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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比性难写。
陈暮江很清楚,爱是漫长的过程,需要大大小小的事件做铺垫,然而性可能仅是几秒的高潮,用文字展现时,也不过一页纸,即使再铺展,大多相似。
她和裴轻舟可以接吻、拥抱、牵手、做爱,把所有自然相爱会做的事都做一遍,但她们很难将爱宣之于口。
像走入了死局,偶尔仍会有空虚感,拥有彼此的清晨和黑夜太少。
甚至有些想念糖糖在的那段日子,有点喧腾。
这所住处离滨江市区很近,城市将醒未醒的样貌被窗户定格的很清楚,一直有灯在玻璃上闪眼,而她心里也有。
【我可以放弃拍剧,但你要给我两样东西。】
凌晨四点,陈韬可能不会回复她的信息,但还是发了。
有些决定在夜里做会太过感性,在白昼里做又略感无助,夜半朦胧时分,适合清醒也适合蒙蔽。
这个房子里家具齐全,进门时陈暮江就发现了,近乎没有灰尘,但它应该有的。&59430;sんu請菿渞蕟蛧站:&120213;o&10102;8&120200;&120094;&269;o
因为这是自18岁那年唐娟给钥匙后,她第一次光临。
应该有的东西,却没有。好像很多都东西都是这样,应该有的,却没有。
冰箱应该有水的,却没有。但这一点不奇怪,一直都没人住,冰箱里当然不会塞满东西。
没有水,那更没有咖啡。她只能静静站在那儿望窗,探询朦胧的夜光。
直到城市的灯光像泡泡破碎般一片片从楼窗里消失,她想起来昨晚买的酒和水。
梅李酒,淡黄色,有点像被风稀释后的黄昏,但颜色被调度的很均匀。
她不是喜欢饮酒的人,生活自律,家教严苛,但不知不觉中,面对水和酒,也开始偏向酒。
没有开灯,万物醒来的光亮足以她看清酒色,也足以蒙层灰到她脸上。
不过是有些累,想要在沙发上卧着歇一歇,将自己裹在薄毯里,只用眼睛和世界对视
身上的橙香已然散尽,只剩梅李酒气围绕身侧,吞噬着她残余的气味。
像被人掐断的花枝,败落在无人问询的地方。
直到被人碰撞。
裴轻舟站着下巴压上她头发,陈暮江坐着背靠沙发,她们的视线一致,有所平行地看向窗外夜光,也算一起看日出。
“偷喝我酒?”
声音击散所有寂静和孤单,和发梢一起围抱在陈暮江的颈里。
“免你张欠条。”陈暮江又喝了一口,笑笑说。
酒杯半悬在空中,架在毛毯围裹的膝盖上,被陈暮江两指轻捏着晃,少量的酒液不停荡洗着杯壁,映出微光。
“我也想喝。”裴轻舟移走下巴,掏出被里的手去拨开她耳侧的头发,目光追至唇角。
落下一个吻。
裴轻舟轻软地尝了下酒味,放开她:“你过生日吗?”
从吻里反应一会儿,收回了酒杯。
“过。”陈暮江抬头看她,凝声补充:“把你认识的人也叫来吧?”
“是你过生日,不是我过生日,陈编。”
“想送你份大礼,去叫吧。”陈暮江转头望望她说。
“什么大礼?”
裴轻舟脸贴在她耳际,眼里有些好奇,映了些光,闪闪的,像阳光在车前窗滑行。
“秘密。”
陈暮江卖了下关子,收收抵在沙发沿的脚,依旧看着窗。
学校放寒暑假时,总会有一个夜晚或清晨,让人陷入失眠或早醒,大多是激动,少部分是不舍。
而裴轻舟没有过完整的校园经历,对放学的激动感触不深,此刻只有明晰的不舍。
韩诚还在等着接她,天亮不久后就要走。
不舍达至最强烈的那刻,裴轻舟动步到沙发上,双腿盘卧到沙发上,靠到了陈暮江肩上。
两个暖巢靠在一起,两只鸟儿还没想好怎么合家。
高楼的头顶,挂了一排小红灯,闪了一夜,此刻快要眨不动眼,裴轻舟凝望它们,眼睛通明通明的。
她轻声问:“那天为什么说我会后悔没亲你?”
陈暮江望望她,真的像只猫,头缩在被子里,黑发拱起似耳朵。
“我以为会很久不见,吻别好点。”
陈暮江塌了塌沉沉的眼皮,嗓子懒懒的。
“这算一起看日出吗?”
裴轻舟下巴蹭着被子转头,看到陈暮江困困的眼,捂被笑了笑。
不太想讲话,陈暮江轻“嗯”一声算回应。
她脚踝很敏感,在裴轻舟的脚沿被钻进来的时候,睫毛颤了颤,眼睛被点亮,一头雾水地看对方。
默认是坐两个被窝,谁也不碰谁。
裴轻舟脚趾勾了勾她脚后跟:“想你抱我。”
没答话,陈暮江打开了暖暖的小毛毯,迎接一旁乱挠人的小猫。
裴轻舟进去后,先伏颈里,委屈地向陈暮江耳语了句:“我有些累…腿疼…”
低声笑了笑。
陈暮江鼻尖蹭着她脸颊,小声回:“我下次注意,会轻一点。”
“但我有点喜欢。”小声嘤咛。
“那你有些难满足啊,江舟老师。”
“你不给吗?”拔出头看她。
“给,当然给。”陈暮江啄了啄她唇。
“你到底要签名干嘛?”
“检查你艺术签学会了没。”
“你又不是我老板,你没有资格检查。”翘着尾音。
“这么快就忘了赏识之恩了?”陈暮江笑笑。
“我昨晚刚报答过,好嘛。”裴轻舟挑逗地咬了咬她耳垂。
前后相拥,下巴抵颈,裴轻舟身上的味道很清冽,有点像酒,颈窝里也凉凉的,陈暮江不自觉往里多抵了几寸。
“喜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