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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老师,歇歇,歇歇,歇口气再接着骂。我爱听。”周淙端一杯茶递到闻教授手上,笑眯眯的,不像发愁的模样。
黎教授在边上冷哼一声:“现在这些人啊,戾气真重。不明不白的仗着隔着网络,就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骂。都不知道什么叫积德!”
“黎老师,我可没骂。别人骂我,我也都忍着了。”周淙凑过去低着脑袋仔细看那些榫卯构件,忍不住连声讚叹,“还是咱老祖宗的东西精巧。”
黎教授偏头看了她一眼,“别人骂你,你不回骂是对的,但不能一口气儿不吭让人欺负,你爸妈养你这么大,是让人欺负的?”
周淙险些一口茶喷出来:“哎呦,黎老师,我妈原话也是这么说的!嫌我不争气。”
老两口都笑起来,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心疼。
“周儿啊,人活一世,要吃很多苦,别太委屈自己。啊,心里要有啥不痛快的,过来找我或者跟你闻老师聊聊,老师知道你是好孩子。”黎教授在书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周淙,“收着玩儿吧。”
周淙打开一看,盒子里头是一枚印章,渐变蓝的石料,像澄澈透明的天空,雕的牡丹花纹,反正她不懂这些东西,就觉得这太贵重了,可都刻成她名字了,这也没法儿说不要。
“老师,这太贵重了。”
黎教授摆摆手:“拿着,老师相信你一定会前途无量,总有要用私章的时候。”
闻教授也笑眯眯地劝她:“你黎老师轻易不给人刻章,你这回不要,以后就没机会了。”
周淙眼圈热热的,仔细地把印章收好放进了提包的夹层里,闻教授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年轻人恋爱受点挫折都是难免的,你以后会碰见好姑娘的。”
周淙带着一身暖意回到家,大门一推,杨大夫和温且寒头对头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过去一看,杨大夫正捧着温且寒那肿胀如萝卜的手涂冻疮膏。
温且寒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周淙姐,我马上就回家。”
杨大夫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两转,拉着温且寒的手柔声道:“小温别走了,一会儿一起吃晚饭。小孩子一个人在外头过日子成天凑合,今儿碰上阿姨来,多一副碗筷的事儿。”
周淙不知道老妈脑子里是怎么想的,难道她像是一言不合就在饭点儿把邻居赶出去的人吗?
温且寒涂了冻疮膏,就只能晾着手坐那儿等着吃,周淙洗手端菜端碗,过来过去地也不能装瞎子,隻好礼节性地问一句:“你这手怎么冻成这样?去偏远山村跟案子了?”