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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星星……”她呢喃,“小栀, 快走吧,别耽搁了。”
临死还在把她推开。
荀烟这么可能有心思抬头看, 她不断靠近,徒手翻动沙层:“宋汀雪, 你把手伸上来……别放弃好吗?我们一起活下去……”
风不断呼啸, 沙丘随之涌动, 她翻动沙土犹如刻舟求剑的蠢材,孜孜不倦就着一道划痕深潜,明知徒劳无功还是撞向南墙。
撞来的血浸润指尖,指甲和指腹牵扯神经, 刺痛的感受蔓延全身。夜晚的沙丘温度零下, 背后的伤口却滚烫, 蜿蜒成一条炽热又血腥的小溪, 烙在皮肤上。
好疼……
但她还没有握住宋汀雪的手,所以不能放弃。
濒临死亡的明明是宋汀雪, 回光返照的人却成了荀烟。
直到浑浑噩噩间,荀烟摸到了宋汀雪的衣角,余光瞥见远处繁星里, 有一颗星子“砸”下来。
那是一架直升飞机, 摇摆悬挂的软梯上站着一个人,照着手电筒。
救援队!
荀烟喜出望外,鼻尖的酸涩涌上眼眶, 成了眼泪。
宋汀雪的身体和满泥沙, 眼睛已经闭上, 体温与这夜色一样冰冷。荀烟抱着她,又向直升机挥动手臂。
不一会儿,手电筒的光临照她们,带来生存的希望。
荀烟终于看清软梯上的人。
——和狼狈的她们截然不同,软梯上的女人光鲜亮丽极了。
三十出头,细高跟,一身红缎子裙,钻石项链。
她见了荀烟,弯一弯眼,红裙子在风里猎猎地飞扬。
“嗨,亲爱的小扒手,”梁安琪向她伸出手,“需要帮忙吗?”
一直到被送上直升机,荀烟仍然以为梁安琪真的是来救她们的。
直至梁安琪在机舱另一个陌生年长女人的指使下,粗暴地拽过荀烟衣领,把矿泉水尽数浇在她脸上,才意识到并非如此。
她是落井下石。
毕竟用钱就可以买通她的立场,那是敌是友都在意料之内。
荀烟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向机舱另一位年长女人。
和宋凭阑差不多年纪,穿得很板正,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俨然贵妇人的造型。在此之前荀烟绝没见过这号人,却有说不出的熟悉,更本能地感受到敌意。
“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我的儿子,你一定还记得。”贵妇人看着她,“牟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