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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哗然无措。
荀烟伸出手,拍打着老人的手腕,可是逐渐攀升的窒息感让这些动作变得很无力。
一个走路都要拄拐的老人,此刻恨意衝顶,怒红了双眼。
在场无一不被吓得气短。
却没人敢阻拦或靠近。宋汀雪猝然缓神,抹一把鲜血淋漓的脸,想上前,却被母亲反扣住。
宋凭阑怒视她:“还嫌不够丢脸吗?!”
宋汀雪张了张嘴,刚要反驳,电光石火间,是一个扎着马尾的人从人群里衝出来。
君彦己。
她红白礼服,面上是还未卸的舞台妆,一抹冰蓝色的挑染散在夜风里,一闪而过。
君彦己一把撞开老人,仓促上前,抱紧荀烟,“你没事吧!?”
荀烟摇头,伏在她怀中,惊魂甫定地咳嗽。
纤白脖颈上,一道赫然红痕。
君彦己盯紧宋家姥姥:“你差点儿杀人了知道吗!!?”
君彦己把老人吼得一愣。正是在场所有人感慨初生牛犊不怕虎,君度姗姗来迟,满面愁容地拦住宋凭阑,又拦住宋家姥姥。
“……都看着呢,”君度为难地眯起眼,“有什么事情,也不要指着这一个女孩儿撒气。”
宋凭阑冷不丁问:“认识她?”
“当然,”君度下意识移开眼,“都是一个圈子的……”
宋凭阑呵呵两声,“行。”
她扫一眼荀烟,视线回到露台下聚集的宾客,“闹剧好看么?”
立刻有人讪讪回:“宋老板您说笑了……今夜商行拍卖大获成功,哪有什么闹剧呢?”
她们附和起来,宋凭阑皮笑肉不笑。闹剧,默剧,哑剧,都在此刻一并封口,缄默如别墅山外诡谲的夜。
宋折寒和宋汀雪分别被送往医院。
一个是被打得皮外伤累累,一个是气急攻心,五脏六腑咯血。
内伤到底比皮外伤难调理,直到几天后,宋汀雪才在病房里缓过来。
她睁开眼,由病房里刺眼的苍白色一映,面上更无血色。
明明是夏季,窗外翠绿渐深,但温暖的阳光被隔菌玻璃遮挡,仿佛照不进来。
见她清醒,床边的老人丢下一个嫌恶的眼神,“宋汀雪,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好事儿吗?”
宋汀雪勉强坐起身,哑声道:“姥姥……”
“还知道我是你姥姥?”宋姥姥想抬手敲打她,想到这是无菌病室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