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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把窗吹得疯狂抖动,发出噼啪噪响。
陈朔背上火辣辣的。
他在房间角落窝了半晌,旁边是皱巴巴的成绩单。92,寻常的两个数字,换来了父亲的打骂。
由于天空乌云满片,光线才昏暗。
那殷红的笔迹,还是刺得自己的眼酸涩,发疼。
“哥哥!”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陈绪言的笑容像他曾在放学路上看过的向日葵,他兴冲冲跑到陈朔跟前,将书包里的零食一股脑倒出,“这是,我给你攒的!你现在吃完这些再学习!”
陈绪言并未第一时间注意陈朔的情绪,扬起小脸才发现哥哥并不开心,“爸爸他…”
“没事的,我是最大的孩子。妈妈说的。”
“可我不想哥哥被打。”他的小向日葵萎蔫了。
这一年,他十二岁,陈绪言十一岁。
家附近的树黄了又青,青了又黄。
鼓着腮帮子嚼饭的陈未节,一双大眼直勾勾盯着陈朔的筷子夹菜到旁边陈绪言的碗里,“哥哥,你给我夹菜好不好?”
“哥哥离你有点远,夹不到。”
陈未节的眼神黯淡下去,“哥哥可以够得到我的。”
陈朔还未言语,汪小霞满脸慈爱地抬起筷子夹进许多菜,“妈妈夹给你,要多吃一些。”
陈朔低头塞了一口饭。
其实妈妈从来都没有给自己夹过菜的。
陈青镇灌下碗中剩余的汤,面色严肃,“小朔,填报的高中离家都远啊。”
“都是些比较理想的学校。”陈朔淡淡回应。
汪小霞正声道,“假期就超前学习,不要松懈,总有人比你优秀。”
陈朔如同鸦羽的睫毛微微颤动,“我会的。”
“小未也升初一了,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和作业,就去请教哥哥。”
这也算是对自己的变相认可吧。
陈朔洗完碗,回了房间。
“哥。”陈绪言从床边站起。
差了一岁,但陈绪言的身高却早已超过了自己,那张脸脱去了稚气,有几分似陈青镇,却在许多时刻比陈青镇温柔。
“怎么了?我正想把我之前做的笔记给你准备中考。”
陈绪言垂下眼,“你去读高中的话,是不是就很少回家?”
陈朔闻言一怔,“一个月回一次吧,市中心挺远的。”
陈绪言盯着陈朔漂亮的凤眼,“挺远的…没事。”
他的哥哥闻言也没多想,径直走到书桌旁,下蹲掀开柜门,“我去上学的时候,你要更加专注听讲了。”
白皙的脖颈随着寻找笔记本的动作耸动,衣服的领口大了些,遗留的伤疤若隐若现。
陈绪言是应了,也硬了。
那处伤疤陈绪言印象深刻。
陈未节才三岁,却调皮得不像话。他总是把家里弄得一片狼藉。在此刻,哥哥则和自己,在房间摊开注音图画书。
他看不懂汉字上歪七扭八的字符,但哥哥很厉害,都可以拼得出来,念给自己听。
父亲和母亲,白手起家。一开始生意是并不景气的。
气头上赶回家的父亲看到了撒了一地的扑克牌。
哥哥被暴怒的父亲叫了出去。
“可是这些不是我弄的…”
父亲暴起抄起阳台的洗衣池的衣架直接抽到哥哥肩膀上。
哥哥疼得哭了。
父亲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好痛好痛的,哥哥…”
“哥哥之前不是说口水可以消毒吗?”
义无反顾的舔舐那道过于用力而破皮的伤口,哥哥疼得直吸气。
处理方法不得当,自然是留疤了。
陈绪言也一直记得自己舔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