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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教授也就是随口问一句,并非催促或者指责,更多像是一种社交性质的交流。
可关汀居然当真了,居然是这样反应……
怎么比自己还不通人情世故了呢?
周教授锤了锤脑袋,感觉说不定是自己的问题,才会疑心这么多想来想去,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几人一块落座,这是周教授定的位置,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感觉,菜色也更为普通家常一些。
沈康时还问过柳亦久,要不要换家更郑重的餐厅,柳亦久摇摇头笑着说:听他的,他嘴叼,就喜欢这种地方。沈康时这才作罢。
拢共面对面六个座位,柳亦久和沈康时占了一排,关汀总不好跟他们挤,于是跟周教授坐了一排。
周教授问:“亦久,你在国外还好吗?退休之前本想去国外考察,顺便看看你。但最后因为一些缘故未能成行,比较遗憾。做我们这一行,还得要去实地看看才好啊。”
他们领域偏门,行业里也就这么多人,周教授很欣赏柳亦久,作为年轻人能投入到这样的专业中来。
柳亦久笑了笑,说:“是的,国外资源丰富很多。”
周教授问:“那你这次回国,打算呆多久?”
柳亦久下意识——或者说有意识地看了沈康时一眼,道:“就……不打算回去了。”
周教授笑容凝固了。
柳亦久是对专业有热情的年轻人,为何放弃大好的学术资源,非要回国?
是因为……旁边的这个男人吗?
周教授疑惑地打量着沈康时,这个男人他知道,是关汀小友的顶头上司,似乎跟许多人之间有一些微妙的关系。周教授无意置喙年轻人的感情生活,但若是被看作“赢过理想”的东西,他就不免苛刻了些。
注意到周教授的打量,沈康时淡淡地回望过来。
两人对视,沈康时看到周教授不讚同地皱起了眉头。
沈康时:?
沈康时是全然的商人,并不在乎周教授的看法——如果这人不是柳亦久恩师的话。
沈康时露出一个商务性质的笑容,问:“周教授,年会的筹备还需要什么吗?可以尽管跟我说,沈氏集团这边能提供的资源,一定尽量满足。”
这是商务谈判中极大的诚意,但周教授并不吃这一套。
周教授追问柳亦久:“小柳,你的学术重心都在国外,你为什么要回来呢?如果不是一些客观原因,我肯定要出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