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节(1 / 2)
“啊?”苍鸿道人对此似乎有些意外,只是有些为难道:“这要杀多少才是……”
“自然是杀那两名执法队弟子。”苍生淡淡回道,“对下宗人务必怀柔、不能镇压。”
“这……”苍鸿道人迟疑了下,“要杀上宗弟子?”
不能镇压的理由他是懂的,蓬莱本来就被诸仙门盯着,这次的事情又是外人挑动,就算暴动能被强势镇压,肯定也会被宣扬出去,到时候些许不妥都会被人拿去做文章。
而且那番演讲已经被下宗人听到了心里,如果杀人的话,要杀多少才足够?杀得少了恐怕只会更加激起下宗的逆反之心,平添乱象,杀得多了……去哪找那么多低阶修行者干活呢?
只是……
上宗执法队都是他的嫡系,那两名被徐子阳打倒的执法弟子,下宗人即使暴动了也没敢杀人,后来又被苍鸿派人救了出来。
现在苍生为了安抚下宗居然要杀上宗弟子,他难免有些犹豫。
“两名执法队弟子不通人情、妄下杀手,酿成如此大祸,杀之以儆效尤。”苍生接着道:“蓬莱三岛的新法度早就在商议中,此次正当推行。今后三岛下宗若急需灵植救命,可以通禀执法队摘取。在三岛劳作达到一定年限也可以为自己换取灵植,如何施行需要再商讨一番,让三岛选出几位下宗代表来谈。”
苍鸿道人一边听一边点头,但听完又蹙眉道:“可这样一来,灵植损耗大大增加,会不会影响上宗的修行……”
苍生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和你手下执法队做的事情,别以为没人知道。这些年你们偷卖的灵植拿出来,足够供给下宗三岛了。今后你们再敢监守自盗,与下宗人同罪。”
“掌教师兄……”苍鸿道人闻言一惊,赶紧站立起来,一副心虚模样。
他之所以能够拿到这个下宗三岛这个油水大又清闲的地域,是因为他与苍生道人乃是同一师尊,算是掌教嫡系的师弟。一旦失去了苍生的信任,那他论实力可争不过其他强势的长老。
好在苍生道人并没有多加追究的意思,而是目光看向西方,略带玩味。
“我正好还不知道该如何对你出手……”就听苍生口中喃喃,“没想到,你自己寻来了取死之道啊。”
……
“阿嚏——”
楚梁揉揉鼻子,想来可能是蓬莱的人在骂自己吧。这一番事情闹起来,必然是以上宗退让收尾,相当于变相给蓬莱上宗造成巨大损失。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伸张正义。
这些年来蓬莱上宗的辉煌,都是吸着整片东海的血换来的。离仙界太远,离蓬莱太近,下宗早已苦不堪言了,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号召起来。
这边厢楚梁已经深藏功与名,三个人带着两枚铜符,回到了钟山剑庐。
徐子阳先将渡劫神铜再度祭出,而后将已经合而为一的铜符取出,放到神铜之前。
咻——
在铜符出现的一瞬间,渡劫神铜突然发出氤氲光芒,那铜符自行飞起,没入了闪光的渡劫神铜之内。
那世间最强的三昧神火都无法熔炼的神铜,第一次出现了变化,在神铜打开的一霎之间,有一股无尽洪荒的气息泄露出来,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悲怆。
那是相爱之人分隔数万载的遗憾。
而站立在最前的徐子阳,还感受到了一股情绪……那是感激。
渡劫神铜的光芒忽然探出一条,漂浮到徐子阳的胸前,他伸出手接过,那是一道三尺余长的神铜碎片。
而剩余的神铜则是光华一转,缩成一枚小小的青铜符,来到了楚梁面前。
“我?”楚梁怔了一下,“这是要干嘛?”
“神铜有灵……”陈不厌沉吟着道:“他给徐少侠的一部分,是感谢他完成约定。而主体追随你,应该是觉得有可能寻得机缘。不止是人在修行寻超脱,器灵同样如此。历来有灵神器,都有择主之能。”
“这……”楚梁看向徐子阳。
若是旁人,他肯定乐得收下。可这渡劫神铜算是徐子阳的收获,他自然不好占为己有。
“你收下便是。”徐子阳微笑道:“九黎秘境是我们一同探索,有收获本就应该互相分享。给予我三尺神铜,对我出的力来说已经足够了。”
楚梁听他如此说,便将那枚青铜符收了起来。
这种神器级别的材料,虽然说是无比珍贵,但也确实需要等待机缘。即使留在手里,其实也没什么用。
反而是陈不厌看着徐子阳掌中那三尺青铜,出声道:“若是那完整的渡劫神铜,我肯定不敢尝试炼化。可这三尺神铜,我可以尝试为你铸剑。”
三人闻言一喜,“那便多谢陈师了。”
“只是如此极品的材料,要如何炼制,我还需要好好想想。”陈师蹙眉道:“得找找灵感才行。”
“前辈!”楚梁扯住陈不厌的衣袖,恳切道:“灵感这么难有吗?”
要是让这老头儿找起灵感来,一场十天半个月的,谁知道要等多久,还是得催一催他。
“古法铸剑,你们不懂……”陈不厌叹口气道,“很难的。”
楚梁塞了一枚储物玉简到他手里,坚定道:“努努力呢?”
“咳……”陈不厌灵识一探,清咳一声,“楚少侠放心,老夫保证尽力而为。”
楚梁又塞了一枚玉简过去,“灵感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了吗?”
陈不厌眉毛挑了挑,眸光转圜道:“我感觉灵感已经很近了,让我稍加思索……”
楚梁再塞最后一枚玉简,重重道:“不行咱们给灵感加加速呢?”
陈不厌双眉一竖,“我想到了!渡劫神铜,正该如此炼制,我想到了!徒儿们,开炉铸剑!”
那边一众弟子吆喝着应声,陈师炼剑,在钟山剑庐中算是难得一见的大事,整座剑庐立刻热火朝天地开工。
反倒是楚梁三人因为帮不上忙,在旁边观望,成了最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