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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总会宠溺又无奈的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揉揉余杭逐渐变得卷翘的茶色头发打电话让沈蓉来接余杭回去。
那时候余杭只知道自己的妈妈看见夏之洋总会露出心疼又难过的神情,夏阿姨也在那个时候变得特别憔悴,有时在书房经常看见夏阿姨红着眼眶坐在一旁看着夏之洋。
余杭小小的脑袋里搞不懂为什么大家会突然这么奇怪,从小他都只知道饿了渴了找夏之洋,开心了难过了找夏之洋,这次好像他的之洋哥哥也遇到了自己难以解决的事情,他却还是只知道找夏之洋,但只是静静地陪在夏之洋身边,好像不管夏之洋如何冷淡他都不会离开,在发现夏之洋不会对自己的出现感到不耐烦后那丝害怕也消失殆尽,偶尔也会钻进夏之洋的怀抱和他看着同一本书。
两人从一起挤在双层小床上变成余杭偷偷摸摸爬上夏之洋房间的大床上,从后面环上夏之洋的腰。小小的身体已经包不住夏之洋长得更快更强壮的少年身体,只能加重力度紧紧贴着夏之洋的后背试图把自己的心意都传递过去。
夏之洋在这个时候永远是清醒的,但从某天起他不再允许余杭往他怀里钻了,只是背对着余杭睁着眼睛平静自己的呼气,直到身后的人也呼吸均匀,他才默默转过身,将两人被子中间下压,隔着一层被子将人带入怀中,双唇紧贴着他的额头,然后再克制的远离,平躺在人身边强迫自己入眠。
然而初二结束的那年暑假,夏之洋一家离开了这座城市。
没有预兆的。
十四五岁的少年早已不会轻易掉眼泪,而那天余杭趴在沈蓉怀里哭的撕心裂肺,手机里是久久没有收到回音的聊天记录,电话一通一通只留下一行行红色的拨打记录,冰冷的女声提醒着手机号码已停机,余杭抽泣着拽着沈蓉的手
“妈,给夏阿姨打个电话吧,好不好,你问问她啊…问问她好不好”
“妈,之洋哥都没说要走啊…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为什么要走啊…”沈蓉只红着眼说夏阿姨家有点事需要出国待一段时间,这是人家的私事,至于详细的她自己也没有被告知,好友只是匆匆向她道别便离开了。
过去的十几年夏之洋早已深深嵌入自己的生活,初三一整年余杭渐渐从那个乖巧懂事温温柔柔的小男生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孩子,好像所有事情都缺少了一个分享的人,难过与开心都只封存于内心自己满满消化,未被回复的短信没有停止,为了不让号码销号每个月都往这个号码里充钱,只有一个人的聊天好像对他来说也乐此不疲。
他也有过其他朋友,但从来不会超过他与夏之洋之间的关系,即使另一个人早就离开余杭也永远保持着这种分寸。
朋友之间的那种,他自己定义的那种,奇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