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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荀不明真相也跟着沈槿劝我,“沈老师没有事你就别担心了。”
“沈槿,你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非要耍小孩子脾气?你说的轻松,车灯怎么办?”
我以为我在沈槿的心里是特殊的存在,怎样胡闹撒娇她都会纵容,到现在我连车灯都不如。
天空呈现着深邃的黛色,夜晚的空气潮湿凛冽,路灯下飞舞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落进我领子中,凉意顺着脖颈流到心臟,我打了个寒颤。窦娥冤六月飞雪,而现在是二月飞了雪也看不出我的冤枉。
她打电话给赵立夏,我被班主任强行带离现场,送到家门口。
忍一步越想越气,退一步脖子结节。
冰雨过后我和沈槿关系过于僵硬,所以我抓住一切可以让我们关系放缓的机会,也无暇顾及后果。回家翻出手机把视频发给沈槿,并且附上:“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没早发给你是为了不让你难过。”
为了等她的回復,我做题做到了后半夜,提示音也没响一下。我安慰自己,沈槿还在处理车灯,没时间看手机;她看了视频,连夜和狗男人算帐,把回復我的事放在了一边。学习太过于疲惫,没想出第三条理由我就眼皮打架忍不住睡去。
第二天也没有等到沈槿的回復。课上她平静的像无事发生,在集体犯困时还能语调轻松地讲出让人暂时清醒的笑话。
“黎景枫,你下课的时候来我办公室找我。”虽然从语气听不出她的情绪,她眼波中仍流转着笑意,仿佛昨天车灯破碎当众叫我难堪的事是梦一场。
我跟在沈槿身后出了教室,这样平常的事许久未发生,沾染上了些许怀念的气息。沈槿仍是温柔貌美的沈槿,支撑她的精神内核也随之垮掉。肩膀如今横向延展,绑起的马尾外散落着两三根白发,鬓角的头髮稀疏不少。
这段时间她也不好受吧,她的脆弱永远是我让我举手投降的武器。我跑上前帮她拿手里的书。她没有在办公室门口停留,带着我走下楼梯,停在二楼挂满书法作品的天井旁。
“你生了什么病会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看见她遮瑕盖不住的黑眼圈,我忍不住摒弃成见率先开口。
“失眠,焦虑,不是大病。”
“听起来也很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