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只是风浪平息,一切恢复平静后,苏灵筠就把那些话抛掷到了脑后,只当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假山洞外漆黑无光,程清清站在隐蔽处,听着里面的动静,眉眼间凝了一层冰霜。
他们二人实在太不像话了,明明已经和离,却又偷偷地在这里幽会。苏灵筠还要瞒着她,欺骗她,她哪里把她当做好姐妹了,她眼里就只有江怀谨一人。
一股浓浓的嫉妒浮上心头,程清清恨恨地瞪了眼假山洞门的方向,而后愤然转身离去。
苏灵筠忽然从江怀谨怀里起来,目光落向洞门的方向,“方才外头是不是有什么声响?”
江怀谨将她揽回怀中,手碰了碰她嫣红柔嫩的面颊,亲昵道:“没有,你听错了。”他目光落向洞门外,唇角隐隐地上扬。
明月高挂东墙,庭院沉沉,花影寂寂。
苏灵筠步履匆匆地出了花园子,回到小院门口,突然迎面撞上了程清清。
苏灵筠梦地吓了一跳,一颗心怦怦乱跳险些跳出嗓子眼,“清清,你怎么在这?”
“表姐,你去了哪里?”程清清不答反问,语气带着质问。
苏灵筠抚了下心口,见她一脸恼怒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我去见江公子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她如实回答了。
程清清愣了下,没想到她竟然直说了,“你们不是和离了么?为何又要私会?”
苏灵筠听她愤怒之极的语气,额角微疼,“谁说和离就不能见面了?清清,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他了么?”
程清清咬着牙,瞪着她,眼眶微红,“你既然对他留恋不舍,当初不如不和离,这样偷情算什么?”
听到‘偷情’二字,苏灵筠面色一沉,只觉得没必要再与她争执下去,“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言罢往屋里走去。
程清清望着她的背影,气冲冲道:“我要把此事告诉舅母,舅母明明叮嘱你不许再与他来往,你却一点都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苏灵筠脚步一顿,回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随你。”言罢就回了屋。
程清清生气地一跺脚,她以为她不敢告诉舅母么?等着瞧!
苏灵筠知道程清清的性子,她一定会把她和江怀谨私下来往的事告诉她母亲,所以她母亲把她叫到跟前说起此事时,她并不意外。
“清清说的可是真?”李氏坐在太师椅上,一脸严肃,程清清一脸得意地坐在她身旁,看着站在不远处垂首静立的苏灵筠。
苏灵筠抬眸看了眼程清清,程清清抬着下巴睨着她。
李氏不满道:“你别看你表妹,告诉我实情。”
苏灵筠收回目光,看了李氏一眼,而后低眉敛目道:“回母亲,女儿的确与江公子还有来往。”
李氏顿时气得头疼,她们这两姐妹近来是日日不让她省心,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你们二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夫妻离心了?还有,那江公子是怎么进来的?”
“母亲,我与江公子只是见面而已,不会和好。至于他怎么进来的,我也不知晓,兴许逾墙钻隙进来的吧。”苏灵筠面不改色一一作答。
“你真是胆大包天,还敢和他来往,我看你现在连死都不怕了。”李氏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苏灵筠,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是自己那个循规蹈矩,端庄持重的女儿,“你还是我认识的女儿么?你是不是妖魔鬼怪变的,把我女儿藏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程清清见李氏说如此重的话,连忙打圆场:
“舅母,您别生气,表姐怎么可能是妖魔鬼怪变的,她只是被那江公子哄骗了,您不知晓,那江公子最会花言巧语了。”
苏灵筠眉微皱,暗暗嗔了程清清一眼,不想被李氏看见。
“你还好意思瞪你表妹,你表妹难道说得不对?”李氏斥道。
苏灵筠低头默不作声。
李氏看着她这副模样愈发来气,扭头与程清清道:“清清,以后你就和你表姐住一屋吧,看着她别让她再与那江公子来往。”
“我知晓了,舅母。”程清清立刻点头同意。
苏灵筠还是默不作声。
从秋风院出来,苏灵筠没理会程清清,径自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对于李氏的训斥,苏灵筠心中无大多感受,若非要说感受的话,便是她感到了些许的轻松。以前她为了得到李氏的肯定总是去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久而久之,心中便有些压抑,而今她久违地感到了轻松。
程清清也不管苏灵筠是不是在生她的气,硬着头皮蹭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道:“表姐,你听到舅母的话了吧?”
她怎么还好意思在她跟前笑成这样?“我没耳聋。”苏灵筠没好气地道,“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苏灵筠不再与她客气。
“那不行,舅母说我现在要形影不离地跟着你。”程清清拿李氏的话当做了圣旨。
苏灵筠更加烦她了,“你现在真有点死皮赖脸的模样。”说着加快步伐,将一脸不悦的程清清撇在了后方。
苏灵筠回屋没多久,程清清就带着小翠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搬到了她这屋。
苏灵筠看了也当做没看见,坐在榻上看书。她昨夜并没有与江怀谨约今夜见面,但他估计今夜还会来,苏灵筠其实并不是非要与江怀谨见面,只不过被她母亲和程清清的举动弄得有些心烦意乱。
苏灵筠放下书,站起身,往外走去,程清清却立即跟了上来,“表姐,你要去哪里?”
苏灵筠有些无奈,“我去花园里走走也不行么?”
程清清点点头,“可以,不过我奉舅母之命看着你,我和你一起去吧。”
苏灵筠额角一抽,她现在就是不想看见她的脸才要出去,“罢了,我回屋睡一会儿。”苏灵筠转身回了卧房,和衣而睡,但青天白日她哪里睡得着,不由长叹一声。
是夜,已经敲了二更鼓,苏灵筠毫无睡意,脑子里乱糟糟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片刻后,她终于忍不住起身,穿上外衣,拿了纱灯,轻手轻脚地往门外走去。
苏灵筠觉得自己如今似乎在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以前她母亲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而今她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想去做这件事。
◎“你说你是……”她顿住,没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