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1 / 2)
“你现在是烈士的女儿,有抚恤金可以领,我家呢?我全家就靠我爸一个人养着,现在我们一家怎么办?”
“都怪你,你爸也配当消防员,还好意思说牺牲!”
“可是我没爸爸了。”许随轻声说,掉出一滴泪。
结果宋知书迎面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
然后许随迎来了长达一年半的校园暴力。
她性格软,脾气好,宋知书料定许随不会告状就带着同学变着法的欺负她。
在那个年代,青春期的小孩基本三观还没形成,他们长在小镇里,有纯朴的同时也有野蛮。
他们跟着宋知书一起审判许随,不是说要分对错。
而是单纯享受审判一个人的快感。
许随经常在抽屉里收到死了的癞蛤蟆,或是作业本被口香糖粘住,上厕所的时候被人反锁住,拖把水把她整个人淋湿。
一开始她会吓得尖叫,也会哭,后来慢慢变得麻木了。
许母是在高一上半学期收到一位年轻的实习老师反映才知道这件事的。
她跑去学校闹了一场,摁着宋知书的脑袋逼她道歉。
最后这件事被许母强硬的态度闹大,上面开始关注,宋知书这才急急地道歉。
许母为了许随的心理健康和学习环境,把人送到了京北。
这才有了许随的第一次转学。
因为长时间的期压,许随内心很自卑,心里的一套价值观也渐渐摇摆。
那时她走路经常低着头甚至还有点驼背含胸,生怕别人注意到她,对她指点。
转学那天遇到周京泽,是她接受到的第一份善意。
那时许随刚转到天中,生病,情绪灰暗,整个人黯淡无光,穿着一条淡色的裙子,就连站在台自我介绍都是快速一带而过。
害怕这里的人跟黎映的一样。
嘲笑她,议论她,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那天虽然没发生这样的情况,可班上没一个人理她,全都漠视她。
许随局促和沮丧到了极点。
只有周京泽。
穿着黑色体恤,校服外套穿得松垮的少年,手里转着一颗篮球,逆着光站在她面前,主动问她是不是没凳子。
还为她跑上跑下五层楼,给许随找了一张新凳子。
蝉鸣声热烈,大片的光涌进来。
有风吹过,少年赶着去打球,眼眸匆匆掠过她,挑着唇角友好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