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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就,跪着。
刚刚进门的时候地上还铺有软毯,现在只有冰冷地板,楚照直立而跪,还觉得有些硌人。
为了缓解尴尬,楚照开口:“殿下让我跪着,我当然是要跪着了。”
哪知道这句话又勾起卫云舟回忆,还勾起她唇角的笑来。
她转头睨她,二人相距不过半臂距离:“本宫没让你跪的时候,你不也跪了?”
话音刚落,修眉便极具恶意地扬起了。
喂,还不是你虐待我饿的。
但楚照不敢吭声,只是笑,笑得苦涩。
“殿下此来,找臣何事?”想了想,楚照还是换了称呼。
驸马对公主,称“臣”再正常不过。先驻负
卫云舟也敏锐觉察出这名称的代换,“就是刚刚本宫的问话呀,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她也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鸦黑修长的羽睫,根根分明,因笑而微微颤抖着。
莹白玉润的脸,忽而靠近。就在此刻,卫云舟还突然伸出手来,轻轻摁了楚照后脑杓,将她的头往前按。
“本宫的好驸马,怎么解释呢?”声音压低,低得磁性
热气喷洒在耳垂处,本来因着尴尬就微微泛红的耳,如今直接遍染绯色。
这种感觉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她松手了,她也坐了回去,如端坐莲台的玉面观音,好整以暇地看着楚照。
她今日难得有兴趣,要听听楚照废话些什么了。
楚照眼中氤着一层水雾,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梢嘴角——相较来说,她身量的确更大,如今跪着,还颇有一番别的样子。
像是什么大型生物被驯服的现场。
她哑声,眸中忽明忽灭,终于准备开口了。
解释就解释!楚照心一横。
但公主心情变换未免来得太快,楚照刚刚开口“我就是……”三字,唇边便忽而被一隻修润的葱指堵住。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手笔,她转瞬噤声。
卫云舟忽而又低下头来,轻轻点着头,一副了然的神态:“驸马先别说,让本宫来猜猜。”
她玩味地笑,再度侧头,居高临下俯视楚照,修长玉指从唇边滑落,一寸一寸地轻轻碾过,直到下颌处。
然后,稍稍用力,将她的下颌抬起,让她仰望着她,让她直视她的眼睛。
漆黑双瞳,映出她抬眼的模样。
她忽而俯首,二人靠得又近了几分。
楚照心跳如擂,喉中如嵌了一排钉,也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听着,好吧,听着。
“本宫想想,”她的手依然未松开下颌,反倒是微微加重了捏紧的力度,“嗯,驸马会不会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京城地界,其实也算是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