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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出生,她睁开眼睛,甚至来不及啼哭,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澄黄色蛇瞳,里面的竖线泛着非人的冷漠,盯着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怜爱,只有无尽的厌恨和憎恶。
半妖与人不同,从生下来就能记事。她从生下来就没有进食过,所以一直虚弱地保持着黑金蟒的蛇形态,蜷缩在属于自己的银质笼子里。
也许是因为只有维持她们最虚弱的状态,才更好管理,让她们没有任何力量去反抗。
房间里靠着墙壁的一面,放满了这样的铁笼,每一个笼子里,都有一条黑金蟒,全都是和她同母所出的半妖。
她的母亲是一条黑金蟒妖,以人的形态被困在一个石室里,手脚都被偌大的法器银钉定死,每一个关节都被打上了法印,她赤身裸,体,不能挣扎,不能动弹,不能反抗,只能不停的受孕,不停的产下半妖。
在这二三十条半妖黑金蟒的面前,那个修士会毫不遮掩地让她们看见他使她们的母亲产卵的过程,他例行公事,没有丝毫廉耻。
像这样的女妖,在朱顶峰,还有很多。
在这个修士走之后,她们的母亲会转过头来,用澄黄色冰冷的瞳孔打量着她们。
她想吃掉她们,补充体力,从这里逃走。
可惜那些钉住她所有关节的法印让她无法动弹。她从心底里憎恶着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怪物,就如同那个修士也同样鄙夷轻贱着这些被妖怪生出来的孽种。
她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出生,也不记得自己在这间石室里呆了多久。黑金蟒的蛇信在银质铁笼里嘶嘶作响,她们甚至虚弱地只剩下进食和求生的本能。
如果不是隔着一层铁笼,她们早就互相残杀吞噬到只剩最后一条了。
忽然有一天,有人进来了。
那是她们可以称之为父亲的修士,他穿着一身冷灰色的衣裳,眼神晦暗又冷漠,手里拿着一把类似于剪刀的东西,寒光泠泠的刀锋正在他的手里转动,上面浮动着法印和灵气驱动的法阵。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正在朝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黑金蟒半妖拿去试过了,不行——下次也许抓豹妖试试好些。”
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走过来,打开一个笼子,剪刀喀嚓一声,剪掉了那条黑金蟒半妖的头颅。
猩红而冰冷的蛇血滴答淌落,那极度虚弱的黑金蟒半妖甚至没能挣扎一下,便立刻在这剪刀无情的合拢时,身首异处。
黑金色的蛇头落在一个一个木质深托盘里,骨碌碌转了两圈,不动了。他将蛇身也扔进去,语气不耐烦地说道:“让我白费力气一通,真是麻烦。”
后面两个人察言观色,在同他说话。
他将这些黑金蟒半妖挨个从笼子里拿出来,用剪刀将他们身首异处,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简单直接地结束这些有他一半血脉的半妖。等到瞳断水的时候,他从笼子里将她抓出来,习惯性地拿起剪刀,却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