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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每个郡守都流露出近似虔敬之态,说什么都要让楚照暂歇一两日,盛宴款待。
这可是朝徽帝唯一的女婿,摄政公主的驸马,还是大雍来的皇子——重重身份加持,楚照这一路颇为舒坦。
但这一切都在恆陵城中行不通。
往日她们所乘的六檐马车,到了这里却只是一个引人注目的点。待她下车来,还要受各种打量。
虞上熙显然知道这点,她是故意如此说的。
楚照眉心微微蹙起,她笑了笑,声音却淡至极点:“不过是第一次相见,少东家不必对用上这样的下马威吧?”
“上熙自然不敢,”虞上熙讶然,但楚照如此反应,也让她的态度软了下来,眸中笑意更深,“适才只不过是上熙的一点猜测,毕竟我也听闻了殿下的些许传闻。”
虞上熙知道这雍国一分为二的令牌秘辛,这些地方的忽然动荡,便是因另一块而起,也是因楚建璋而起。
而另半块令牌的主人,反应更快,动作迅速,不足半月就将这些“动荡”一一平定。
只不过虞上熙没有料到,楚照居然会亲来此地见她。
“少东家知道得很多,”楚照微笑,捡过虞上熙之前的话,“恆陵城的确让我大开眼界,以前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说起来,家主在么?”
虽说虞上熙管事,但也不一定管所有事情。
不料虞上熙却摇头,“家慈抱恙,常年闭门不见客。况且,她也不在这里。二殿下如是有什么要说的,大可告诉上熙。”
直入主题似乎太突兀,楚照又有的没的闲扯开来,听虞上熙说了些镖行的事情。
原来她们家世代为镖,从前朝开始至今,都未尝有过更改。至于这继承人,便要从最优秀的孩子中选。
一代一代,似乎都是女孩,渐渐地也就影响了整个城中风气。那些受不了的男人,要么跑到辰州别郡去,要么就去更远的地方,或者是从军。
“那些听话的嘛,”虞上熙说到这里,似乎是觉得颇为好笑,笑音渐渐泻出,“就乖乖地待在家中等候就行。”
她后来还说了自己这一支,母亲身体不好,只有她一个女儿,剩下还有一个弟弟。
一杯冷茶已然见底。
“我们北边多的是走镖的人,只不过时过境迁,许多人都不干这事了,”她叹了口气,目光忽而凌厉起来,直视楚照双眼,“走的走,去的去,留下我们这些人还守在这里。”
不知为何,楚照觉得这一番话大有可咂摸之意。
虞上熙这是在暗示什么?
“说起来,殿下此行不应路过恆陵,”她的声音又和缓下来,便去提壶,“想必是为了其他事情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