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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七年,她顺风顺水,从未碰壁,去年拿到的实控比宋折寒还好上一截。
可是姥姥说:宋汀雪,我不觉得现在的你有继续工作的能力。
——问题出在哪里?
宋汀雪忽然有些迷茫了。
恍惚间,余光瞥见窗外,树叶随风沙沙摆动。
狭窄的阳台上,有一支白色的蔷薇花。
花枝末端,一枚翡翠扳指。
宋汀雪倏地愣住,脑子里一根弦断开,耳后病房座机响起急促的闹铃。
叮铃铃——
这铃声似是响在她的天灵盖。
宋汀雪脚步不稳,回身时带倒茶几也没心思去扶,膝盖撞得乌青一块,站稳身子,眼里恨得腥红,捉起听筒开口却又弱了嗓音,“荀烟……”
电话那头,荀烟仿佛怔了一下,才说,“嗯,宋小姐,是我。”
听见她声音,宋汀雪生出一种锥心的痛。
“荀烟,你是故意这样做的吗?”她控制不住地质问,“为什么呢?为了谁呢?”
荀烟似乎笑了一下,“还能是为了谁呢?”
宋汀雪顿时想到那夜君彦己衝上来拥抱荀烟的景象。
“……小栀,你是为了和君彦己在一起,才这样对我的吗?”
“怎么会?”荀烟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失笑,“宋小姐,你未免太低估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
“……什么?”
“爱慕、欢喜、憎恨、厌恶……”荀烟不疾不徐地说,“宋小姐,我对您从来都是发自内里,全心全意的;在我的世界,您向来都是第一位。”
什么意思?
相处七年,宋汀雪第一次觉得看不透荀烟。
她觉得好笑。“荀烟,你想说什么?你为了我,毁灭我?”
“这怎么是毁灭?”荀烟费解,“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我曾经非常真挚地爱慕着您,是您不珍惜我的真心,反过来欺辱我。”
“也许在意识到您不爱我的那刻,我就该一走了之。可某一天我恍然,如果我那时离开,只是我单方面的及时止损,于您无关痛痒。”
“那怎么行?”荀烟自问自答地喃喃,“宋小姐,即便以后再不相见,我也不会忘记您。我希望您也如此。”
“宋小姐,怨憎好过无关紧要。”
宋汀雪沉默听着,目光停滞在窗外的白色蔷薇上,夏天的风一点点上升,将花瓣都吹散。
明明是盛夏,她却仿佛与外面的世界隔了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