本不将太子放在眼里!”苏芸一想着自己日后无论如何都入不了太子府了,将心中的愤懑一并都发泄在了宋幼清身上,“你们还都护着她,瞧瞧,如今得罪了太子殿下不说,说不准外头的人都在骂我们苏家傻呢,就连是不是自家人都认不出!”
苏芸走上去,一把攥住宋幼清的手,“我问你,你究竟是不是真的苏澜?”
宋幼清毫不犹豫道:“是。”
原本入府前她还想着要不就承认了自己不是真的苏澜,可如今见着苏芸这般咄咄逼人,她倒是改变了主意,若是她说出实情,苏府能替她保密那也就罢了,可府里有着苏芸与陆岚辛一行人,这秘密怕是根本保不住,到时说不准还要让苏家陷入两难。
苏芸显然不信,指着苏澜问道:“那我问你,她又是谁?”
宋幼清丝毫不慌乱,一字一句道:“在喜宴之上时,我已说得明明白白了,她是我在江南时的好友,我将自己的事尽数说于她听,可谁知她如今却反咬我一口。”
“你血口喷人!我何曾诬陷过你了!”苏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大哥,你们可要相信我,我才是真的苏澜,你们都被她骗了!”
苏万州心烦意乱,“景云,此事你怎么看?”将苏澜送去江南时,她也不过五岁,十年一去,相貌早就变了,他如今哪能依着样貌辨认谁才是真的苏澜,唯一凭借的也不过是那一块玉佩。
苏景云看了眼宋幼清又瞧了眼苏澜,“父亲,孩儿觉得此事应当请祖母前来,苏澜出生之时祖母就在身侧,有些事祖母应当更为知晓些才是。”
“嗯。”苏万州赞同地点了点头,“来人,去将老夫人请过来。”
而正与此时,又有小厮急匆匆跑了进来,“老爷,老爷。”
苏万州怒不可遏,“慌慌张张的又要做什么!”
那小厮指着府外,“外头来了一男子,说是来找苏五姑娘姑娘的。”
府中之人都齐齐看向宋幼清,宋幼清亦是一愣,有人来找她?是谁?
苏万州不耐道:“是什么人?”
那小厮低着头,支吾其词,“他……他说他是苏五姑娘的……丈夫。”
晋王不要脸第3天
“什么!”众人惊呼, 皆不可思议地看着宋幼清。
宋幼清也是不解, 但在看到跪在地上的苏澜身子猛然一缩时, 她心中了然。
“好啊你,你借着假身份入我苏府也就罢了, 原来你都已——”苏芸似是找到了她的把柄,肆无忌惮地呵斥起她来,“怪不得今日你做出此事,原来是想方设法不让太子殿下发现身子早已不洁了!”
宋幼清心中叹气,她倒是佩服起苏芸来,这分明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在苏芸口中说出,竟让她也觉得像真的似的。
还未等苏万州有所回应, 前院便传来争吵声,“你们放我进去,怎么了, 我为何不能进来, 我可是你们苏府的姑爷, 你们见着我可都是要叫一声主子的。”
苏万州虽比不上旁人聪慧, 但毕竟这么些年过来了,见多识广,他一听那人说话的做派就约摸猜到了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怒斥道:“何人在此猖狂!”
想必是被这威严震慑了,前院果然不见了那人的猖狂声,众人齐齐朝着厅外看去。
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 只见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一身玄色锦衣,鬓发梳得光亮,发髻的玉簪亦是一丝不苟,可苏府是什么人家,一眼就知他那身已是三年前的云锦,如今京城早已不时兴这些,那玉簪也是些低劣质地玩意儿,根本上不得台面。
不过若是仔细瞧他的面庞,倒是还能从他眉目间瞧出些倜傥之意来,放出去也算的上是个眉目清秀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