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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方公司上个月中标,之后发了合同范本过来。但其中有几处数据需要确定,项目部找技术确认细节,合同耽搁许久才到法务那边。而类似的建筑项目需要备案,又遇到公休假,审批晚了两个周才到手。目前这合同还在oa里流转,远远没有到财务这一步来。财务需要7天来准备备用金,制度里也是这么写的,然而后天签合同,大后天就要付款了。
几方负责人都是按规章办事,只是时间衔接不太合理,才造成当下的局面。
于是干脆翻起旧帐:这数据有问题我告知你了、前期调研不到位我们一直在擦屁股、我提醒过时间紧张要求某某副部长加急了、财务怎么不多留点备用金,云云。
沈康时听他们扯皮,越来越头痛。干脆问:“以往都是怎么解决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沈康时于是皱着眉头,又不耐烦地问:“关汀人呢。”
张助理暗暗叹了口气,认命般地给关汀打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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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汀从电视台赶过来,看见众人都站在沈康时办公室里,排成一排,表情都不太畅快,憋着一股气。
过来路上,张助理已经发短信把情况仔仔细细说明,关汀算是心里有底,收拾烂摊子也驾轻就熟。
“这个点了,大家都忙着工作,还没吃饭吧。我定了匣青家的餐,再过会儿就送到了。陈部长,有你最喜欢的虾。”关汀似乎没有察觉到山雨欲来,如常地笑着。
陈部长很给面子,哈哈笑着说:“关秘大方,我好久没吃了,正好有点想念。”
陈部长是脾气最硬那个,他态度软和下来,这件事情也未必有那么难以解决。
站着的那一排都调整了姿势,肩膀松下来,位置也走动几步。
张助理给关汀当那么久助理,也学不会关汀那举重若轻解开乱局的能力。
“我刚顺了顺财务这边,其实也有操作空间。有几笔付款有缓衝期,可以往后压一压,但最多压两天。”
“工程部这边,有笔款子我催催吧,明天兴许能催回一部分。”
说也奇怪,关汀没来之前,这些部长们剑拔弩张,好似这件事钉是钉铆是铆,就是没有转圜余地。
现在关汀露了个面,就都体贴起彼此难处了。
“还是有缺口,那员工奖金……”
关汀脸色有些苍白,但这种苍白之下依然有某种和煦的坚定,开玩笑似的说:“那可不行,我作为员工,最期待月底的奖金了。”
倒是还知道自己是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