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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能成功让圣人骨与自己的身体融合,那她说不定就能和元浅月分庭抗礼。
但她现在最多只能发挥出圣人骨不到三成的力量,还要被圣人骨反汲取掉自己的生命力。
但那又怎样呢?她的筹码太少了,从来都只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棋行险招,妄图博得一线生机。
她一抬手腕,看着那枚正在抽干自己生命力的圣人骨,轻柔说道:“我就是要孤注一掷,拿到可以凌驾于师尊之上的力量,我要强大到让她正视我,在意我,永远同我纠缠在一起。”
她在深渊之下,在黑暗中已苦苦煎熬许久。
圣人临渊而立,周身飘渺光芒照亮这深渊,使这黑暗蠢蠢而动,使这黑暗越发贪婪。她说过要保护她,而她真有一刻,相信了她。
圣人无错,光芒无错,错在她为何前行至临渊一线,照亮这深渊,错在她为何要许下令她信以为真的诺言?
即便如今玉临渊早已知道这都是元浅月的谎言,但那又怎样?是她的仁慈和怜爱滋养出了膨胀的欲望,柔和的光芒吸引了了她这样不知满足的怪物,她永远别想逃离深渊的觊觎。
即便是早已置身红尘外的苍凌霄,看到她这副可怖扭曲的样子,都觉得于心不忍,好似在行走于世的大夫看到了一道早已溃烂且再难痊愈的伤口,却苦于医术不精,只能束手无策。
他想纠正这个徒孙诡异扭曲的灵魂,却早已有心无力。
许久,他才叹了口气,说道:“倘若浅月知道你是如此作想,她定会伤心。”
玉临渊自嘲地笑了笑,低声说道:“师祖多虑了,我不会让师尊知道,师尊心软,看不得我这样。”
她善于忍受,善于克制,从有神识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在忍受,在克制。
在与元浅月有旗鼓相当的能力之前,她会藏的很好。
刚刚涌现的杀意如潮水缓慢褪去,露出底下一片暗色的滩涂淤泥,荒凉又可悲。苍凌霄悲哀地想,他兴许是老了,已经再提不动杀心,即使玉临渊如此疯狂而赤。裸裸地表达对元浅月的觊觎之心。
这是他的徒孙,元浅月的徒弟,他却只能置身事外,看她们在命运中走向未知的前方。
那一定是一条崎岖又险恶的道路。
苍凌霄脸上浮现慈爱的怜悯,他说道:“你过来,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