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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镜泽。”
……
静谧的夜里,柳絮般的雪花飘飘摇摇的落下来。
落得早的雪花不过片刻便融成了水。
二人初次见面便相谈甚欢,就连外面何时下起了小雪也都未察觉,隻知夜里陡然冷了许多。
“太冷了,我去关一下门。”徐满茵说着便起身去关破庙大门。
“嗯。”方镜泽从油纸里拿出两个烧饼,怕弄脏烧饼,便用手拿着烧饼烤热。
“诶?外面下雪了。”徐满茵意外道,“我以为雨水之后就没有雪下了。”
“那今年的春天真是意外的冷呀。”
“你家那么南,应该没有看过雪吧。”徐满茵将大门留了个缝,没有关紧。
“看过,就是很少。”方镜泽烤完一边的烧饼,就翻转过来烤另一边,“那时也是春天,我早上上学的时候,下了一小会的雪就停了,积雪隻薄薄一层,不到中午就融化了。”
“那静谧夜里的雪,你可曾看过?真的别有一番韵味。”
方镜泽捏了捏烧饼,觉着软和了些,便起身向徐满茵走去。
“给你。”方镜泽将手里的烧饼塞了一个给徐满茵。
“多谢。”徐满茵笑着咬了一口烧饼。
方镜泽嚼着烧饼,注视着自夜幕落下的白色星点,思绪遥远。
次日,他二人作伴一同赶往京城。
春三月,他们有说有笑的来到了京城。
徐满茵本以为自己会与方镜泽一同考试,到时一同看榜的,却没想到,一封信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
“我要回家了。”方镜泽拿着信笺的手无力垂下。
“为什么?”徐满茵神情紧张。“我们长途跋涉,现下好不容易赶到京城。你怎可轻言放弃?”
“朝廷纳贤不纳不孝子。”方镜泽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徐满茵。
徐满茵扯过信笺,匆匆将信中内容看一遍,便将视线定在了“病危”二字上。
方镜泽抬手抹了眼角的泪花,说道:“我要尽快回去,否则我就见不着我爹最后一面了。”
徐满茵攥皱了信纸,自语般说道:“我们分明商量好一起考试,一起等放榜的。”
“人算不如天算,抱歉了,满茵。”方镜泽满脸愧疚。
……
为了让方镜泽尽快回到家中,少受跋涉之苦,徐满茵将自己身上一大半的钱财都赠与方镜泽。
方镜泽婉拒了徐满茵的好意,扯出一丝微笑道:“我还不至于连回家的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