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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九把圣旨往边上一放:“魏州闹瘟疫,死了不少人,魏陵公的有些后裔也没能逃过此劫。弦清下旨,请裴侍郎专车护送魏陵公剩下的后裔入京避祸,魏州的政务可由朝廷安排郡守打理,可军务总得有人管呀。殿下,你说你跑不跑得了?”
崔昭昭扶额:“你家弦清可真会给本宫找活干。”
“不是还有我么?”慕容九的肩头抵上崔昭昭的肩头,“昭昭管兵,我管银子。”
“看来,慕容老板有新的商行开了。”崔昭昭含笑反问。
慕容九得意昂头:“韩州十家,齐州十三家,魏州七家,这只是开始。”
崔昭昭故作叹息:“敢问慕容老板,何时与我洗手作羹汤啊?”
“不必何时,就在今日。”慕容九说完,拍响三声掌声,便有婢子端入了晚膳,次第放在了不远处的食案之上。
慕容九先行起身,对着崔昭昭递去手:“恭请殿下用膳。”
“都是你烧的?”崔昭昭牵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慕容九微笑答道:“有的是,有的不是。殿下不妨试一试,看看能猜中几个?”
“如此,本宫来试一试。”崔昭昭来了兴致,便与慕容九入座食案,有滋有味地开始用膳。
第二日清晨,四辆马车停在了齐王府外。
不多时,齐王女眷便纷纷上了马车。赤凰军把细软收拾放上最后的木板车后,便开始护送齐王女眷们往京畿去了。
崔淞的寡妻是个怯生生的姑娘,她的出身无人知晓,隻知是崔淞无意中看上的舞姬,只有个小名舞柳。崔淞的生母是齐王的小妾,出身江湖,因为在府中颇不起眼,大家都忘记了她原来的名字,已经习惯唤她虞夫人。
齐王正妻因为受不得子嗣接二连三的夭亡,最后一病不起,在赤凰军入城之前便已逝世。其他姬妾清一色的儿子夭亡,隻留下了几个女儿。这些女儿朝廷都循例封了县主,最大一个不过十六岁,最小一个只有三岁,都跟着母亲一同上京。
舞柳与虞夫人同车,她惴惴不安地抚着小腹,不敢多看身边的虞夫人。
虞夫人的手掌忽然落在了她的小腹上,温和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违和的凉意:“他是阿淞唯一的血脉,你得给我怀好了,千万不可出什么意外。”
“诺……诺……”舞柳显然是害怕她的。
虞夫人眸光复杂,目光死死盯着她的小腹:“我的好孙儿啊,可要好好长大呀。”说完,掀帘看向马车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