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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烟靠在宋汀雪身边,目光随着墙壁灯火而跳动,大脑放空。
这些年她随宋小姐参加大大小小不少饭局,得出一个结论:傲慢的宋小姐绝不允许有谁在她之后迟到。
让她不爽了,她也要折磨人。
对方害她多等了几分钟,宋小姐双倍讨回去。
眼看着侍应生带上房门,宋汀雪倚靠在沙发上,抬手圈住荀烟肩膀,“小栀,和我玩一会儿。”
荀烟立即靠过来,“嗯啊。”
咫尺之间,莹白的面庞上捎了笑意,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亮起光芒。
小猫变得比以前更乖更顺从了。这份乖巧总让宋汀雪松懈。
偶尔情急,荀烟眼底有玩味一闪而过,宋汀雪虽能捕捉到,却来不及深思,已进到下一步。
贵宾室的灯光晦暗,手机闪过一道信息。
“宋小姐,君度老师也到了。”
宋汀雪把手机倒扣在桌面,没回。但意思很明确:让她等。
饭局有一个隐形规矩,迟到的人要僵持。好似谁先到位,就是殷勤,就是输了。
宋汀雪扣住荀烟腰身,“再一次?”
荀烟慢吞吞迎上去,小声抱怨,“裙子都皱了……”
宋汀雪盯她几秒,揉了揉她的红黑格子裙,松开人。
但荀烟却没离开。她衝宋汀雪一笑,手按着宋汀雪膝盖,“我为您清理吧。”
宋汀雪这才缓和了神色。
从前宋汀雪作弄了荀烟,事后总给块糖吃。那时的荀烟好傻,抱着一块糖感恩流涕;现在她学聪明了一些——不就是一进一退,一推一拉,谁不会?
欢愉失去了爱意的浇灌,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干涩。荀烟想,原来身体的愉悦和心理的快乐是可以割离的。
她看宋汀雪,如同从前的宋汀雪看她。
从此她们只剩下博弈。肌肤相贴成了一场互相试探底线的游戏。
直到九点半,宋汀雪整理着自己的外衣,穿过贵宾室的长廊。
看见坐在桌前的君度,她没解释自己的怠慢,微笑着递出手,“君老师,a城暴雨,路上很不方便吧?”
相比于宋汀雪皮笑肉不笑,君度正常得多。她为自己的迟到不停道歉,却丝毫不提宋汀雪也让她干等了半小时这件事。
宋汀雪又问:“您女儿呢?”
“她在盥洗室,”君度讪讪笑了下,“马上回来。”
“啊……小栀也在那边。要是她们投缘,说不定还能结伴回来。”
“小栀是……”
“我的小猫。”明明是去人格化的称呼,宋汀雪却说得尤其自然,“她今天和我一块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